什么?
你说萧雪裙委托你当媒人,来找我提亲?
沃糙,我没有听错吧?
李南征一呆,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
砰!
呼——
后窗忽然被猛烈的北风,一下子吹开。
吓得江璎珞娇躯剧颤了下时,大片大片的雪花,从已经黑下来的夜里,被暴风吹了进来。
办公桌上的文件、报纸甚至文件夹和水杯,都被破窗而入的狂风,给吹落到了地上。
噌的一声!
李南征从沙发上跳起来,迎着急促飞舞的报纸冲到窗前,关上了窗户。
随着窗户的关上,疯狂飞舞的报纸、文件骤然失去了动力,落了满地。
江璎珞起身,开始收拾这些东西。
她得给李南征一点时间,来消化萧雪裙委托她来提亲的这件事。
当她走到李南征的面前,屈膝附身捡起几张文件时,李南征清醒。
低头看着她,问:“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啊。”
江璎珞本能地抬头,回答:“我怎么会拿这种事,和你开玩笑?”
话音未落——
她忽然觉得俩人相处的样子,貌似有些不妥。
李南征站着,低头看着她。
她蹲着,抬头看着他。
俩人之间的直线距离,只有几厘米。
关键是。
江白足那张红嘟嘟嘴儿,和李南征的某部位平衡。
“就那个破烂货,她怎么好意思的,请你来找我提亲。”
李南征忽然觉得被羞辱了,内心火大时,却没注意到俩人相处的样子,好像不怎么合适。
“我这样子,好像是某种小电影里的镜头吧?”
江璎珞下意识的这样想时,慌忙就要站起来。
砰!
一声大响传来。
办公室的门,被人从门外推开。
此时北风已经高达七八级,刮进乡大院后被四合院式的建筑群,给逼的四处乱窜。
随着门开,狂风找到了宣泄的口子,猛地刮了进来。
本来就被开门声吓了一跳的江璎珞,被狂风一吹,就双膝跪在了李南征的脚下。
啊!
她惊叫声中,下意识的伸出双手,抱住了李南征的腿。
“老李——”
隋唐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风太大了!锦绣南村的马棚被。”
锦绣南村的马棚,被咋了?
冲进来的隋唐,忽然看到江璎珞跪在李南征的脚下这一幕后,顿时呆住。
就凭隋大少阅尽人间小电影、所积攒的丰富理论,又怎么能看不出江璎珞和李南征,这是在做什么呢?
“娘的,老子来的真不是时候。”
“没想到璎珞看上去娇柔腼腆的,却是这样开放。”
“在办公室内,门都不反锁,就敢和老李乱搞。”
“幸亏是被我看到了——”
“这要是被别人看到,璎珞的清名势必会受损。”
隋唐想到这儿后,干咳一声:“咳!老李去哪儿了?南村的马棚被吹倒了,里面竟然有外乡镇来的叫花子。虽然没有被砸伤,但我觉得我们得注意各村闲置的老房子,以免出事。”
说着。
隋唐转身就走。
走的时候,还及时给了大外甥女,一个鼓励的眼神:“对,就这样做!别在意脸不脸的。脸这玩意再重要,能比得上你的终身幸福?”
聪明的小表舅走了。
江璎珞和李南征——
李南征赶紧弯腰,把江璎珞从地上拽了起来。
萧雪裙委托江璎珞提亲不提亲、江璎珞跪地被隋唐误会的事,都先放放!
当前最重要的是——
停电了!
整个锦绣乡,乃至大半个长青县,随着一根主线的被刮断,瞬间深陷进了只闻北风呼啸的无边黑暗中。
晚上出现这种情况,无疑会成倍的,加大抗灾的难度。
“你就在这儿!”
黑暗中,李南征拽着江璎珞走到桌前:“抽屉里有手电和蜡烛,我让小齐来陪你。千万不要出去,外面很危险的。这么大的风,极有可能会把枯树给刮倒。”
江璎珞却说:“不行!我得跟你一起下村。”
李南征烦了,喝道:“你去干什么?你又不熟悉地形!你跟着我去,给我添乱吗?”
“我是青山副市!”
江璎珞说:“当出现这种情况时,带头在第一线,是我的职责和使命。”
不等李南征说什么,她就挣开他的手,摸黑走向门口。
砰!
啊——
却是江璎珞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子里,撞在了门后的脸盆架上。
“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李南征骂了句,打开抽屉拿出了手电筒。
打开手电筒,他快步走到门后开门。
呼!
在乡大院内四处乱窜的狂风,立即夹杂着鹅毛大的雪花,狠狠吹了进来。
吹的李南征脚下踉跄,抬手抓住江璎珞的手腕,低头走出了屋子。
小齐站在楼梯口,刚要说什么,就听江璎珞命令道:“小齐,你开车去卫生院那边!协助值班人员,随时下乡去运送可能会受伤的群众!”
“好!李南征,我就把璎珞姐交给你了。”
小齐答应了一声,转身飞奔下楼。
院子里。
卷着雪花的狂风,就像暴躁的恶魔那样,要抹平高出地平线上的所有一切。
北风,八级!
农村里很多棚子啥的,在这种狂风的肆虐下,就像纸糊的那样。
乡里的车子,已经全部下乡。
李南征要想骑着自行车,那是想都不要想的。
他只能抬手挡住脸,带着江璎珞踉踉跄跄的,跑出了乡大院。
江璎珞的双手,用力抱着李南征的胳膊。
刚冲出乡大院——
借助雪花自带的光线,她就看到满大街都是乱飞的柴火等杂物,甚至还有一只嘎嘎叫的活鸡,从头顶上一闪而过。
视线所及之处,就像末日来临那样。
“我们先去草莓基地!”
李南征大喊:“那边600个大棚的草莓,可是承载着我们全乡的希望!绝不能,有任何的闪失!不过你放心,全乡36个村落,我早就都安排专人配合村委会,做好了防风防雪防冻的充足准备。只要大家执行到位,应该不会出现群众受伤的恶性事件。”
“好!李南征同志,我代表组织相信你!”
“这时候了,你还和我打官腔,有意思吗?”
“那我该怎么说?”
江璎珞迎着北风,被李南征拖着踉踉跄跄的向北走,大声喊:“难道让我说,阿姨也喜欢你!要和萧雪裙、萧雪瑾姐妹俩争夺你!?”
“啊?”
脸被刮的生疼,耳朵好像都被灌满风的李南征,回头问:“你说什么?”
“我说——”
江璎珞借助这个机会,正要再次大声喊出心里话时,夹着暴雪的北风,风势猛地加大,封住了她的嘴巴。
“听不清啊!”
李南征侧着脸,又问:“你冷不冷?”
“冷!”
江璎珞也只能低着头,喊道:“阿姨穿的有些少,这会儿快冻僵了。”
“我也冷啊。你先凑合着吧。别想我扒下棉袄,来给你穿!”
李南征幸灾乐祸的喊了一嗓子时,隐隐听到棉袄内口袋里的电话,嘟嘟响起。
他连忙转身背着风,拿出电话。
在县医院看护肌无力的王姨来电——
语气惊恐:“南征!大傻,大傻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