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
柳儿愣了一下,觉得这里头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正想着,忽然听见一个声音,“柳姨娘,夫人请你过去。”
抬头一看,是翡翠站在门口。
柳儿心里冷笑,淡淡地说:“麻烦翡翠姑娘带路吧。”
她倒要看看沈纤月想干什么。
柳儿跟着翡翠到了沈纤月的住处。
沈纤月坐在厅里,手里捧着茶,慢慢地喝着。
看见柳儿进来,眼皮都没抬一下。
柳儿也不在意,规规矩矩地行礼,“妾身给夫人请安。”
沈纤月像没听见,还在那儿喝茶。
柳儿垂着眼站在一边,没吭声。
过了好一会儿,沈纤月才放下茶杯,慢悠悠道:“起来吧。”
柳儿这才起身,脸色平静的,看不出什么。
沈纤月嘴角一勾,语气里带着施舍,“听说柳姨娘琴弹得不错,弹给本夫人听听,也让我开开眼。”
说完,不等柳儿说话,她便自顾自吩咐,“来人,把我的琴拿来。”
几个丫鬟进来,抬了张看起来有些年头的七弦琴,摆在厅中间。
这架势,明显是没打算给柳儿拒绝的机会。
“那妾身就献丑了。”
柳儿声音不卑不亢。
一曲弹完,声音还在屋里飘着。
沈纤月好像还没听够,又说,“再来一曲。”
柳儿没吭声,手指又动了起来。
这次是快节奏的曲子,琴声像珠子掉在盘子里,清脆又好听。
沈纤月听着,拿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
看着柳儿手指在琴弦上飞快地动,心里更气了。
这个贱人,居然还有这本事!
柳儿就这么一首接一首地弹,也不知道弹了多少,直到手指都酸了,额头也冒出了汗珠。
“柳姨娘这琴弹得,真是没话说。”
沈纤月放下茶杯,慢悠悠带:“不过,光听琴有点单调,不如,柳姨娘再跳个舞,怎么样?”
柳儿的手指顿了一下。
她抬起头,看了沈纤月一眼,眼里闪过一丝冷意。
“夫人,妾身今日身子不太舒服,跳舞恐怕不行,要不改日吧。”
“怎么,我让你跳你就跳,哪来那么多废话?”
沈纤月脸一沉。
她就是要让柳儿明白,这个家,是谁说了算!
“夫人,妾身是妾,但也不是夫人的戏子。”
柳儿慢慢站直身体,看着沈纤月,声音又冷又硬,“夫人想看歌舞,可以去请教坊司的舞姬,何必为难我?”
这下,沈纤月脸上的笑彻底消失,她走到柳儿面前,眼睛像毒刀一样盯着她。
“啪!”
突然,一道清脆的把掌声响起。
柳儿没防备,被打得退了几步,差点摔倒。
脸上立刻红肿起来,火辣辣地疼。
“不过是个妾而已。”
沈纤月冷冰冰地说道:“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在这个家,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哪有你拒绝的份?”
柳儿捂着脸,抬头看着沈纤月,眼睛里都是怒火。
她刚要说话,门外传来一个男声。
“柳儿,你怎么在这儿?”
是应云骁。
他怎么来了?
柳儿吃了一惊,还没说话。
沈纤月马上换了笑脸,温柔地迎上前,“夫君,你回来了,我一个人在屋里闷,就叫柳儿妹妹来弹琴解闷,刚弹完,柳儿妹妹就说不舒服,正要回去呢。”
应云骁看着柳儿,上下打量她,“不舒服,要紧吗?”
柳儿吸了口气,“回将军,只是有点累了,休息下就好。”
应云骁没多问,只是“嗯”了一声,“既然这样,那你先回去休息吧。”
“是,妾身告退。”
柳儿行礼,说完,就脚步匆匆的离去。
沈纤月不甘心的看着柳儿离开的背影。
她本来想借机羞辱柳儿,没想到应云骁突然来了,打乱了她的计划。
但是她在应云骁面前不敢表现出来,只能看着柳儿走。
罢了,日后机会多,慢慢收拾柳儿这个贱婢!
柳儿快步走出沈纤月的院子,心才放下来。
“事情办好了吗?”
她小声问身后的丫鬟。
原来,去沈纤月院子前,柳儿就让丫鬟趁沈纤月不注意,去找治伤疤的药膏。
丫鬟点头,小心地从袖子里拿出手帕,上面沾着些许药膏,“小姐,我费了好大力气,才在沈姨娘的梳妆匣子里找到的,你看,是这个吗?”
“先回去再说。”
柳儿收好手帕,小声说。
两人一路小跑回去。
因手指弹琴过度而酸痛不已,柳儿无法执笔写信,只得让丫鬟代笔,将今日之事详细写下,送往太子府。
太子府,青云苑里。
阳光从窗外进来,照在沈时鸢脸上。
她正看着医书,很认真,眼睫毛轻轻动着。
包包快步进来,声音打破安静,“小姐,柳儿姑娘让人送东西来了。”
沈时鸢抬头,目光从书上移开,看向包包。
“拿来我看看。”
包包赶紧递上信封和一个手帕包着的东西。
沈时鸢接过,先打开手帕。
一股淡淡的药味散开。
她用手指沾了点药膏,放到鼻子下闻了闻。
这味道,有点熟,又有点不一样。
她放下药膏,才打开信封,取出信纸,认真看了一遍。
果然,沈纤月还是不死心。
包包看沈时鸢神色不对,好奇地问:“小姐,这药膏…有问题吗?”
沈时鸢把药膏放桌上,眼神冷了一下。
“这药膏里,加了‘玉肌散’。”
她声音低沉,“用久了能去疤,让皮肤像玉一样光滑,但是,这里面还加了迷魂香。”
“迷魂香?”
包包眼睛睁大,“会让人不清醒的那个?”
沈时鸢点头,嘲讽道:“沈纤月背后的疤能好,估计就是这药膏的功劳,只是没想到,她竟会用迷魂香留住应云骁。”
“真是便宜她了!”
包包有点不悦。
沈时鸢笑了下,摇摇头,“你真以为这‘玉肌散’是好东西?”
包包愣了下,眨巴眼睛,不明白,“难道,这药不对劲?”
沈时鸢放下医书,目光落在桌上的药膏上,缓缓道:“‘玉肌散’是能去疤,让皮肤好,可副作用也大。”
她顿了顿,看了看包包。
包包追问,“什么副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