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诗作词对于柳叶来说没有任何难度。
接亲无非是过五关斩六将之类的流程而已,几首撩人的诗句念出来,那些待嫁闺中未出阁的小娘子,看向柳叶的眼神都快要滴出水来了。
什么《青玉案》《水调歌头》《卜算子》之类的直接招呼!
贺兰英嘟着小嘴,气鼓鼓的叉着腰,似乎对柳叶轻松过关很是不满。
韦檀儿的眼睛也亮晶晶的,看着柳叶不知在想些什么。
薛万彻兴奋得直想狼嚎,柳叶这几首诗词给他赚足了面子,顺顺当当的把新娘子接上马车,薛万彻一溜烟尘,直朝着皇宫行去。
他们的典礼需要在皇宫办,之后才会到登科楼吃酒席。
看着薛万彻的车队远去,柳叶摸了摸微微发汗的额头。
“终于过去了...”
他招呼上王玄策,钻进自家的马车,赶往登科楼。
那边的酒席,也需要提前安排。
这种事情,柳叶并不打算假手他人。
薛万彻拿他当亲兄弟,柳叶也要多为他着想着想。
...
登科楼总共就有两位大东家,虽然主事的是柳叶,但也要对薛大东家体现出足够的尊重。
昨天登科楼就关门谢客了,早早开始为薛大东家的婚事做准备。
沈师傅手里提着一对炸肉块用的长筷子,对着厨房里的大小帮厨们道:“都他娘的给老子精神点,今天是薛大东家的大日子,谁敢作妖,老子扒了他的皮!”
说完,对旁边的一个帮厨训斥道:“摆盘的蓑衣黄瓜有你这么切的?用鱼刀!”
三奎着急忙慌的跑进来,“东家到了,东家到了,刚才问菜品准备的如何了!”
沈师傅环顾四周,拍着胸脯保证道:“老三,让东家放心,咱们厨房这回肯定能给两位东家露脸,咱们登科楼不会别的,伺候贵人,那是老本行!”
三奎又颠颠得跑出去,向柳叶汇报。
听完了三奎的汇报,柳叶又把许敬宗给叫了过来。
“宾客的座位表排好了吗?”
许敬宗手里就拿着一份座次表。
“时间比较仓促,薛大东家今早才把客人名单拿过来,东家您看一下,若是有不合适的再进行调整。”
柳叶接过来一看,来的人可真不少!
文官就不用多说了,丹阳公主是皇族,哪怕为了捧皇帝的臭脚,这帮人也要来个齐全。
武将几乎也是各个不落,但凡是跟薛万彻有关系的,全都打算到场。
柳叶甚至从中看到了一个,上个月才刚刚崛起的将门新贵。
才从突厥投降的执失思力,赫然在薛万彻的邀请名单上。
柳叶对执失思力上了心,这个异族将领在贞观一朝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属于大唐和西域沟通的桥梁。
为此,李世民甚至不惜将九江公主嫁给他。
纵观贞观年,在异族将领之中,也只有阿史那社尔才能和执失思力并驾齐驱。
“一会儿将执失思力安排到老帅们那一桌。”
许敬宗笑道:“公子是想给商队前往西域之事,上一层保障吗?”
柳叶点头道:“执失思力的家族在西域,乃至在草原上,都有着巨大的影响力,咱们家的商队才组建完成,多一层保障,到了关键时刻,说不定能救命呢!”
上个月,柳家就已经开始组建商队,人数虽然不多,但其中大部分都是曾经的不良人,像胡大勇他们,对于竹叶轩的忠诚度很高。
说到底,若是没有竹叶轩,他们依旧是长安城的毒瘤,说不定什么时候摊上事,就会莫名其妙的死在某个臭水沟里。
为了羊毛,这一趟是必须走不可的。
“公子放心,我这就去安排!”
交代完许敬宗之后,柳叶又到厨房和二楼转了一圈。
万事齐备,只等着客人上门!
...
皇家的庆典格外浩大。
唯一让皇族感到别扭的地方就是,太上皇竟然迟到了!
丹阳公主虽然穿着大红色的嫁衣,盖着红盖头,但谁都看得出来公主殿下很不开心。
因为她的一只手,始终拧着薛万彻腰间的软肉,来抒发内心的不满。
所有的皇族都在,唯独不见了领头的,站在太极殿门前的李世民十分尴尬。
虽说长兄如父,但人家亲爹还活着呢,他可不能做主。
终于,马车横冲直撞的闯入延兴门,直奔着太极殿的门前广场而来。
众人眼瞅着太上皇从马车上下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幸亏是皇族内部的庆典,若是让文武百官看见,还不笑话死人...”
李泰站在皇族三代成员中间,旁边是皇三子蜀王李恪。
李恪瞥了李泰一眼,道:“难不成,连你都不知道皇爷爷的去向?”
“我怎么可能知道的,皇爷爷去哪,不可能跟我说吧!”
李泰赶紧替自己辩驳。
他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如今在《大唐周刊》供职。
“闭上你们的嘴!”
皇族三代成员之中,站在最前方的李承乾,回头瞪了瞪两个弟弟。
李恪和李泰顿时不敢言语了。
太上皇回宫,仪式终于可以正常的进行了。
...
仪式结束后,薛万彻和丹阳公主乘坐马车离开皇宫,一并走的还有大部分皇亲国戚。
只有皇族的直系血脉都没有走。
到宫外去吃酒席,是薛万彻特意从李渊那里求来的恩典。
不过,皇族的直系血脉还要祭拜祖先。
按照典制,距离祭拜祖先还有一炷香的时间,看着坐在椅子上,正在跟李泰说话的李渊,李世民深吸口气,慢慢走过去。
“父皇!”
李泰很识趣的低头退了下去。
李渊不满的道:“老夫和孙儿说几句话,你来凑什么热闹?”
李世民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父皇若是对朕不满,尽管直说就是了,你当着所有皇族的面姗姗来迟,心里别扭的是丹阳和薛万彻,并非是朕。”
李渊冷笑一声,道:“朕对丹阳和薛万彻那个臭小子没有丝毫的不满,至于对你...”
他哼哼了几声,没有继续说下去。
“那父皇为何在如此重要的场合下迟到?”
李渊翻了个白眼。
“老夫为何要和你解释!”
说完,他朝着太安宫的方向张望着,眼中满是说不出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