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那些大老粗们跟着哄堂大笑。
路老这边都是文人,再加上都在京城当官,多少还是要给青平侯一点面子。
他们不能笑出声,只能无声拱肩。
损!
多损呐!!
相亦瑶挑眉,她的目光轻飘飘的落向谢舟。
谢舟与她对视间,看到了她眼中的戏谑之色,脑海中一根弦蓦然间断裂。
相亦瑶低低笑出声:“不光如此,说不定性取向都要变掉哦。”
别以为她不知道。
她从沐水儿那里调来的人,派去天天跟踪谢舟。
发现最近他去小倌楼的频率变高,开始几次还只是喝酒买醉,大前天晚上进了一个房间一直到早上才出来。
甚至他走路都一坡一坡的……
“哦?”天玑长老满脸八卦,连连追问:“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故事啊?快说快说,快分享出来大家听听。”
天玑长老可谓看热闹不嫌事大,恨不得将整个青平侯府搅翻天。
相亦瑶啧了一声。
“相亦瑶!”她其实根本没想多说什么。
这种事不需要靠她的嘴来曝光,纸是包不住火的,哪天谢舟的丑事自然会被其他人发现,到时候他必然会承受相应的惩罚。
可谢临看懂了她的暗示,以为她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害死谢舟呢,当即就站不住脚了。
若是按照以往的话,他定然早就对相亦瑶等人破口大骂,不可能留一丝面子。
他又怎会将孱弱的女人放在眼里?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他曾经看不上的女人,有一天能拉来这么多帮手助阵。
并且还都是大佬!
他好恨,恨得牙痒痒,但又不能完全恨下去。
青平侯府没落到了只剩下头衔,他无权无势,如何与这么多人抗衡?
无力,憋屈,痛恨,还有隐晦的嫉妒。
早知会变得让他无力控制,他应该早早将之休弃。
或者说,一开始就强制性将她绑在身边,做一个只会相夫教子的深闺女人。
那她不就没机会认识这么多大人物了吗?
“相亦瑶,我们已经分开,以后我不会再说你半点不好,希望你也是,我们好聚好散!”谢临硬生生咽下苦楚。
他不敢鱼死网破,关乎谢舟前程。
不若他卧薪尝胆,等儿子登上高位,再来复仇!
想得到美!
相亦瑶冷嗤了一声。
很多事情要么不做,做的话就做到极致,万没有半路停下的可能!
她扭开头,没与谢临多说。
谢临见她不屑冷漠,不由得愤恨的握了握拳,胸膛剧烈起伏了一阵,怒火差点冲破血肉。
终究想到寡不敌众,他咬了咬牙,将愤怒压回了心底。
他看向天玑长老再道:“天玑长老,你也适可而止吧,这是我青平侯府的家事,还由不得外人在这里指指点点。”
天玑长老要是个能被说动的人,一开始就不会落谢临面子。
他冷笑:“当初亦瑶为了你青平侯府付出那么多,你不感谢就算了,在外面还给她戴绿帽,怎么?这种破烂事只兴你做,还不让人说了?”
谢临狠狠一拂开衣袖:“随便你。”
他累了,他已经与相亦瑶分开,这些事不想继续多说。
至于相亦瑶这些时日给他带来的伤害,以后他会一一报复回去。
他本来是不打女人的,但是相亦瑶不一样!
他要相亦瑶死!
天玑长老切了一声:“不然呢,不然你还能与我辩论一番不成?”
天玑长老身后的吃瓜群众哈哈大笑。
“啧啧,精彩精彩,天玑啊,也不知何时才能看到一个能说过你的人。”老李看的舒坦了,呱呱拍手。
“他说不过我是因为他没理!”天玑长老高傲的昂着下巴,那看谢临的眼神彻底将他贬入尘埃。
在座的都在嘲笑着谢临,连带着青平侯府的其他人跟着抬不起头来。
大伯等人更是觉得今天这场及笄礼就不应该来。
他们一开始只是想来挖苦下相亦瑶……
“你说够了没?”就在谢临被说的无地自容时。
不知为何一直没说话,沉浸在思绪里的谢舟清醒过来。
他上前一步,狠狠将天玑长老身边的桌椅推倒在地。
“这小子……”天玑长老惊呆了:“疯了?”
“你才疯了!”谢舟指着天玑长老大骂。
他脸色涨的通红,拳头紧握,眼中喷发着怒火,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发。
“凭什么,你们凭什么这样对我父亲,就因为你们人多势众?”谢舟咬紧了牙关。
他的父亲何时这样卑微过?
再加上他现在心脏一阵悸痛。
他有一个隐私,目前谁也不知道。
自从上次被男人睡过之后,他莫名其妙的爱上了那种感觉,几次三番偷偷去小倌楼,每次都过不了心里那关,但又生出了不该有的渴望。
就在前几天,他喝多了酒,被引诱后,终究是破了戒。
自从那次之后,他就知道自己完了,他变成了断袖,以后再不会喜欢女人。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相亦瑶迫害。
作为他的生母,她又怎配为人,她根本就是畜生不如。
他脑袋充血,呼吸急促,理智彻底丧失。
他一一指过路老,天玑长老,最后落在相亦瑶脸上。
他愤怒的说道:“你们三个又是什么好东西,明明三人早就有一腿,还在装什么好人。”
退一万步讲,相亦瑶没给他父亲戴绿帽?
相亦瑶不过是个水性杨花的烂女人!
相亦瑶,包括另外两人全都脸色一变。
其他人更是张大了嘴巴。
谢临更是慌了。
他赶紧对谢舟叫道:“舟儿,别胡说!”
他一直没敢说出这件事,只是让人传出点谣言,不正是因为不敢?
他自己可以名声恶臭,但是谢舟不行。
谢舟的大好前程,不能被任何人毁掉。
谢临说着就要上前捂住谢舟的嘴。
谢舟不肯,他疯了般撕咬道:“我没有胡说!相亦瑶,你敢做不敢认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