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尧年假装没看到明黛的可怜兮兮。
他故意点头,漫不经心。
“嗯,要忙了。”
明黛这兴冲冲前来,事情只干了一半,心里不得劲。
但又不能打扰贺尧年工作。
只能不情不愿离开。
贺尧年自大楼往下看,明亮玻璃窗可以看到垂头丧气的明黛慢吞吞蜗牛一样自园区往出走。
他又抬腕看了看腕上崭新好看的手表。
知道明黛今天没达成目的,改天少不了找他。
贺尧年意味深长地哼笑一声,拨了个电话出去。
明黛园区还没走出四分之一,一辆车停在边上。
“明小姐,董事长让我送您回去。”
明黛愣了下,扭头看向大楼。
大楼高耸入云,太阳光下玻璃闪光到刺眼,虽知道贺尧年所在的楼层,但一眼望过去,却是什么都捕捉不到。
明黛上了车。
虽然目的没有达成,但至少贺尧年还算体贴,知道让人送她。
算了,事情也没那么紧急,边走边看。
反正贺尧年拿人手短,到时候她再求他帮忙,他也不好推辞。
回了贺家别墅,明黛一觉睡到夕阳落山。
醒来后果然是神清气爽许多,脑袋也不疼了。
她下楼遇到管家。
管家笑呵呵的。
“明小姐,给你留了饭,你是在餐厅吃,还是在厨房吃?”
厨房也有小餐桌。
明黛不想那么麻烦。
“我去厨房吃。”
管家还想替明黛张罗,明黛急忙拦住。
“我自己来就好。”
她也吃不了多少,随便对付几口就行了。
管家却不依。
“哪能自己来呢。”
管家叫来了一个保姆,交代她伺候明黛吃晚饭。
明黛心里过意不去,但凡她不要贪睡,按时起来吃饭,也用不着麻烦大家了。
“明小姐,我们的工作就是这些内容,您可别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保姆还反过来安慰起了明黛。
道理虽然是这么个道理,但明黛依旧觉得不好意思。
吃过饭,明黛想去外面吹吹晚风消消食。
莫庭川突然疾步从正门进来,一看到明黛,两眼放光。
“你今天去哪儿了?一直都没看到你。”
明黛退避三舍,没再往前走。
“去哪儿也不可能告诉你啊。”
她扭头就想上楼。
“明黛。”
莫庭川快步上前挡在明黛前面。
他心情不错,满怀期待。
“你是不是有东西要给我?”
这都上赶着直接要了。
可从前的莫庭川从来不屑明黛送的任何东西。
哪怕当着明黛的面收了,但转身就会扔远,绝不可能用,也绝不会让那东西再出现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明黛被莫庭川这副样子给弄懵了,不过转瞬就明白了过来。
敢情莫清莹这是把什么都跟莫庭川说了呀。
“什么?”
明黛就觉得莫庭川是不是脑子也有问题,他妹妹自以为是,他又不是不清楚他和她之间的问题,她又怎么可能再送他东西呢。
“没有吗?”
莫庭川皱眉。
明黛摇头,“没有。”
不想理他,正好贺家几位少爷聚餐回来,明黛趁机从另一条门出去了。
晚风送爽,气温大大回升,整个庄园里花香四溢空气清新,明黛感觉妙不可言。
她从鹅卵石小路走出去,好巧不巧,碰到贺星琼的车从道路尽头驶来。
明黛想了想,站在边上打招呼。
贺星琼脑袋探出车窗,老远扬声。
“你干什么呢?”
明黛以为就她一个人,结果等车到了跟前,发现后座上竟然坐着贺尧年。
车门打开,贺星琼兴冲冲笑着对明黛说:“今天有好几个男人打电话了解你呢,都是特别优秀的栋梁之材。”
明黛惊呆。
下意识看向车后座的贺尧年。
后车座玻璃降了一半,她和贺尧年的目光相对。
贺尧年没什么情绪,眼底很淡,却莫名危险。
明黛头皮发麻。
急忙冲贺星琼瞪眼睛,“你别胡说。”
“哈哈哈。”
贺星琼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晚这么兴奋,都不保持在贺尧年面前的淑女形象了。
“我说真的,你赶紧踹了莫庭川,以后跟我吃香的喝辣的。”
风来,带来了贺星琼身上的酒气。
明黛了然。
她就说贺星琼平日里绝对不敢在贺尧年面前这么放肆。
“我不跟你一个酒鬼一般见识。”
明黛说着要往林子里钻,她还是回鹅卵石小路上继续散步吧。
“你去哪儿,咱俩一起。”
贺星琼神采飞扬,就要下车。
“你别下来,你喝多了赶紧回屋休息吧。”
避免贺星琼真下来,明黛脚步生风,飞快将人甩远。
车内,贺星琼跌坐回去。
嘴里嘟囔。
“这个明黛,我好心好意给她介绍靠谱男人,她怎么还扭扭捏捏不上道呢。”
后座贺尧年眉心紧拧。
“你要害死她吗?她和莫庭川还没离婚呢。”
“又没让她谈,只是认识而已。”
“推掉。”
贺尧年脸色难看,“谁再打电话就直接拉黑。”
贺星琼悻悻缩了缩脖子。
“知道了。”
翌日早上,明黛依旧没能起来。
早餐桌上,贺家少爷小姐们都在,莫庭川莫玉梅和贺尧远也在。
本来吃得谁不影响谁,可当贺尧年无意中露了下手腕,那块新手表立马吸引大家的注意。
贺星简眼尖的很。
这块表从前从来没有见过,应该不是三叔自己买的。
贺星琼本来昨晚喝多了脑袋有些疼,可在看到三叔手表时,还是本能夸夸。
“三叔,你手表哪来的?真好看。”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附和。
莫庭川一听到手表,脑子里的那根弦噌一声就响了。
他急忙看过去,贺尧年已经不动声色收回手腕,新表只能看到四分样子。
贺尧年优雅喝牛奶。
“别人送的。”
他这么说。
“谁?”
贺星琼在这方面一向兴味浓厚。
她来了打趣贺尧年的勇气。
“总不可能是哪个爱慕三叔的人送的吧?”
其他少爷小姐们可没这个胆子,想起哄,但又极力憋住。
不过眼睛却疯狂交流,场面虽无声,却熙熙攘攘。
贺尧年懒洋洋地哼笑一声,没反驳。
莫庭川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冰冷到凝固。
他失神对上贺尧年的目光。
贺尧年淡然一笑,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