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当然是--
醉汉被苗民们打了一顿了,然后直接扔出了苗寨。
关键是,还在军绿警面前打的。
这不,前晚打人的那些苗民,此刻就在上山路口柴火处守着呢。
段主任一见那些苗民腰间苗刀霍霍,一个个彪悍得凶神恶煞的已经抬手示意他们停车,他浑身就绷得紧紧的。
“慕朵,你确定你家真在这里面?”
朵朵听着这位老师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急忙点头。
然后,在段主任他们的紧张中,滑下车窗。
“嘻嘻--阿叔,是我!”朵朵用的是汉话。
精悍苗民一愣,也是用汉话回:“朵朵?怎么是你啊?他们是--”
“我身边这个是我老师,开车的这位是段主任,副驾驶的女老师莫老师都是她的同事。”
“那你这是要请你老师到家里做客啊?”
朵朵一点头,阿叔马上就让前面的苗民把路障移开,然后对开车的段主任说:“开慢点啊,别太靠边了,路滑。”
“谢谢!”
段主任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要知道这些天能够越过这道坎的汉家人,他们还没看见呢。
但当他们问朵朵家是在山腰哪一排的时候,被朵朵的话给惊着了。
“我家在山顶。”
山顶?
段主任握着方向盘的手一哆嗦,方向盘晃了一下。
要知道他们这两天可没少听那些富商们聊天。
不管听到的是真是假,但仅凭上山路口管得那么严,便能看出能够在这里面盖吊脚楼的苗民,在苗家圣果果林中的地位都不会低。
特别是靠近山顶那一小片,那简直就是圣果果林的核心苗民。
而慕朵家住山顶,那岂不是---
段主任开着车过了山腰后,问:“慕朵,你家是不是也参与了果林的培育啊!”
“是啊,我阿哥有股份!”
慕朵家有股份?
段主任心里一惊。
沈老师问:“慕朵,你刚才不是说你家在山那边的苗寨吗?”
“对啊!我家就是那边寨子的,但是我阿哥把吊脚楼盖在山顶了,所以阿哥就带着我住这上面了。”
听到这里,沈老师脑海中不由闪过那个皮肤有些黑的小青年,自然也就会想起朵朵的嫂子。
那可是清华才女,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绝对的巅峰。
但是--
很快来到山顶,朵朵让段主任往上走,段主任就真的不淡定了。
因为他听说了,越是靠近山顶的这一小片,新盖吊脚楼的主人,都是苗家果林中的几大巨头。
可他们已经超过了,居然还要往上走。
“慕朵--”
“段主任你再往前,别停啊,我阿叔他们都说这种天气半坡起步很难,再往上走,左边有停车场,开进去!车就停在里面。”
这小型停车场,除了几辆果林用来装果子下山的小货车,就是两台一模一样的大越野了。
关键是,车牌!
黔A五个六,黔A五个八。
段主任在省城见多识广--
身份也不低,所以他知道这车牌代表着什么。
而对沈老师和另外那位女老师来说,她们或许没段主任那么震惊,但也被吓着了。
“慕朵,你今天是不是坐着这车来的?”沈老师问。
“是啊!”
段主任问:“那这两台车,是你-家-的?”
“我阿哥和阿嫂一个开一辆!”
“你哥嫂的车啊?”
段主任又被吓着了。
朵朵拉着沈老师,带着她们出了停车场,往上了走了两百米左右,然后指着右边那霸气十足的吊脚楼说:
“我家就这儿,旁边就是果林,进进出出的都是阿叔、阿哥、嬢嬢们。”
闻言,三人再一次被震。
震惊的不仅仅是气壮雄伟的吊脚楼,还有他的位置。
这可是那群富商们口中最巅峰的苗家果林的霸主啊。
同时也是他们一到雀东寨山腰就看见的宛如悬浮在云端的吊脚楼。
更重要的是,他们曾听个别的大富豪说,苗家圣女就住在这上面。
难道--
慕朵是苗家圣女?
显然,段主任和沈老师她们都想到一块儿去了。
几人相视了一眼,目光自然落在拉着沈老师的朵朵身上。
这时--
靠近了那雄伟壮丽的吊脚楼,院坝里,芦笙曲响。
苗家最美姑娘以盛装迎候。
阿妹们手捧牛角拦门酒,唱着苗歌。
歌词:贵客你若进门来,先喝一碗拦门酒;喝下这碗是朋友,不喝你就莫想走。
沈老师和段主任他们来的那天就知道苗家拦门酒了,可即便如此,还是情不自禁地接过了牛角。
这下好了,全喝完。
“沈老师,手别碰着牛角杯,不能碰啊!”朵朵赶紧提醒。
拦门酒的过程中,其他阿妹们载歌载舞。
唱着山歌,歌声脆灵悦耳,曲调也柔美暖和。
拦门酒后--
在一边的阿沫方才上前,气质高雅地伸手:“欢迎沈老师和两位贵客来家里做客,我是朵朵的阿嫂,唐沫,请。”
三人中,只有沈老师知道这是慕朵的嫂嫂。
段主任和另外那位女老师不知道,但却被身着素净苗服、身姿窈窕,且容貌惊鸿的阿沫震了一下。
主屋。
几人落座。
朵朵立即泡茶,阿芮也是依照阿嫂的吩咐,拿了两包烟过来。
朵朵撕开烟,给段主任。
苗家的热情,让段主任和沈老师她们都有些局促。
当然,还有朵朵家的环境。
这座吊脚楼的霸气就不说了,这家里的一应电器设备,那放在柜子里的东西,都不是俗物啊。
这个时候,沈老师这才发现,自己好像真不知道学生慕家的家庭情况。
还想着给人家申请补助。
补什么助啊!
人家这条件,别说是在乡村了,就算是在省城,那也是一流顶尖的。
可是,慕朵怎么从不说啊。
班里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其他学生都是对自己的爹妈一阵夸。
自己爹妈是如何如何的有钱啊,有地位什么的。
自家的条件又是多好多好。
可到慕朵上台介绍她自己的时候,就一句简短的话,来自黔东苗家,父母双亡,阿哥是种地的,阿嫂大学未毕业。
可你这一瞧--
种地?
人家种的什么地啊?
是圣果!
阿嫂大学未毕业,什么大学呢?
清华!
越想,沈老师白净的脸就越红了。
段主任似乎也想到了这方面!
咳咳--
他咳嗽了几下,太丢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