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莲娜挣扎着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被她贴满了贴纸的天花板。
    她揉了揉眼睛从床上爬了起来，踉踉跄跄走进了卫生间，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取出了自己的牙具。
    “伊莲娜，起床了吗？”母亲本兰的声音从楼下传来，“早餐做好了。”
    “正刷牙呢妈妈，马上下来。”伊莲娜含着一嘴泡沫喊道。
    回到卫生间伊莲娜随便漱了两下口，用清水擦了把脸就匆匆往楼下走去。
    “伊莲娜你没洗脸吗？”本兰问道，“今天不用上课吗？这么邋遢算什么话。”
    “今天不是周六吗。”伊莲娜拿起了一份三明治直接送入了口中。
    “你这妮子，今天是周四啊。”本兰皱起眉，“说什么呢，上周不是还叫了一个男同学一起去上课的吗？你忘了？”
    “上周？”伊莲娜一脸迷惑，“上周，不是法拉老师亲自带我去上课的吗？”
    “那都是半个月前的事情了。”本兰笃定地说道，“我绝对没记错。”
    伊莲娜想起来自己今天忘记做什么了。
    她扭头看向客厅桌上的电子钟，上面的日期是3月31日。
    “今天周四？”伊莲娜猛地站起身，“不对啊，老师的课不是前天才上过？”
    一个人出现在了餐厅门口。
    “阿姨早上好。”弗伦尼笑着说道。
    “早上好。”本兰热情的拉过弗兰妮把他按在了座位上，“阿姨刚刚做好的三明治，还有牛奶。”
    “解谢阿姨。”弗伦尼笑着咬了一口三明治，“很好吃！阿姨的手艺可以去饭店了呀。”
    “是吗。”本兰笑着说道，“你们慢慢吃，我去看看后院。”
    “好。”弗伦尼点了点头。
    这下餐厅里只剩下了伊莲娜和弗伦尼了。
    伊莲娜狐疑地看着弗伦尼，如果他没记错，弗伦尼这个时间应该是在学校才对，这人一门心思在论文上面，怎么会特地接近自己？
    “你怎么来了？”伊莲娜问道。
    “你忘了？”弗伦尼微微张大了嘴，“昨天晚上我们聚餐你喝醉了，非要拉着我送你回家。”
    “等等！”伊莲娜猛地站起身退到门边，“你说，我喝醉了？”
    “是啊，阿姨也看得清清楚楚，不信你问她。”弗伦尼说道。
    伊莲娜微微摇了摇头，抽身跑出了餐厅，看方向应该是向本兰求证去了。
    弗伦尼三下五除二吃完三明治，舔了舔嘴唇：“记忆有丢失啊。”
    另一边的伊莲娜从本兰口中得到了确切的答案，她的确是喝的烂醉被弗伦尼送回家的。
    “我就寻思你不是喜欢喝酒的，怎么就能喝得那么醉？”本兰絮絮叨叨说着，“那孩子把你送来的时候我以为是他把你灌醉的，但是转念一想既然你都醉了如果他心怀不轨怎么会把你送回来，我就安排他在客房住下了。”
    “弗伦尼就是那天那个男同学吧，挺有礼貌的，学习也不错，你要不要考虑考虑？”本兰说道。
    “你不用管了。”伊莲娜赶忙说道，“你忙你的，我们去学校了。”
    “你不是说不去了吗？”本兰追进房子问道。
    “我没说过！”伊莲娜已经套上了外套。
    她一边整理着衣衫一边走进了厨房，看到正襟危坐的弗伦尼说道：“走，去学校。”
    “你不是不上课吗？”弗伦尼问道，“现在已经十点了，法拉老师的课也下了。”
    “先跟我去。”伊莲娜不由分说拉起弗伦尼的手腕就往外走。
    两人就这么一路小跑，没有管路上的行人，还差点撞到了几个人。
    弗伦尼连连向那几个路人道歉，伊莲娜却是马不停蹄，连大气都不喘一口。
    刚刚到校门口伊莲娜就弯下身猛烈喘气。
    “现在做什么？”弗伦尼问道。
    “先找人。”伊莲娜说道，“昨天晚上都有谁？”
    “库勒教授、法拉老师、你和我，四个人，是法拉老师的科研项目。”弗伦尼说道。
    “那就找法拉老师。”伊莲娜深呼吸一口气，站起身来。
    这时一个人朝着她走了过来。
    “抱歉啊，伊莲娜。”库勒说道，“昨天实在不应该让你喝酒的。”
    “教授？”伊莲娜听到这话往后退了两步，“所以我昨晚真的跟你们在一起？”
    “对啊。”弗伦尼说道，“教授，伊莲娜好像因为喝醉失忆了！”
    “先送医院。”库勒一听失忆连忙说道，“这不是小事，万一真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办。”
    “不对，先找法拉老师。”伊莲娜却不想在这个关头离开学校，她还有很多想知道的事情。
    如果她没记错，上周上课的时候法拉老师应该给她讲了一件大事，事关弗伦尼的生死。
    “对！”伊莲娜抓住了弗伦尼的双手手腕，“最近，有什么传染病吗？”
    “什么传染病？”弗伦尼问道，“不知道，没听说过，只是这几个月流感频发，还有什么吗？”
    库勒也摇了摇头：“不清楚，可能是狮之洲还是哪里又出类似的病了吧。”
    “不对，不对！”伊莲娜松开了弗伦尼。
    她看向身旁经过的一个学生，那名学生的眼神呆滞，只顾着向前走，一点没管她。
    伊莲娜上前扯住那名学生。只见那名学生回过头，呆滞的眼神重新变得有神起来。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学生问道。
    伊莲娜连忙开口：“今天几号？”
    “3月24啊，你问这个做什么？”学生偏了偏头问道。
    伊莲娜猛地回头看向弗伦尼和库勒，两人脸上错愕的表情在她眼里变得如此陌生，就好像那两张面孔下面藏了另外两个人。
    “同学，今天不是31号吗？你是不是记错了？”弗伦尼说道。
    学生看了他一眼，眼神重新变得呆滞。
    他喃喃说道：“对，今天是31号，周四。”
    说着学生回过头看向伊莲娜：“同学，抱歉我刚刚记错了，今天是31号。”
    伊莲娜觉得头皮发麻，果断转身往教学楼跑去。
    她突然发现那两个人跟自己印象里完全不一样了。
    虽然做事的态度，语气神态都一模一样，但就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错位。
    “法拉老师？”伊莲娜想起她来学校的目的，“她呢，也变成这样了吗？”
    伊莲娜转头看了一圈，看到了走廊尽头的厕所。
    要说现在什么地方最安全，恐怕就是厕所了。
    虽然伊莲娜不是很相信看见的所有人，但是就表面上大家的道德观都是正常地，躲在厕所里绝对不会有人特地来找她。
    伊莲娜躲进了女厕最后一个坑位。这里有一扇独立的窗户，伊莲娜能够借助这扇窗户看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变化。
    只是她向外看了一眼，一阵绝望感就涌上了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