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你这张嘴可以去某团接个带骂业务。」我坐沙发上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真是太过瘾了，这些年被关在所谓的亲情笼子被虐待，早就憋了一肚子气。
    想练枪就来了靶子。
    我手机微信又开始放鞭炮。
    我打开一看，我外婆在好几个家族群里@我：「倩倩，你朋友怎么那么讲话，我可是你外婆，我是长辈，是你最亲的人。」
    「倩倩，你可不能不要我们了。」
    「倩倩，是外婆一时糊涂，你原谅我好不好。」
    「倩倩，让我去你家跟你当面说吧。」
    ……
    不清楚情况的亲戚朋友，都开始问什么情况，怎么让长辈这么低三下四的跟小孩说话。
    我懒得搭理他们，也就没人再问。
    只有一个群，叭叭叭讲个不停。
    各种质疑辱骂@我。
    这是我外婆自己的群，他是群主，里边都是她自己的一些关系。
    有她的牌友、广场舞友、表兄妹，堂姐弟，外侄、外甥、当然还有她最宝贝的儿子孙子，和我。
    都是她自己的人，自然护着她。
    我外婆见我不冒泡，就@她的全体人脉：「我的小囡现在不理我这个老婆子了，你们快帮我劝劝她呀。我就这么个外孙女，她不理我，我可怎么活。」
    于是就出现了这一幕。
    「哎哟，这天底下哪里有不是的长辈，小孩子家家的不要太任性了。」
    「女孩就是小心眼，不如生儿子。」
    「就是，生女儿没用，都是赔钱货，她妈妈就是赔钱货，现在来个小的也不省心。」
    「要我看，这种外孙女就是欠揍，棍棒底下出孝子，打几顿就有规矩了。」
    「我在她这么大的时候，孩子都三个儿子了，还要帮家里打猪草，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
    士可忍孰不可忍，这要还不吱个声，我都要成忍者神龟了。
    看姑奶奶挨个怼死你们。
    「天下无不是的长辈？那个和情夫杀掉自己儿子的女的要立牌坊吗？离婚后找新女友把自己亲生子女推下楼的男的你去牢里给他送锦旗呀！」
    「对，女孩小心眼，你妈妈姥姥外婆妹妹都是心眼子大的男人，行了吧？你妈不是女孩变老的，养你这么大，还要被你在群里骂，真替你妈感到不值，生出你这么个不孝子，真是可怜。」
    「对女人都是赔钱货，你老婆是赔钱货，嫁给你这么个值钱的东西，你妈也是赔钱货，你们家现在这么多赔钱货，肯定做什么赔什么吧。」
    「还要打一顿？你家里妈妈姥姥奶奶都是被打大的吧，所以打坏脑袋进了你家的门，生出你这种脑子坏了的法盲智障，你语言这么偏激，该不会又暴力倾向吧？我可得让你老婆当心点，别一不小心当了赔钱货还要被打。」
    说赔钱货要打一顿的是我外婆的小侄子金珲，一个倒插门上门女婿，还敢说女人是赔钱货，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他是个扫把星才对，自从他和他老婆结婚，他岳父家里就做啥亏啥。
    所以，我故意引用他的话回复后，还特意@了他老婆几次。
    那阿姨一个女强人，平常基本不发言，但是只要有人@她，她就一定会回应。
    果然我消息才发出去，那阿姨就发了5条60秒语音，妙语连珠出口成脏短短五条语音就问候了金珲祖上十八代n遍，听的人神清气爽元气淋漓。
    那阿姨骂完又发了段文字，让他立马退群滚出去，不准在这里边丢人现眼。
    没一会，就发现他一声不吭的夹着尾巴跑了。
    我满意一笑，继续找人怼。
    「你也知道你在我这么大的时候生了三个儿子要去打猪草了。我不在我这个年纪生三个儿子，就不用去打猪草。所以才能身在福中，懂吗？」
    与其内耗伤害自己，不如发疯伤害别人。
    让他们一天天嘴贱，那就用魔法打败魔法，省的给我自己气出乳腺癌来。
    我外婆@我，「倩倩，我们在讨论我们家里的事情，你把你三舅妈扯进来干嘛。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搞得人家家里不和睦，要是真离婚了，你心里能好过吗？」
    「三舅妈不是家里人吗？三舅舅这种嘴贱人渣活该妻离子散孤独一生。」
    「表姐，你快给外婆道个歉，我们就原谅你了。」
    「道歉？如果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做什么？我外婆可是在派出所跟我妈签了断绝亲子关系协议的，我看是不会轻易原谅我了。况且原谅我，就要把我妈这二十年给舅舅和小刚读书的钱都还回来，还有舅舅结婚的钱现在住的房子也要还回来。最重要的是，她宝贝孙子买婚房的那一百万也没有了。」
    本来就热闹的群里，现在更是炸开了锅。
    「什么？报警？」
    「怎么闹到警察局去了？」
    「是呀，还断绝亲子关系。」
    「小梅多好的女儿呀，怎么就断绝亲子关系了。」
    「这种事情怎么做的出来的？」
    「她不是连自己的房子都给小刚做婚房了吗？」
    「什么一百万？」
    「怎么孙子买婚房还要姑姑出一百万？」
    「是怎么了呀？」
    外婆和舅舅一家被打的措手不及，直接急了。
    说出真心话说，「小梅她是女儿，照顾弟弟是天经地义的，她自己生的也是个女儿，钱不给娘家，难道让女儿带出去不嫁给别人吗？」
    「那倒也是，女儿终究是别人家的人。」
    我这暴脾气，怼道，「女儿是别人家的人，那我妈就是别人，你凭什么花别人的钱。」
    我外婆答，「赡养老人抚养未成年弟妹是子女应尽的义务。」
    「你今年60岁，二十年前你拿走我妈的工资卡时是40岁，40岁是老人吗？我舅舅上大学的学费生活费结婚生子的钱都是我妈出了，20好几了是未成年吗？你孙子读书的钱也是我妈出的，你孙子是我妈的弟弟吗？是你和我舅舅生的吗？」
    外婆@我说，「小囡，别在群里吵了，影响不好。我们私下说，你别把我拉黑呀。」
    我立即跳脚骂道，「我为什么拉黑你，你心里没点逼数是吧。还有脸来问。」
    外婆狡辩，「我怎么就没脸了？」
    有好事亲戚问，「对呀，你也不至于拉黑你外婆吧。」
    我说，「不拉黑，让她把我新买的房子给她孙子做婚房吗？」
    「这……」
    「的确不好。」
    「哪有要脸一百万，还想霸占外孙女房子给孙子做婚房的，这也太偏心了。」
    「……」
    看着聊天记录，神清气爽。
    几分钟前，这伙人还在说我不懂事，不尊重长辈。
    现在都调转矛头，齐刷刷说外婆过分。
    所以，这些人也没有完全失去理智。
    只是，他们一直都觉的长辈都是心疼晚辈替子女着想，不知道她偏心到这种程度吧。
    我接着回了句，「外婆，你为了一百万和我们签了断绝关系的协议，以后我们就没有关系了，不要再来烦我，不然我也会报警。」
    说完，光速退群。
    雪雪，盯着跟我飞快打字。
    不禁对我连连赞叹，「倩倩，你也太厉害了。这帮人就是欠收拾。」
    我耸耸肩，一摊手，表示小意思，说「走，咱们仨出去吃大餐去。」
    我外婆不死心，后来带着我舅舅表弟在门口蹲点过几天。
    我从保安那边知道情况后，最近都是走地下车库直接出去。
    他们不知道我有好几台车，从来没碰上过我。
    雪雪雷雷是我高中同学，后来又考入同一所大学一起创业，现在是我公司的第二大股东。
    去年年底公司拿到投资后，我们变现了一笔钱，在本市最好的小区做了邻居。
    不忙的时候，会窝一起吃吃喝喝。
    这天，我们仨在花园烧烤时，派出所又打来电话说，「张女士，你外婆报警说只和你妈断绝母女关系，并没有和你断绝亲戚往来，她要求你赡养她，把她接到你新家来住。现在要我找你调解下你们家庭之间的内部矛盾。」
    真是奇葩，她不嫌丢脸我都嫌丢脸，纯纯浪费警力。
    这点破事，也值得劳师动众的。
    我说，「我是我妈生的，她跟我妈没关系了，跟我自然而然也没关系。」
    没等警察说话，我外婆那做作的老夹子音传来，「小囡，我们是血脉亲情，打断骨头连着筋，我从来没有想过不认你，你也知道，外婆这些年心里都念着你，你现在不要外婆了，我不同意呀。」
    我答，「你这种鬼话也就能哄我妈，骗我，做梦！」
    她说，「你怎么能有钱了就不要亲戚。」
    我冷笑道，「我以前从来没想过不要亲戚，我爸是个孤儿，他死了，我妈和你们是我唯一的家人。但你为了给你孙子买房要钱，闹到派出所买断我们的亲戚关系，就没得谈了。我给你们买的东湖大平层也休想要。」
    她尖叫道，「东湖大平层？」
    我说，「是呀，你也知道我赚了点钱，不但自己买了别墅，还在东湖买了大平层，你们和我妈各一套，260平一线湖景，豪华装修。」
    他声音颤抖，几乎要哭出来，「小囡，外婆是你家人呀，你怎么说不要就不要。」
    我说，「是你不要。」
    她声音冷下来，「你当真铁了心要和我们断绝关系？」
    「已经断绝了。」
    「好。」她突然改变语气，「我跟你妈断绝关系，她给了我100万，那你现在要给我200万。」
    「你想钱想疯了吧，有病去治。」
    「你也不想我们纠缠你是吧，那就算清楚。你在我家住了20年，我给你做饭洗衣服，你的给我多少钱。」
    真是醉了，她为了霸占我妈的房产和工资收入，给我做一个月的饭（两次各一个月），洗了两天衣服（两次各一天），还好意思来说。
    我懒得跟她闲扯，只想早点了事，「说吧，要多少钱。」
    她嘿嘿一笑，「钱的事，我要去你新房子当面谈。」
    这算盘珠子都快崩到我脸上了，我严辞拒绝，「没可能。」
    「那到你老家去，你也好久没去那边了。」
    「行。」
    我上学开始，大部分时间就和妈妈住在外婆家，虽然偶尔回来，但因为家里到处都是舅舅一家的东西，觉得陌生无比，时间久了就不怎么回来了，成年后我想保住爸爸的遗产，才强烈要求要了把钥匙。
    记得那次我和他们大吵了一架，直接放话说，如果我不能随时回来，那就让他们立马搬出去。
    我推开门，一个男人站在房内。
    是我舅妈的弟弟，一大把年纪不务正业每天游手好闲，猥琐油腻。
    一门开，他就上来抱我，「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就跟了我吧。」
    我挣脱，抬脚一记回旋踢踢在他裆下。
    他痛的捂裆哇哇叫唤。
    外头突然跑进来一堆人，冲着我大喊，「你敢打他？」
    「张倩，你疯了？」
    「倩倩，你怎么能打人呢？」
    「我弟要有什么事情，我废了你。」
    「……」
    五六个人推搡着把我往房间架。
    外婆和舅妈托着我的手臂说，「这小贱蹄子就交给你了，等生米煮成熟饭怀上小孩，她的钱都是我们的。」
    我奋力挣扎，这帮人竟然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
    眼看我要挣脱开，我表弟和舅舅还有两个不认识的男人一齐上来，死死将我摁在床上。
    一双大手在我裙底摸索脱我裤子。
    我大骂道，「你们疯了吗？你们这是违法的。」
    外婆轻蔑的说，「犯法？小孩子的婚姻大人做主，我早就跟你舅妈说了这门婚事，你现在是阿斌未婚妻，违什么法？」
    此时，我已被四肢摊开绑在床上。
    外婆说，「阿斌，我们出去给你把门，你子弹得准点，不行再多绑几天。」
    那男的猥琐笑道，「放心，我可厉害了。保证给你打下来。」
    几人陆续出门，外婆最后一个走，她恶狠狠的盯着我说，「给我老实点。」
    门一关，罗斌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后，「倩，你就从了我吧，我是真的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