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大厦将倾(十七)
作者:夜玥莹香   重生后,手撕黑心夫,脚踏恶婆虎最新章节     
    蒋驰飞出一脚,踹在朱贤之的肚子上,可见力道未用多少,朱贤之以怪异的姿势,仅踉跄朝后倒退了两步,竟跌跪在地。
    突然跪地的姿势,正对着蒋驰,若不看朱贤之的神色,只看跪姿,可谓是虔诚不已。
    蒋驰展扇轻摇道:“本世子也是你敢混乱玷污的?你与本世子的妹妹和离,心有不甘,便来诋毁本世子的妹妹,本世子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七月郡主手执红色的马鞭,怒容满面,一双小鹿眼就似燃起熊熊怒火般,“啪……”的一声,她挥舞着马鞭,鞭尾正正好好抽在了朱贤之的左脸颊上。
    从朱贤之左眼下方直至下巴处,被鞭子所抽之处出现了一道沟壑,汩汩往外冒血,两侧的肉翻起。
    就算圣手神医也无法让这么严重的伤,日后不留疤痕。
    七月郡主也是气急了,昨日蒋驰单独带她游玩时,和她表明心意,而她也心悦蒋驰,虽然害羞,却怕蒋驰误解,点头应下。
    何况,就算蒋驰没有和她表明心意,七月郡主又不瞎,她表哥安王对林洛翎的柔情,她怎会看不出来?
    她对蒋驰和林洛翎的为人还是很认可的。
    一想到蒋驰日后就是她的男人,朱贤之敢这么欺负她的男人,七月郡主焉能不怒?只恨不得剥了朱贤之的皮,撕了朱贤之的嘴来泄愤。
    安王沉着一张脸,拢着披风,声音有些个微弱地吩咐道:“敢扰了本王为母妃祈福,断然不能轻易放他了事,将这厮给本王绑了,吊在静福寺门前的树上,好好教训一番。”
    安王见林洛翎踩着莲步,朝静福寺门口走来,生怕朱贤之口不择言,惹林洛翎心下烦乱当了真,便让侍卫将朱贤之的嘴堵住。
    见侍卫手执木棒上前,七月郡主制止道:“且慢,本郡主亲自来,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方可解气。”
    说罢,七月郡主朝着被倒吊在树上的朱贤之一顿狠抽。
    林洛翎刚走过来,便见到了这一幕,蒋驰合了风水扇,抱臂笑道:“反正七月郡主在寺中也无趣,让她拿朱贤之这厮练练鞭子也挺好。”
    林洛翎心下好笑,练鞭子是这样练的吗?
    她却未置一词,虽说她知道朱贤之月余之后会死得极惨,可是就算朱贤之被挫骨扬灰,她依然觉得是便宜了朱贤之。
    故而,站在蒋驰和安王的身后,面无表情地凝看着七月郡主挥鞭抽打朱贤之。
    恰在此时,传来了马蹄声,众人遁声而视,便见到永宁侯带着一名侍从,骑马而来。
    在静福寺门前下方的台阶下了马,永宁侯拎着袍摆快步拾阶而上之前,安王和蒋驰很是默契地靠拢在一起,将林洛翎挡了个严实。
    永宁侯先是跪地拜见安王,随后又跪在地上冲着七月郡主道:
    “京徐州永宁侯拜见七月郡主,不知我侄儿说错了什么话,惹七月郡主生了如此大怒?不劳七月郡主费力,我将他带回府中,定会严惩他,还请七月郡主饶恕他一次……”
    永宁侯听说朱贤之喝下三坛酒后,扬言要去找林洛翎理论之事,便马不停蹄赶来了静福寺。
    原以为所见不过是朱贤之与林洛翎拉扯不清。
    哪曾想,安王殿下和七月郡主也在静福寺,一时心绪大乱,讨饶之词说得都有些个错乱。
    闻声,七月郡主手一顿,揉了揉手腕,转首看向永宁侯,冷哼一声,“什么永宁侯,永宁马的,本郡主不识得。”
    躲在安王和蒋驰身后的林洛翎,听到七月郡主说的这句话,生怕笑出了声,捂着嘴忍笑,忍得肚子疼。
    安王生怕七月郡主快人快语,说出朱贤之在静福寺门口诬陷辱骂林洛翎和蒋驰一事,永宁侯到底是瑞王安插在京徐州的眼线,若是七月郡主这么一说,瑞王势必会认为宁远侯和林氏被他揽入麾下。
    如此一来,于宁远侯和林氏无益,反而有害。
    安王微微佝偻着身子,轻咳两声,气若游丝地道:“永宁侯你说这个醉汉是你侄儿?你可知罪?”
    永宁侯懵然不知,看向安王,连连叩首,嘴上一个劲儿地道:“微臣知罪,教导无方,扰了安王殿下的清净。”
    安王冷白着一张脸,指着永宁侯的手指不停地发颤道:“母妃生辰之日,父皇命本王来静福寺为母妃祈福,你侄子酒醉来静福寺闹事,是不是你指使的?
    你们是看本王命不久矣,一个个不是想谋害本王,就是想气死本王,此事本王定要修书一封,上呈父皇……咳咳咳……”
    永宁侯撩着眼皮,瞧着安王整张脸全无血色,连咳了三声后,双眼一翻,就似周身的气力被抽干了一般,被旁边的侍卫扶着劝道:
    “安王殿下莫要生怒,闫大夫千叮咛万嘱咐,让您切莫生怒,你忘了?”
    永宁侯是知晓每年安王殿下得圣上旨意,在俪妃娘娘薨世和生辰都要来静福寺祈福,可近来永宁侯府不太平,瑞王那边交代他的事也多,他竟把这事儿给忘了个干净。
    若是旁的事还好,圣上对俪妃娘娘的情义,莫说达官显贵,就是有头有脸的商贾之家也是知道的,否则俪妃娘娘薨世那么多年,圣上还会如此宠爱安王殿下?
    倘若安王殿下将朱贤之在俪妃娘娘生辰之日大闹静福寺一事,上呈给圣上,莫说朱贤之,只怕他也要跟着遭殃。
    永宁侯看朱贤之的眼神冷毒了三分,觉着这个侄子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烂泥,恨不得亲手掐死朱贤之。
    静安师太一甩拂尘,朝着安王道了句:“阿弥陀佛,安王殿下不宜吹风过久,也到了服药的时辰了。”
    七月郡主皱了皱眉,见蒋驰朝她眨了眨眼。
    这是什么意思?
    没明白啊!
    她的小鹿眼微微一转,冲着永宁侯冷声命令道:“什么侯,你就在这儿给本郡主跪着,树上吊着的混账谁要敢给本郡主放下来,本郡主就让太后娘娘剥了他的皮。
    本郡主先去瞧着表哥服药,一会儿再来和你们算账。”
    声落,七月郡主跑到蒋驰的身边,跟着蒋驰进了寺门,寺门被关阖上,蒋驰朝着七月郡主挑起大拇指道:“聪明!”
    七月郡主娇羞一笑,随即小声道:“你朝我眨眼是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