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把自己理解的意思说给她听。
黎月晗听完，蹭的一下站起身：“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这真的很沈让，我觉得完全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那你有没有拿着书直截了当的问他？”
云浅摇头：“没有，本来是想的，但后来……发生一些别的事给打断了。”
黎月晗抄起自己的手机：“那现在打电话问。”
“别。”眼见着她要把电话拨出来，云浅伸手拦住，“我没想好要问什么。”
“这有什么好想的，问他喜不喜欢你不就得了。”黎月晗不懂她纠结的点，但还是放下了手机。
云浅眸色一淡，捏紧的指尖发白：“不管是不是真的，哪一种答案我都不想知道。”
“……也是。”
黎月晗难得的沉默住，“真的要是真的，我都不敢想沈让这九年是怎么过来的。”
云浅每次去傅家找傅聿霄，沈让见了心里不知会是什么滋味。
暗恋这种事，太苦。
如果不是真的，而是巧合……
那沈让和云浅现在又算什么呢？
黎月晗愁得直叹气。
云浅笑笑，眸光看向院子里养活的那盆蝴蝶兰，她声音温润：“以后还有很多个九年，我有足够的时间去了解他不是吗？”
“不说这事了。”黎月晗搓搓自己的脸，话题转移到工作上，“上次那个副导演有给你发剧本说什么时候让咱们过去了吗？”
情场困惑，事业总得有点儿回报吧。
黎月晗来了精神。
云浅一盆水给她浇灭：“那个许杰是个骗子，用戏份骗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黎月晗：“！”
她脸上露出死亡微笑，撸起袖子，“我他爹的去骟了他。”
“沈让已经让人在搜集证据了，我先拖住他不让他骗别人，证据一全他肯定会自食恶果的。”云浅道。
黎月晗捏的手指咔咔作响：“这事不用沈让动手，我最近刚好一肚子火气没地儿撒，他一头撞上来，那我可不得亲自去会会他。”
-
傅氏集团。
林鸢摘下墨镜，梨涡浅绽：“你好，我找一下你们傅总。”
前台正在摸鱼，听见声音熟练藏起手机抬头，却在看清面前人后惊讶不已：“你、你是林鸢？！”
“你认识我？”
林鸢有些诧异，一双水眸顾盼生辉。
“认识认识，我看过你拍的剧，再说你前几天才和我们傅总闹上热搜，谁不知……”
前台一时嘴快，差点把心里想的说出来，“呃，我的意思是说我马上帮你问问傅总有没有时间。”
热搜在网上挂了多久，这事就在他们公司各大小群里讨论了多久。
花边新闻嘛，没人不爱看，尤其是自己身边认识的人，更别提是大老板的了。
公司里知道傅总有女朋友的人少之又少，很多人在看见热搜时第一反应都以为是傅聿霄被家里逼着联姻，订婚时不肯就范，为爱和自己的明星女朋友官宣恋爱了。
群里不少人直呼浪漫。
但前台却是见过云浅的，知道傅聿霄根本不是被逼联姻，而是要跟从高中谈恋爱到现在的关系很好的未婚妻订婚。
云浅来公司送过几次饭，每次都非常低调，从不送上楼，都是由她这个前台转交，前台不知道云浅叫什么，不过一来二去见得次数多了，也大着胆子聊过几句，听出来是傅聿霄不想未婚妻抛头露面来公司，所以才这样的。
当时她还觉得傅总和未婚妻感情好甜，一个主外一个主内，知道心疼人不想让未婚妻工作累着，可现在，跟傅聿霄关系暧昧的林鸢却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公司。
本来就没人知道未婚妻的存在，这下更好了，所有人都笃定林鸢是傅总女朋友了。
前台不免担心起云浅，也不知道订婚宴怎么收的尾，不过看现在这种情况，婚怕是没订成。
“傅总有时间，您可以现在上去。”
不管内心是怎么样的，前台保持着职业微笑跟林鸢说道。
林鸢脸上没什么异样，笑容和煦：“麻烦你了，这是我亲手做的小饼干，你别嫌弃。”
她从包里拿出一盒包装精美的饼干，谦和有礼的放在前台桌上。
前台看着小饼干，又看看她进电梯的窈窕背影，呐呐说不出话来。
不是说明星们都用鼻孔看人么，这个林鸢还挺和善的而且长得也很好看，未婚妻好像遇到对手了。
顶楼办公室。
听见敲门声，傅聿霄甩手把酒杯砸了过去：“滚，别来烦我。”
酒杯碎片撒了一地，地上还躺着被他砸的稀巴烂的手机。
之前他给云浅发消息至少还能发过去，今天他想解释昨晚他说的都不是真心话，结果却提示他，对方已把他删除，需通过验证才能聊天。
云浅就这么把他删了，丝毫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
她的心可真狠。
林鸢推门进来时，看见地上的惨状怔了一下：“聿霄，你怎么了？”
兀自伤感的傅聿霄骤然听见有人喊他名字，猛然抬起头：“云……怎么是你？”
林鸢笑的如沐春风，弯腰去捡地上的玻璃碎片：“怎么不能是我啊，你忘了，不是你说让我杀青后来找你，要我帮忙代言傅氏旗下的珠宝嘛。”
林鸢一双桃花眼内勾外翘，楚楚清纯，说起话来嗓音甜美撒娇一般。
傅聿霄喝了很多酒，昨晚的没醒今天的接着醉，他摁着眉心：“我忘了。”
“你和她还没和好？要不要我去帮你说说。”
林鸢把捡拾的玻璃碎片扔进垃圾桶，担忧的看着傅聿霄，“这才几天没见你都瘦了，我上来时听你员工说你这几天魂不守舍的，再怎么吵架也不能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啊，她不心疼你，你也得自己心疼自己。”
傅聿霄哑然，半晌才开口：“代言的事算了。”
林鸢没有过多意外，点着头：“嗯，让她知道又该生气了，我工作的事丢了就丢了，经纪人那边我会处理好不给你添麻烦，只要你能好好吃饭，让我怎么样都可以。”
傅聿霄垂眼看着自己的双手。
林鸢一眼就能看出他瘦了，可云浅却一句关心他的话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