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啦……
    高才不见人影的村民们又回来了。
    而且看这人数，显然比刚才要多得多。
    姜十五在上劳斯莱斯的主驾驶之前，吩咐道：
    “虎子，我们回市里，给你留下一辆车，两个兄弟。
    你记住，发一份钱记录一下，然后去村委问一下常住人口。
    把没有零钱的，也记录一下。
    还有，李霞跟我走。
    等你发完钱，我们酒店见。”
    李虎应了声：
    “知道了，姜助理。”
    李霞对姜十五说：
    “姜助理，要不我来开车？”
    姜十五摇摇头，说：
    “你上路虎，在后面跟着。”
    那群人很快就把苏薇的家门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现场乱哄哄的，这让劳斯莱斯和路虎动都动不了。
    李虎猛地一拍桌子，牛眼一瞪，大声喊道：
    “吵什么吵？都不要钱了吗！
    想要钱的，靠边排队！”
    村民们看着还在折叠桌上，一叠叠红通通的钞票，都安静了下来，默默排起了队。
    随着村民有秩序的排队，道路就空了出来。
    姜十五这才启动车辆，往出村的方向开去。
    院子里的那个年轻女人爬了起来，倚在栅栏门上，问附近的村民：
    “你们这是在干吗？”
    可是没有一个人理她。
    李虎很认真地对着户口本一个个勾选，一个个发钱，同样没理那个女人。
    女人自讨了个没趣，不由撇了撇嘴。
    “都是些叫花子，连来路不明的钱都要。”
    周围的村民怕吵闹引起李虎的不满，纷纷对她怒目而视起来。
    女人自觉无趣，转身回了小洋楼。
    回到小洋楼的她，立马就给徐国涛拨去了电话。
    可是，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
    【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她气得将手机往床上一扔，嘴里念叨着：
    “狗男人，又去找其他女人了。
    等你回来，看老娘怎么榨干你！”
    ……
    劳斯莱斯上。
    姜十五平稳驾驶着车辆开出去好一段路，直到再也看不见身后的村子，才车内后视镜看见坐在后座的王美娇，紧紧捏起的拳头慢慢放松下来。
    苏薇一直搂着自己的母亲，她能感觉到自己母亲的身体一直在微微发抖。
    她的眼泪再一次无声地滚落下来。
    王美娇感觉自己的头上有一滴滴的液体滴落，抬头看了眼自己已经泪眼婆娑的女儿。
    她伸出粗糙的双手，擦去女儿脸上的泪水，轻叹一声说：
    “薇薇，妈没事。
    你别伤心。”
    这就是大多数做母亲的，在自己孩子面前的第一反应，也是最真实的反应。
    她们总想在第一时间关心自己的子女，而往往忽略了自身。
    苏薇强挤出一抹笑容。
    “妈，我没伤心，我是激动。
    我离开家十年了。
    这十年，你一定过得很苦。”
    王美娇摇摇头，说：
    “妈不苦，只要你好好活着，无论要妈做什么都可以。
    要是你爸知道你现在那么厉害，他也一定会很开心的。”
    ……
    母女俩这一路像有着说不完的话一样……
    车开了一路，她们就聊了一路。
    等到了酒店。
    姜十五将这对母女安顿好，又开了间房，对李霞说：
    “你去把江白宇和于娜叫过来。”
    李霞去了一小会儿，回到了姜十五的房间，说：
    “姜助理，那两个人不见了。
    我询问了酒店保安。
    保安说，早上我们出发后，他们被会所的王世仁带走了。
    算算时间，大概过去五个小时了。”
    对于李霞的表现，姜十五还是有些满意的。
    “你带着兄弟守护好苏薇和她妈。
    要是有人拜访，你一律推掉，等我回来再说。”
    李霞应了声：
    “好的，姜助理。
    不过，你要不要带个兄弟过去？”
    想了想，她还是提出了建议。
    姜十五站起身，摇摇头，留下句：
    “你有心了。”
    就离开了房间。
    他开着路虎，来到会所门口。
    时间才下午两点多。
    这个时间点的会所并不对外营业。
    姜十五推开门，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当即有会所的保安走了过来，拦住姜十五。
    “我们还没营业，等晚上6点，你再来。”
    姜十五停住，掏出烟盒从烟盒里弹出一根烟，用牙齿咬住，打火机适时出现，点燃香烟。
    他深吸一口烟，说：
    “去，让王世仁出来。”
    保安有些想不明白，这人是哪来的胆子，敢直呼王经理的大名。
    “小子，你是来闹事的吧？
    我告诉你，这里是云山会所，不是你可以撒野……”
    姜十五从口袋里掏出顶级会员卡，在保安面前晃了晃，问：
    “这卡，认识吗？”
    保安一看是自家发出去的会员卡，还是顶级的那种，当即堆起了笑容。
    “尊贵的客人，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先坐会儿，我马上去给您把王经理叫来。”
    说着，他转身就要去找王世仁。
    王世仁其实一直等着姜十五找上门。
    包括早上将江白宇、于娜两个人抓过来，都是受到会所幕后老板的示意。
    姜十五出现在会所门口的时候，他就通过监控看到了他。
    在保安和姜十五说话的时间里，他就从办公室跑了出来。
    “姜先生，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摆摆手，示意保安该干嘛干嘛去。
    姜十五看着手里只抽了半根的烟，说：
    “王经理来得还真是快呀！
    怎么，是专门等着我呢吧？”
    王世仁满脸堆笑。
    “姜先生是我们会所最高级的贵宾。
    我这个做经理的，还不得鞍前马后，把您给伺候好咯。”
    姜十五将半根烟，扔到了地上，还用脚尖踩在烟头上。
    “废话少说，我是来接人的。”
    王世仁装起糊涂。
    “姜先生，我不知道你要接的人是谁。”
    姜十五的脚尖用力碾了碾，收回脚。
    那半根烟的烟丝都被碾了出来。
    金灿灿地铺成一个面。
    王世仁暗暗吞了口唾沫，这是姜十五在向他示威。
    地下世界，或多或少都有威慑他人的手段。
    姜十五看似用力，实则用巧劲将卷烟里的烟丝碾出来，只破坏烟纸，而没破坏烟丝……
    这样的用力方法，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