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十五其实已经猜到村长要说什么。
    他在第一天来村里的时候，就闻到了村里的怪味。
    这种味道只有生产违禁品，才产生。
    不过，有些事情，还是需要村长自己说出来才更有意义。
    因此，姜十五并没有说话，而是等着村长自己开口。
    见姜十五只抽烟，不说话，苏有光又抽了两口烟后，说：
    “姜助理，我不知道这样和你说对不对。
    至少，告诉你了，我能心安些。
    这几年，徐国涛带着他的人，在村里制作违禁品。
    也没人管……
    我怕……”
    姜十五的眼睛眯了眯，问：
    “全村都参与了？”
    苏有光连忙摇头，否认道：
    “没有，没有。
    这东西也不是谁都能做的。
    大部分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但是都怕徐国涛报复，所以都不敢说。
    我怕要是上面人知道这件事情，就会说我们知情不报，然后限制我们村……”
    姜十五摇摇头，说：
    “这个村长不用担心，苏总会和市里沟通的。
    而且，云山本来就落后于全国其他地方。
    只要能健康的发展，市里的领导不会有什么其他想法。
    而且，村民们只是畏惧，又没有参与这些事情，官方不会追究他们的责任。”
    苏有光还是有些半信半疑，他犹豫着开口问道：
    “姜助理，制作违禁品，这可是吃枪子的大罪呀！”
    姜十五反问：
    “村民们有直接参与吗？”
    苏有光回答的很快很直接。
    “那到没有。
    不过，有几个……”
    “有几个怎么了？”
    “有几个给徐国涛帮厨的，还打扫垃圾什么的……
    他们？”
    “这几个会被追责，但不是主要人物，问题也不会太大，主要看他们认罪的态度……”
    姜十五给苏有光普及了很多相关的知识。
    听完姜十五的讲述，苏有光像是放下了什么沉重的思想包袱，开口感慨道：
    “姜助理，要不怎么说，你们大城市来的人就是不一样。
    懂得就是多。
    你这样一解释，我就懂了。”
    姜十五提醒道：
    “这些人你也不要现在去说。
    现在去说，很有可能打草惊蛇。
    而且，这些人里，你可能吃不准到底参与了多少。
    这也是从你自身的安全角度出发。”
    苏有光挺感激低说：
    “姜助理，真是谢谢你了。”
    姜十五摆摆手，说：
    “要是没什么问题，村长还是规划一下村里的村民以后的生活吧。
    估计以后村里都会有很大的改变。
    你要做好这方面的准备。”
    苏有光点点头，说：
    “这个我知道。
    我看时间也不早了。
    你们几个还回市里吗？”
    姜十五应道：
    “我们这个点过来，就是来感受一下村里的夜生活。
    方便的话，村长可以提供一下住所给我们三个。
    我们可以付钱。”
    苏有光连忙摆摆手，说：
    “姜助理，你们来就是帮我们村改变落后的，我又怎么能收你们的钱呢。
    你们要不嫌弃的话，可以去我家住。
    我家四间房，我和我老伴住一间。
    孩子在市里，也不经常回来。
    家里就有三个空房间……”
    姜十五也不矫情，说：
    “行，那今晚就住村长家了。”
    苏有光满脸喜色，连连应承：
    “这就好，这就好，那你们跟我来。”
    说着，他就带着姜十五三人，去了村委隔壁的院子。
    院子看起来有些陈旧，属于最普通的砖瓦房。
    安排下住处，苏有光问：
    “姜助理，你们还没吃饭呢吧？
    我让我家老婆子给你们做一点？”
    姜十五摆摆手，说：
    “村长不用客气了。
    我们来的路上已经吃过了，明天还有事，就先休息了。”
    苏有光还是挺有眼力劲的，点着头说：
    “那，我就不影响你们休息了。”
    等苏有光离开，姜十五对于娜和李虎说：
    “你们也忙了一天了，都早点睡。
    明天还有用到你们的地方。”
    说着，姜十五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他拿出了手机，给窦定宪发去了消息。
    姜十五：
    【师父，云山的事情差不多摸清楚了。
    可以收网了。】
    窦定宪：
    【省里的武警部队已经准备好了，在临市待命。
    你要什么时候动用这些人？】
    姜十五：
    【明天一早，可以让他们包围苏家村。
    云山娱乐会所。
    还有市委市政府……】
    窦定宪：
    【知道了。
    等人到了，我让他们和你联系。】
    与窦定宪完成联络，姜十五通过房间的窗户，看向陷入黑暗的村庄。
    这里的村民基本上在晚上都不怎么开灯。
    除了苏伟家的小楼还亮着灯，其他地方都没有亮光。
    也可能市徐国涛被姜十五送进了医院，苏家村里就少了领头人，对于他们的出入，并没有什么人阻碍。
    苏有光也敢与他当面联系。
    “叩叩。”
    正想着这些的姜十五听到了轻微的敲门声。
    他走到门后，轻声问：
    “谁？”
    门外的于娜小声应道：
    “姜先生，是我，于娜。
    我们能聊一聊吗？”
    姜十五想想，于娜经过了一系列的事情，很可能需要找人聊聊，就打开了房门。
    于娜一个闪身就进了房间。
    姜十五关上房门，问：
    “想聊什么？”
    于娜站在房间的中央，开口道：
    “姜先生，你能告诉我你究竟是谁吗？
    要是不能确认你的身份，我总觉得不安心。”
    姜十五应道：
    “现在还不到揭晓谜底的时候，等明天早上你就能知道了。”
    于娜的神情变得严肃了些，问：
    “姜先生，你闻到了村里的空气里有特殊的味道吗？
    我怀疑村里有人非法生产违禁品。”
    对于于娜的警觉性，姜十五还是挺欣慰的。
    “所以，我才告诉你，明天一早，什么事情都能解决了。”
    于娜若有所思低点点头，问：
    “所以，姜先生，下午的时候，你是特意打死那些人的，对吗？”
    姜十五的眉毛扬了扬，反问：
    “你什么意思？”
    于娜解释道：
    “下午你打死的那些人，不是警察就是云山黑势力的。
    你这样做，等于破坏了云山的整个组织构架。
    那些死了的人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