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羞辱来得猝不及防
作者:冬月末   【穿书】老祖宗她只想长命百岁最新章节     
    云淑在听荷院饱受精神摧残的时候,荣恩清在听枫院的社交应酬,也屡屡受挫。
    时下,众人赴宴也是有讲究的,基本上都是官职低的或是和主家关系亲近的人先到,越往后赴宴的人,往往身份地位越尊贵。
    所以,等安阳县主到的时候,赴宴的人已经来得七七八八了。
    作为主人,荣恩清也在章氏的陪同下前往听枫院待客。
    只是,虽然荣恩清品阶高,又是主人,可真正买她面子的却没几个。
    她进门的时候,大厅中已经坐满了人。可只有少数一部分品阶低于她的人,站起身跟她行了个礼。
    剩下的大多都是朝着她点点头,就当是打过招呼了。而还有一部分人甚至连正眼都没有看她一眼。无视得很彻底。
    等她在主位上坐下来,刚想左手边的老夫人攀谈,那人却扭过脸,与她旁边的人说话去了。
    见状,荣恩清转头看向右手边。如出一辙,右手边的老夫人也在她看过去的时候侧身与旁边的人攀谈起来。
    一个还可以说是巧合,两人都这样,就只能说人家压根儿就不准备不给她面子了。
    今天这场花宴,座位也是有讲究的。荣恩清作为超一品的诰命太夫人,又是主家,做主座,没问题。
    而她左手边安排的是镇国公府的太夫人余氏,右手边则是内阁郑阁老的夫人孟氏。
    一边代表勋贵,一边代表朝臣。
    只可惜,两边都不搭理荣恩清。
    荣恩清也不在意,笑着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人,发现,超过一半的人,都避开了她的目光。
    剩下的大多也只是在与她目光相接的时候,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或是微微扯扯嘴角算作回应。
    超过五十人的大厅中,居然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人,对她释放出了善意。
    她看了看那几个人坐的位置,只有一个稍微靠前一些的,荣恩清大致看了一下,应该是在三品官的家眷。
    剩下的几人都是坐在末尾靠门的地方。估计都是五品官的家眷了。
    就在荣恩清琢磨这几人的时候,对她表达出善意的几人中,有两位站起身,来到她跟前。
    两人都是三十多岁的样子,笑着给荣恩清行了礼,又开门见山的表明了身份。
    一个是光禄寺少卿夫人,吴氏。一个是工部屯田清吏司郎中的夫人,张氏。都是正五品。
    荣恩清也没嫌弃二人身份低,态度温和的与两人寒暄了一阵,这才把话题转到了二人的来意上。
    “不知吴宜人和张宜人可是有事要与我说?”
    两人看了看四周,不好意思的说:“可否请太夫人借一步说话?”
    荣恩清也很好奇,两人找自己什么事。于是笑着说:“在此枯坐亦是无趣,这院子里枫叶吐红,正是观赏的好时节,两位不妨与我同去一观。”
    “那敢情好啊!”两人笑呵呵的应着。
    荣恩清正要起身,就听旁边镇国公府的余太夫人突然问吴氏和张氏:“你们这是要与荣太夫人说什么悄悄话呢?怎么还要背着人啊?不是都说,事无不可对人言嘛?”
    荣恩清一愣,什么鬼?这是超一品的国公府太夫人?这么不讲究的吗?
    就在这时,另一边的阁老之妻孟老夫人也笑呵呵的看过来,“我也好奇得很呢,说出来给大家听听呗。”
    此话一出,在座的不少人都将目光投向这边。
    吴氏和张氏面色为难的看向荣恩清,荣恩清眉头一蹙,突然觉得事情怕是要糟。
    果然,就听余太夫人看似开玩笑,实则咄咄逼人的说:“我这老婆子好奇心重得很,今儿要是不弄明白你们在打什么哑谜,我怕是回去了也睡不着觉。快,说说呗。”
    “说说啊,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就是,难不成还真是见不得人的事?”
    “哎哟,这也难说。”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挤兑着三人。
    吴氏和张氏已经开始流冷汗了,满眼恳求的看着荣恩清。
    荣恩清骑虎难下。吴氏和张氏这副模样,一看就知道,她们要说的事情不好在人前明言。可偏偏众人不依不饶。
    虽心中恼怒,可一时之间却也无计可施。
    举办花宴之前,她就该考虑到这些为难的。
    默默叹了口气,荣恩清当即也不再迟疑,笑着对两人说:“我也十分好奇两位宜人要与我说什么。既然大家都想知道,两位宜人不妨说说?”
    荣恩清话声一落,两人脸色都有些尴尬,可相看一眼后,又双双点了点头。
    吴氏擦了擦额上的冷汗,笑着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今儿听说顺安侯府有个及笄的五小姐尚未相看人家,所以想给五小姐保个媒。”
    张氏也笑着附和说:“我也是这个意思。”
    荣恩清心情微微放松。还好,这种事虽然不好拿到台面上来说,可在座的都是长辈,说说孩子的亲事,也不算什么出格的事。
    孟老夫人奇怪的说:“这是好事啊,何须背着人?”
    一旁的余太夫人眼珠子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脸兴趣盎然的问:“你们要给顺安侯府的五小姐说的人家是谁啊?说出个名儿来,我们在场这么多人,也好帮着荣太夫人参谋参谋。”
    吴氏和张氏脸色一僵,刚要推辞,就听众人又开始追问了。
    迫于形势,吴氏最终还是说道:“我娘家大伯的小儿子,今年二十岁,已经考取了秀才功名,虽说比侯府五小姐大上几岁……”
    吴氏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有人插嘴问:“你娘家这个兄弟不是个鳏夫吗?我记得好像还有个两岁的儿子来着。”
    此话一出,满室哗然。
    吴氏娘家也不过是仗着吴氏嫁得好,这才改换门庭,让家里男娃都开始读书,勉强贴上了读书人的标签。可谁不知道,吴氏娘家这些年来压根儿就没出个有本事的人,一直都是靠着在吴氏过活。
    这样的人家本就不该肖想侯府的小姐,更何况吴氏那兄弟还是个死了老婆的鳏夫,又已经有个儿子。这简直就是个火坑!
    敢说出来,不过是仗着有个秀才功名,又瞧着云淑是个庶女,痴心妄想的想要谋上一谋,万一就成了呢?
    可是,男方这样的家世,这样的情况,说出来就已经是对顺安侯府的一种侮辱了!
    此事若是传出去,云淑再想找门好姻缘都难。怕是但凡有人提及云淑的亲事,就会想到她曾经与何种样的人议过亲。说出来都会膈应人!
    听着众人的议论,吴氏脸色惨白,尴尬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荣恩清也是眼神一凛,深深的看了一眼吴氏。
    本以为这人对自己释放着善意,没曾想却是打住这样龌龊的心思。
    再怎么说,云淑也是侯府小姐,就是让人如此看轻的?
    不用问,张氏想说的也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人家。
    果然,在众人的逼问下,张氏也讷讷的说出了自己想要保媒的对象:“……我表姐的独子,我表姐夫是通政司经历……”
    听上去比上一个似乎要好些,至少是个有官身的人家。七品官也是官不是?
    有人还在疑惑张氏干嘛一脸心虚的模样,就听见有人说:“通政司经历家的娘子不是个掉钱眼儿里的人吗?”
    “可不是!据说给她儿子相看了好多人家,上来就问人家嫁妆多少!自己只愿出一丁点聘礼,倒想着让人家女方陪嫁丰厚的嫁妆。”
    “就是。我听说,那经历娘子曾给媒人透过底,说他们家出的聘礼不会超过二百两,但是女方的嫁妆必须超过一千两。你说这是不是狮子大开口?”
    “啧啧,这都是什么人啊?”
    ……
    “听说,顺安侯府这位五小姐有一万两的嫁妆呢!可不就被人当肉包子似的盯上了!”
    “啧啧,虽说是庶女,这嫁妆可真不少!”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
    众人的议论还在继续,荣恩清却只觉得心中怒气翻涌。
    到底是何等的轻视,才敢将这样的两个人,摆到堂堂侯府小姐的夫婿人选上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