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贝利什么时候变得熟悉的，”他凉凉道。
    暮白调整表情：“也不算熟悉，但他很好愿意帮我。”
    池瑾年看着暮白，勾了勾唇，“那我怎么样……”
    这种问题，暮白回答不了，他装傻的偏过头，假装没听见。
    “……”霍桑见他们的互动，不明所以，又隐约发觉了些端倪。
    大楼外车轮留下的痕迹很快又被雪花掩盖，不多时一辆黑色的轿车进入他们的视线。
    “是李延。”池瑾年目光停在黑色的轿车上。
    霍桑顺着他的视线抬头，穿着灰色大衣的李延从车上下来，他的手里撑着一把伞。
    霍桑自然的朝着李延的方向走去，两人靠近，李延给霍桑披上了一件保暖的大衣，又帮他开了车门，霍桑离开了。
    暮白有一点艳羡，相比起池少将，李队长给人的感觉更亲和更容易与人相处。
    送走了霍桑，池瑾年身边的下属这时开口说话了，“少将时间不早了，去研究所吧！”
    “嗯。”
    池瑾年点头示意，下属从容的先出门去开车。
    “跟我一块去。”
    “嗯？”暮白睁着大眼睛看向池瑾年。
    池瑾年朝着一楼的大门走了几步，“外面的雪下了一整天，我猜你没有雨具。”
    好吧！被他说中了。
    坐的还是昨天那辆车，就连开车的卫兵都没有换人。
    研究所的方向和他住的地方顺路，这样他应该只是搭便车，不会影响到少将工作。
    可是暮白总感觉前面的司机似有若无的在看他，暮白有些心虚，他假装繁忙的掏出手机想起还没把需求单发给茉莉。
    现下他刚好可以汇报需求单，于是暮白侧了一下身子，让自己隐藏在座位后面，仔细的在短讯的对话框里打下几行字。
    ………
    进入研究所。
    “实验得出结论，就是药物原因引起并且伴有并发症。”陆黎拿着厚厚一沓报告单走过来, 往池谨年面前一放：“需要军部特批，将这些士兵全部集中治疗，或许还有潜藏患者，有必要大规模采血核查。”
    池瑾年拿起报告单。
    陆黎抱臂道：“在战役中有士兵被注射了这类药物，但他们自身却不知道危害性。”
    “出城之前有一个晚上，我和李延在军事医院执行任务，就是一群士兵暴乱伤人，结合这一次的情况有没有可能也是因为注射药物的原因。”池瑾年道。
    “极有可能，每个士兵的耐药性不同，产生的症状也会有轻重出入，最好都接受一次血检。”
    “可以。”
    “找到病因。事情就好处理了。”陆黎看向他手里那叠报告单。
    “发病时危险程度有多高。”池瑾年淡淡道道：“这些士兵都是战场遗留下来的精英，病愈之后会不会有后遗症。”
    “暂时不太好说。”陆黎声音很低，神情严肃：“研究所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并且这类药破坏的是alpha的信息素平衡同时刺激脑神经…”
    “每一个发病的患者……，研究所都不是第一时间接触的。”他深呼吸一口气, 边闭眼思索边道：“如果有第一例病患的发病特征，或许对研究有帮助？”
    池瑾年将报告单看过一遍，看向暮白。
    ——昨天下午, 暮白和霍桑就是被士兵追赶跑出来的。
    “昨天，你和霍桑什么特别的发现？”池瑾年问。
    “发现他的时候，他站在通道的拐角处，我感觉到他身上有一种危险的气息。”暮白道：“我没来得及看他有什么不同，霍桑就已经拉着我开始逃跑了。”
    池瑾年道：“联系霍桑。”
    暮白点头，拨打了电话。
    手机接通暮白将手机递给池瑾年。电话里霍桑仔细回忆了昨天的细节他道：“那人视线虚焦，像是无法辨别方向，他能追赶我们应该是全靠嗅觉，还有他的反应也有些迟缓，偶尔嘴里会发出嘶哑的低吼声，其他就没有注意到了。”
    池瑾年，“谢谢配合。”
    挂上手机，池瑾年又用通讯器拨了一个短号。
    暮白站在他身后，听到像是接通统战中心的电话。
    任何事一旦统战中心介入就预示着问题的严重性，暮白转身靠近陆黎，这个时候他知道自己不该听也不该多问。
    陆黎见暮白还算平静，于是开口道：“愿意提供一点数据吗？”
    “……”暮白不太能理解，但如果需要他帮忙，他是愿意的，他道：“要怎么做。”
    陆黎带他走进一间隔离室里，密封的玻璃墙里是昨天那个追赶他的士兵，研究所的人正在记录他的治愈过程。
    隔离室里，高大的alpha像一只受伤的野兽一样独自坐在角落里舔舐自己被捆绑后手臂处留下的伤口。那名alpha看起来危险又可怜。
    “这种症状在战舰上江玦也出现过，甚至情况比他还严重。”陆黎道。
    暮白心惊：“也是因为药物影响……”
    “嗯哼，联盟第九军参战时为了让新兵保持精神亢奋给他们注射了一种药剂，显然这种药有病发症，每个人的身体素质不同药效的并发症也会有不同的成因。”
    “那，玦哥哥现在好了吗？”暮白比较在意这个。
    “江玦运气很好，他遇上了我，虽然那晚他很粗暴但我让他平静下来了。”
    “………”暮白迟疑了，“你的意思是…？”
    “在没有药物的控制下，omega的信息素是安抚alpha的最有效选择。”
    暮白明白了，所以这也是玦哥哥说陆黎是他这一辈子责任的原因，因为在战舰上他们有了性接触。
    “你想让我也这样做……”
    陆黎给了暮白一个暴栗，“怎么可能，我要是敢这样打你的主意，江玦知道了还不得把我骂死，你只需要提供一点信息素即可。”
    陆黎继续道：“看到那边的小气窗了吗？那里有很好的保护措施，你只需要在那里释放一点你的安抚信息素，让里面的alpha放松一点，这会让他会好受一些。”
    暮白和陆黎说话的同时门外一直有走动的声响，通道里池瑾年的通讯器疯狂响着，足见事情的严重程度，仅仅在这两三分钟间，暮白好像听见他已经接了好几个电话。
    暮白摸着额头被敲红的地方：“如果只是提供信息素那我愿意帮忙。”
    “很好。”陆黎拿出观察本，选择最佳的观察角度站定。
    暮白走向那个小气窗，解开自己的外套，慢慢的他开始控制自己的信息素。
    omega为了自我保护通常不会轻易让人闻道自己身上特有的信息素香气。
    陆黎嗅了嗅空气中飘散的甜橙味道，心满意足的眯了下眼，沁甜的果香味很少见，但味道是真的引人食欲大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