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乌觉得他的技术被嫌弃了。
    “……”
    也没有吧。
    他翻了翻相册，这技术虽然比不上人家专业摄影的，但他这不也把江小北拍的挺好看的吗？
    “小姐姐，我发誓他真的把你拍的千奇百怪。”
    林九乌：“……”
    江小北：“……”
    真的假的？
    狐疑地皱了皱眉，江小北就走过来看了看林九乌的手机相册。
    她凑过来看了一眼。
    林九乌也顺手把手机交给了她。
    江小北拿到手机也没到处翻看，只是前后翻了翻有关于她的照片。
    林九乌见江小北看这么认真，又见她时不时皱着眉头的模样，于是心里也不自觉地升起一股心虚。
    难道他拍照的丑陋技术竟然把江小北这个无敌脸盲症都给惊动了？
    ……没吧？
    林九乌在心里想。
    他感觉照片里的江小北还是挺可爱的呀。
    “我……”
    林九乌刚想开口解释，下一秒他就听见江小北说，“我觉得还行啊。”
    与此同时，江小北也把手机还给了他。
    “你觉得好看吗？”她问林九乌。
    林九乌点了点头，非常认真地回答：“我觉得非常好看。”
    “那就行。”
    林九乌觉得好看那就没事了。
    其他人与她无关。
    摄影师：“……”
    摄影师内心有一种莫名的冲动。
    她很想敲开这两人的脑壳来看一看。
    既然这两人都觉得没问题的话，难不成有审美问题的人是她？
    但她是专业的啊！
    就在那一瞬间，摄影师感觉这个世界变的癫癫的。
    咳。
    林九乌低咳一声。
    他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江小北脸盲分不出美丑。
    但她确实精心打扮得这么好看，还是不应该被他给拍毁了。
    于是林九乌又重新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还给了摄影师。
    “你来你来。我在后面学习学习。”林九乌说。
    ……嗯？
    摄影师的眼睛亮了！
    她又感觉这个世界充满希望了！
    陛下且放心！
    臣必不负陛下所托！
    她现在就很想拱手说出这句话！
    摄影师是认真的。
    而且就从刚刚的经历来看，她已经掌握了给江小北拍照的方法。
    要不然她也不会这么自信地提出来要重掌拍照大权。
    林九乌既然提出来了，那么江小北就没有别的意见。
    于是等摄影师调整好灯光后。
    一切继续。
    “好，就是这样。”
    摄影师给江小北想了一个动作。
    “你捧着那束花。整个身体的倾向左，但是你的眼神要往右。往右往下，低下头看裙摆。对！没错，就是这样！”
    “很好，这个动作保持住。别动。”
    她算看出来了。
    对方毫无拍照经验，因此这些拍照动作就要由她掰碎了讲。
    然后就是情绪部分了。
    “微微笑一下。”
    “好，不会笑没关系。”
    “想象一下，你和你先生谈恋爱的时候，对方第一次约你出去玩，悄悄牵你手那天、”
    江小北：“……”
    林九乌：“……”
    ……其实没有正儿八经的约过会。
    想到这里，江小北就悄悄抬眼看了一下林九乌。
    她稍微有一点心虚。
    林九乌似乎也在看向她。
    但江小北读不懂他的眼神。
    于是她就只能微微抬头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咔嚓！
    一瞬间快门按下！
    江小北的情绪想法还没流露出来。
    顿时自己眼前便闪过一道白光，在顷刻间打断了她所有的情绪表达。
    “好！”
    摄影师非常兴奋。
    原本定的眼神是要往下看。
    但是刚刚拍出来的这种微微扬头往上看的眼神的效果似乎也不错。
    “就是要这种眉目含情，但羞涩内敛，又隐隐有点小开心的情绪！”
    “非常好！保持住！我们多拍几张。”
    “咔嚓！”
    “咔嚓！”
    然后好几道白光闪在了江小北脸上。
    江小北：“……”
    江小北非常沉默。
    她就抬头看了两下，这到底是从哪看出来的她羞涩内敛！
    有了第一次的成功经验之后，摄影师也彻底把握住了精髓。
    至少江小北感觉她的想象能力非常max。
    快门咔咔一顿拍下来，江小北跟着她的描述至少想象了数十种场景。
    有些唯美，有些浪漫。
    包括且不限于什么牵手、拥抱、接吻。
    好巧不巧，她每一种都没做过。
    于是她每描绘一种，江小北就要心虚且惶恐地看一次林九乌。
    ……感觉眼睛都看累了。
    林九乌有点麻木。
    他感觉那个摄影师每说一种，就有一把刀子往他背上插。
    “……”
    整场摄影下来，最兴奋的竟然是摄影师。
    “拍完了，收工！”
    摄影师开心地收拾东西，把相机什么的都收起来。
    她抽空对江小北讲：“原片明天就可以出。但是你如果要精修的，应该还得再等两三天。”
    “没事。”这话是林九乌说的。
    他主动提出要加个微讯，“那麻烦您，照片如果出来的话，记得给我也发一份。”
    呃……
    摄影师有点迟疑。
    她有点不知道该不该把手机拿出来。
    但她悄悄看了看江小北。
    见对方没别的什么反应，也就掏出手机来扫了个码。
    脸上的妆江小北还没想好卸不卸。
    她转头看了一眼林九乌，觉得也可以再留一留。
    摄影师收完东西就走了。
    至于江小北，她还要去更衣室换自己原本的衣服出来。
    一瞬间，原本还算热闹的小屋就变得清冷寂寞起来。
    林九乌在外面等着她。
    趁着江小北换衣服的时间。林九乌问了这里的价格，得知江小北还没付款的时候，他就干脆利落地扫了码。
    一会等江小北出来就能直接走。
    林九乌烟瘾犯了，想着江小北还没出来，索性去外面抽根烟。
    过了会。
    林九乌听见门开的声音。
    他转头，刚好看见江小北半推开门站在门口，用略有些迟疑疑惑的目光轻轻地看向他。
    江小北觉得应该是他。
    但是又不敢确认。
    “……是我。”
    林九乌灭了烟，又把烟把扔进了垃圾桶，然后才过来找江小北。
    江小北松了口气。
    她出来的时候看林九乌不见了。她找不见人，心中有点难过。
    但是这种难过又不方便说。
    刚好林九乌走过来，江小北就撇撇嘴，跟他抱怨一声：“我以为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