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男人在这方面的确厚脸皮。
    因为林九乌只稍微语塞了一下，他就一脸期待地开口了，“如果论文写不完的话，江老师会惩罚我吗？”
    甚至江小北还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欢快。
    江小北：“……”
    江小北脸红了。
    平心而论，林九乌问出来的其实是一个十分正常的问题。
    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如果只是一个学生来问，江小北一点都不会多想。
    但是这话从林九乌嘴里冒出来，莫名其妙的不对劲。
    对！
    就是不对劲！
    这几天他表现得十分稳重。为人看起来沉稳内敛，温雅含蓄。在待人接物上又彬彬有礼，十分宽容大度。
    他表现得这样好，一时之间竟然让江小北忘了他本质上是个变态！
    想想她回来第一天发生了什么？
    瞪了林九乌一眼，
    接着江小北便调整情绪微微一笑，使她看起来像个正经人。
    她瞥了林九乌一眼，把问题继续抛给他，然后正儿八经地问道：“你想让我怎么惩罚你？”
    林九乌连心跳都没乱，他面色如常地回应道：“江老师想怎么惩罚就怎么惩罚。”
    江小北：“……”
    是她的错觉吗？
    她怎么感觉林九乌更兴奋了？
    ……嗯？
    中午吃煲仔饭。
    林九乌随便买的。
    毕竟他不怎么了解洛东大学的食堂，也不知道哪个好吃哪个不好吃。纯看哪个顺眼就买了两份。
    他们过去的时候手机还好好地放在桌上没被偷。
    这很好。
    洛东大学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洛东大学在江小北心底的定位拔高了。
    江小北尝了一口。
    嗯……
    一般吧。
    既谈不上好吃也谈不上不好吃。
    她被流放了三年，刚回来的时候自然吃什么都美味。
    只是有珠玉在前。再加上她的口味被刁养了几天，因此实在不能昧着良心说这里的饭菜好吃。
    不过也凑合。
    能吃。
    林九乌也跟江小北吃的一样的。
    “对了。”江小北突然问道，“你之前中午一般吃什么？”
    林九乌：“猪脚饭。”
    江小北：“我不是让你在外面吃好一点吗？”
    林九乌：“猪脚饭就是吃好一点了。别人都是两荤两素。我都点三个荤呢。”
    虽然名字叫猪脚饭。
    但人家是一个实打实的快餐店，除了猪脚以外还有别的菜。
    比如基围虾。
    那家的虾真的非常好吃。
    江小北很心疼：“要不然我以后每个月给你转三万吧。”
    林九乌没拒绝。
    谁能三过三万块钱而不入？
    他只开口说道：“那我以后点四个荤。”
    江小北：“……”
    这货脑子里除了猪脚饭没别的了？
    林九乌刚抬头，然后就对上了江小北微微怜悯的眼神。
    仿佛在心疼他之前过的什么苦日子。
    “！”
    于是林九乌立刻举起了手：“我发誓那家猪脚饭真的很好吃！你不信的话改天我带你去！”
    话说回来，他再怎么样也比江小北被流放的好。
    她竟然还有空心疼他！
    “……行吧。”
    江小北勉强应了。
    但她仍在心里偷偷地哔哔叨叨。林九乌是一点都意识不到他的厨艺有多好！再好吃，难道还有林九乌做的鱼头好吃吗！
    林九乌已经吃完了。
    然后他就抬手指给江小北看，“你看那边那个档口，我打算把那盘下来。”
    “啊！”
    江小北本来在专心干饭，听到林九乌说话，她又抬起头来下意识欣喜道，“盘下来专门做鱼头吗？”
    这真是一个好消息。
    那她以后岂不是天天可以跑过来吃鱼头了！
    “嗯？”
    林九乌懵了：“……什么鱼头？”
    江小北：“……”
    罢了。
    当她没说。
    江小北默默闭了嘴，“没什么。”
    林九乌：“……”
    稍微顿了一下，林九乌又耐心解释道：“那家店铺生意十分惨淡。我约了他们老板明天见面，看看他能不能把那家档口转让给我。”
    “如果对方同意的话，我应该会在这里开一家sweet分店。”
    虽然是一拍脑门就做出的决定。
    但林九乌其实已经把后续事情想了个七七八八了。
    这家的生意的确惨淡。
    就算是林九乌接手，也不一定就能吸引到客源。
    也有可能会继续经营不善。
    但大学食堂里的档口大多有一个新手保护期。
    ——毕竟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家店，大家都看腻了。
    现在突然开了一家新店。
    位置虽然隐蔽，不算极佳。但食堂一共也就这么大的地，总能有发现的人。
    于是一传十十传百。
    总会有人贪图新鲜过来逛逛。
    至于能不能留下人，就看林九乌的手艺了。
    不说大赚，只要收支平衡就行了。
    安逸了这么久，也得想办法求求上进。谋求更多的发展……
    要是实在经营不下去。
    那也只能及时止损，继续老老实实地守着他那家老店铺了。
    江小北听完，然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林九乌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单纯跟她讲讲。
    过了会，江小北突然冷不丁地开口：“你手头资金够么？”
    “……嗯？”
    什么意思？
    江小北：“我有张卡，里面的钱应该能够你周转一段时间。等我回去了给你、密码……”
    “不、”
    江小北的话还没说完，林九乌就急急忙忙地给她打断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而且我手头资金很充足。”
    “我不要你的钱。”
    江小北：“……”
    林九乌话刚出口，突然又察觉到好像刚才的语气有些生硬。
    于是他连忙又补了一句。
    “我暂时不需要。”
    他着重在暂时上。
    好吧。
    江小北见他如此，也不跟他客套。
    但她还是对林九乌说了一句：“那你钱不够了一定要跟我讲。生意不好也要跟我讲，不可以瞒着我！”
    “嗯。”林九乌点了点头。
    顿了一下，他又说道，“其实你也不要太担心。我一直觉得我在这方面的运气很不错……”
    江小北也在想事情。
    虽然林九乌暂时还不需要，但是她还是得早做打算。
    要不然等他真的经营不善就太晚了！
    真的要码字了。
    要努力赚钱，不能再偷懒了。
    很快两人就吃完饭准备离开食堂了。
    临走前，江小北悄悄给妘妘发了条消息。
    西洲：「在？」
    西洲：「明天给我安排个推荐。」
    妘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