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冲突
作者:乘舟寻鹿   何其有幸,年月并进最新章节     
    吕文汐看着现场点点头:“蒋瑎之父乃是军中将领,听我爹说蒋伯父很早之前就想要让自己的儿子接替自己的岗位,谁知蒋瑎出生后体弱多病,连健康生活都成了奢望更别提参军了。可蒋伯父心愿不灭,和二房又生了一个,”吕文汐抬抬下巴怒怒嘴指向蒋瑎身后那个大汉,继续道,“就那个,蒋储。蒋储和蒋瑎截然相反,七岁时就能将所有兵器舞得漂亮,身材样貌也与旁人大不相同。所以蒋伯父就将所有期望都放在了蒋储身上。蒋瑎也把自己这个弟弟当成了打手,有他在在王都几乎没有人敢和蒋瑎叫板。”
    宋知礼恍然大悟般连连点头:“怪不得这般跋扈。”
    突然的,蒋瑎将郑鸿远推倒在地:“郑鸿远你挺能躲啊,怎得?让你送钱到赌场,送丢了?”
    郑鸿远踉跄着手撑地想要起身,结果又被一脚踹倒,蒋瑎俯下身子一把揪住其衣领,手拍了拍郑鸿远沾上灰尘的脸:“你知不知道本公子那天对尴尬!事后找你好几日,你还敢躲?知不知道什么叫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啊!”
    说吧,揪着衣领把郑鸿远撇开,起身后倒退两步,使唤道:“阿储,废了他!”
    蒋储闻言,鼻子猛哼一声,上前两步就要动手。商礼院里的那些个男子瞧见这一幕早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眼看着蒋储那沙包大的拳头要落下,阿礼急得冲了出去,等吕文汐反应过来时她都已经到了几人面前。
    “干什么?无法无天了?”
    脆生生的声音让蒋储一愣,手中动作也不自觉停下。蒋瑎瞧见来得是个女娘,不屑耻笑:“怎得?商礼院都是什么货色?还让个女子做挡箭牌?”
    蒋瑎环视一圈,见无人敢与自己对视,不耐烦地摆摆手:“走开走开。”
    “走哪去走开。”阿礼毫不畏惧走上前,挡在郑鸿远面前隔开了他和蒋储,“有个好身手的弟弟就让你这般嚣张了,若是你弟弟不在身边你可怎么办?”
    这话像是踩到了蒋瑎的尾巴,自记事起,父亲在他耳边抱怨自己不行的那些话就像针一般插入他血肉拔不出来,所以从小到大蒋瑎都听不得别人把自己和蒋储比较。
    所以阿礼这话还没等落地,蒋瑎就举起拳头朝着宋知礼而去。
    阿礼似乎也没想到他怎么就这般发怒了,不等她反应拳头已经快到面前了。
    破空声响起,下一瞬蒋瑎就面目狰狞地捂着自己的手。突然飞来的棋子儿很精准地砸在他麻筋上让他的右手失去了知觉。
    “谁啊!敢不敢站出来!”
    手还没缓过来,暴怒的情绪让他吼出了声。
    军营大帐被掀开,在里面开会的孟知行、沈尽渊、赵温玉还有萧阳羽等人先后走出来。
    抬眸望去,看见孟知行手中拿着几枚黑棋把玩,阿礼便知道是他出的手。
    见是统查府之人,蒋瑎更加怒不可遏:“小小的察子,敢对本公子动手?”
    或许是听得有些聒噪,孟知行又是抬手,黑棋如离弦之箭般激射而出正中面门。蒋瑎闷哼一声吃痛捂住脸,牙齿咬得发颤。
    看他不叫唤了,孟知行才缓缓走下木阶:“你可知,你家父亲前些日子专门跑了趟统查府,让在下多多关照与你?”
    蒋瑎被这冰冷的眼神盯的下意识后退两步撞在了弟弟身上,他可太清楚自己父亲说的关照是什么意思了。
    孟知行没架子,手中棋子也丢不得,弯腰把两枚黑棋捡回来吹了吹上面的灰尘:“若要是再被我瞧见,后果你应该知晓的,蒋公子。”
    “你给我等着……”
    吃了哑巴亏,蒋瑎也没再找麻烦,毕竟这荒郊野外自己没人手,四眼看去都是玄甲卫,落下句狠话之后就带着蒋储跑了。
    而事情虽然是太学院挑起来的,沈尽渊也没有过多去纠结对错,人散了之后也便离开了。
    赵温玉快步上前去到宋知礼面前问:“可有受伤?”
    阿礼摇摇头,却看着赵温玉身后喜笑颜开,原是阿行到了。
    见她笑得没心没肺,孟知行没什么好脸色,责怪道:“莫要强出头。”
    赵温玉闻言有些不高兴:“阿礼这是见义勇为,应当夸奖。”
    孟知行蹙眉看了他一眼:“世子殿下的身份无人敢对你动手,自然可以不计后果。”
    这话赤裸裸的嘲讽,却也怼得赵温玉无话可说。阿礼当起了和事佬,笑道:“知道了知道了,下次注意。”
    吕文汐匆匆跑来,对着赵温玉屈身行礼唤了句世子殿下和阿行大人后拉着宋知礼就跑了,在她看来这两个都不是好惹的,就该躲着些。
    沙场中央此时就留下了孟知行和赵温玉两人。阿行大人刚准备转身离开又被世子殿下叫住:“阿行大人,你好像对我敌意很重啊。”
    孟知行背对着他没有回头,淡淡道:“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说完后就离开了留下赵温玉一人。
    这屠子……
    赵温玉无奈摇摇头,也转身离开。
    第一日倒也没什么,安营扎寨整顿行李后便是夕阳西落之时了。
    玄甲卫在营地中央搭起灶台火炉,下午时一些会骑射的学子出去猎了些野味,正好烤着吃了。
    明日开始就要按照军中各项实施,用完晚膳之后大家也都回到各自营帐休息。
    夜越来越深。孟知行翻来覆去睡不着,便干脆起身走到外面透气,却在星光下瞧见河岸一棵倒下的枯树上坐着的人。
    瞧背影就能看出来是阿礼。
    孟知行迟疑片刻,还是缓步上前,轻声道:“为何不睡?”
    阿礼回头,看见是孟知行,一如既往地笑了:“你这不废话吗,睡得着就不出来了。”
    孟知行没说话,在她旁边坐下。阿礼继续道:“可能是认床,突然换了个环境,睡不着了。”
    阿行点点头,没了话。
    两人就这样坐着,许久后孟知行才将今日之事搬出来,道:“下次再有这种事,要先保护好自己。”
    宋知礼知道今天是有些冲动了,若是孟知行没有及时出现,那蒋瑎的拳头就实打实落在自己身上了。
    “可是,瞧见自己同僚被这般欺负,却没有一人挺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