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小镇又来旧客(上)
作者:傅之白   把佛珠一个一个挤出去啊哈最新章节     
    在广衡驻足过苦行寺庙门之后,不过两天,那块牌匾便被换了下来,换了一副檀木的牌匾,上面苦行寺那三个字更是纯金打造。
    当这块牌匾挂上去之后,引来阵阵喝彩,前往苦行寺拜佛烧香的人更多了,上空那原本只有十丈高的烟柱此刻竟又有所增高。
    换牌匾的时间选的是辰时,足有上千人站在区遗城大道上见证这一“壮举”。这一换牌匾的过程持续的时间倒不是很长,很快便结束。结束之后,过往行人纷纷进入苦行寺烧香许愿。
    待得上千人散去,有两个中年人站在苦行寺庙门前。这两个中年人一人身材较为魁梧,身披玄黑大氅,颇为威严。另一人则稍显颀长,着一身紫衫,亦是富贵之相。
    这两人站在苦行寺门前,看了一会儿,那身披大氅的人便当先走了进去,穿紫衫的人随即跟了上去。
    一进入庙门便是一座足有三丈长的巨大铜鼎,铜鼎里面自然是数之不尽的佛香了。透过阵阵烟雾,前方便是苦行寺最为庄重的地方——大雄宝殿。
    两人接着朝大雄宝殿而去,虽说苦行寺极大,但此刻前殿的人还是太多了些,尤其是大雄宝殿之内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纯金的如来佛像之下,有数十位僧人身披袈裟正在诵经祈福,而站着的这些人极为安静,甚至连呼吸声都显得那么细小。
    两人没有进去,只是站在门外。那位身披大氅的人身材魁梧,个头很高,因此能将大雄宝殿内那些诵经的僧人的表情看的清清楚楚。继而他抬头看着那尊纯金打造而成的如来佛像,不由得哂笑了起来,自顾说道:“还是那副令人生厌的样子。”
    他的声音不是很大,但却能被人听清楚。殿内极为庄严的诵经声被这一句话打乱了节奏,所有人都觉得非常刺耳,等他们听清楚了这句话时,一股怒火立时从脚底升到了头顶,而后齐刷刷地转身看着门外的这两人。
    然而这数百双能够喷出怒火的眼睛却只是恶狠狠地看着他们,并没有开口大骂,殿内仍旧是静悄悄的。
    “何人胆敢在苦行寺口出狂言?还请立即向佛祖磕头认错,以免罪责。否则业障加身,祸患无穷。”
    那身披大氅的人很是淡然,他冷笑了几声,看着那尊佛像,自顾说道:“都过了这么些年,不仅没长进,反而越来越不如。走吧。”这最后两个字明显是对紫衫男子说的。
    于是他们转身又朝着寺外走去。
    “抓住他们!”似乎是殿内的某位僧人下了一道命令,于是,数百人忽的从大雄宝殿中一涌而出,漫天的咒骂声立即响了起来,这苦行寺就像一口烧沸了水的大铁锅。
    不过,很快这锅水就不再沸腾。身披大氅和着紫衫的男子霎时间便不见了踪影。
    接着,大雄宝殿里那尊巨大的纯金佛像轰然倒塌。
    这件事情在区遗城闹得沸沸扬扬,一场浩浩荡荡的抓捕行动在区遗城全面铺开。当然他们永远也抓不到这两个人。
    出了苦行寺之后,路上,那个穿着紫衫的男子问道:“您为什么不直接去千佛寺,反倒要来这俗世之地?”
    那披着大氅的人回道:“我现在还不清楚那东西在千佛寺里的具体位置,再者,我旧伤未愈,现在想要灭寺,怕是有些困难。”
    灭寺……怕是……有些……困难,修真界内敢说这种话的人如若不是傻子那便只有一人——便是那从太玄门绝命五峰破印而出的——大魔易鸿蒙。
    “你先去太玄门查查,我还有事情要办。”
    “是。”
    ……
    区遗城的繁华地段可以以苦行寺为中心向四周扩散五百里地,而整个区遗城的范围则更为广阔了。
    区遗城往北有一条浊河,数千年来滔滔不息,奔流不止。这条浊河的水却并不清澈,反而浑浊不堪,尤其是流经区遗城这五百里更是夹杂了大量的黄沙,因此被世人称作浊河。
    临近浊河边,亦即区遗城最北部的地方,有一座名叫康宁的小镇。镇口朝东,道理旁立着一块半人高的石头,上面极为松散的刻着“康宁”二字。入镇十多步便是一棵极为粗壮的刺槐树,循着这棵树直走便是康宁镇的主干道之一,梅花道。另一条主干道幽兰道与其交错,形成了一个大“十”字,将方圆六里的康宁镇切割成四块。
    两条干道交汇处便是这个小镇村民茶余饭后、谈天论地、集中交易的地方。这中间足有九十多丈的空地,每日人来人往,声音不断,极为热闹,虽不比区遗城中心的繁华壮观,却自有一番意境。
    某天清晨时分,消失了数日之久的易鸿蒙突然出现在康宁镇的镇口。
    易鸿蒙看着这块半人高的石头,觉得很有意思。他朝镇子里面走去,又瞧见了那棵刺槐树,这棵粗壮的刺槐树怕是有十丈高,这在俗世之中已然是极为骇人的高度了。刺槐树旁拴着头老黄牛,那头老黄牛正卧在刺槐树底下打着盹。刺槐树前方不过半里的距离,有一片池塘,十几个中年妇女正洗衣裳。
    易鸿蒙站在这棵刺槐树前,久久不语。之后,从镇子里走来一位老农,手里拿着赶牛用的长鞭,他看见易鸿蒙的到来,显得十分高兴。他热情地告诉易鸿蒙这棵树的历史,并且还说镇子西头还有一棵这样的刺槐树。
    老农的话,易鸿蒙并没有听进多少,他也并不关心这棵树以及镇子西头那棵树的历史,他只是觉得很奇怪,这个小镇子中有一种很强大的力量,强大到似乎能够与当年在幻冰谷重创他的那股力量相媲美。
    当年他没有在意过这种力量,事后被镇压在太玄门的那四百年里,他日思夜想,他觉得自己应该是错过了些什么。如果当年他能够停下来弄明白这种力量,或许在幻冰谷他便不会遭受重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