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五行秘境
作者:佐盏   都市之王者再现最新章节     
    \&我再赐予你五息时间深思熟虑,如若依然沉默不语,那么我也只得采取行动,先行摧毁你的修炼根基,令你左肢修为尽失,继而右边亦将难逃此劫。到那时,你便只能以法轮代步,在修行之路黯然度过余生了。\& 谢飞羽的话语冷漠而坚定,每一字都如同冰寒仙剑,直刺瘦高修士的心魄,使之心神剧震,气血翻涌。
    \&弟子遵命。\& 瘦高修士深知谢飞羽言出必行,故而在五息尚未耗尽之际,便毅然开口。
    \&很好。\& 见瘦高修士已然妥协,谢飞羽撤去了镇压其左腿修为的手法,随手招来一张灵木椅坐于其对面,目光炯炯地问道:\&讲清楚,何方势力派遣你而来?\&
    瘦高修士抬头看向谢飞羽,见其眼中闪烁着坚毅与冷冽,明白在此人面前虚伪隐瞒犹如妄图逆天改命一般,纯属痴心妄想。
    略作思量,瘦高修士如实答道:\&弟子受明宗指派而来。\&
    谢飞羽心中早已料定此人乃明宗派出,然而仍需对方亲口证实。听闻此言,他意识到明宗主动寻上门来,此事必定非同小可。
    \&你们是如何得知我身在疗元殿内的呢?\& 谢飞羽再度发问,眼神凌厉如寒星,凝视着瘦高修士,急于知晓其中缘由。
    瘦高修士此刻唯恐触怒谢飞羽,对于后者的问题不敢有丝毫保留:\&是宗内高层直接传达给弟子一个位置信息及疗元殿序号,弟子便循此线索前来。\&
    谢飞羽思忖片刻,自入疗元殿修养至今已逾七日,想来大兴宗与明宗的探子们应该已查知了他的所在之地。如今看来,这疗元殿确实不宜久留。
    庆幸的是,他的伤势经过这段时日的调养,已无大碍,修为也渐渐恢复。下一步便是要想个妥善的办法,尽快离开此处险地。
    此刻整个东山洲域都在追寻谢飞羽的踪影,一旦他露面,立刻便会触动大兴宗的警戒线。
    谢飞羽深知必须谨慎行事,于是他陷入深深的冥思之中。
    瘦高修士见谢飞羽不再言语,也不再注视自己,他轻轻摩挲着尚存痛感的左腿,却发现并无大碍,并未影响行走速度;又按摩了几下腰部,先前的疼痛也已有所缓解。
    瘦高修士深吸几口气,稳定心绪,抓住机会,突然身形一顿,施展轻身术飘逸而出,疾奔至门口,瞬间推开房门,身影消失在门外。
    对此,谢飞羽并未加以阻拦,因为他所需询问之事已尽数了解,且他也确信瘦高修士即便回去明宗,也不敢泄露他的行踪。此刻的当务之急,便是尽早撤离疗元殿。
    只可惜苏茵此刻外出未归,谢飞羽如此悄然离去,难免显得过于无情。然而事态紧迫,他已无法在此多做停留,估摸着瘦高修士逃脱后不久,大兴宗之人必然也会追踪至此……
    尽管谢飞羽的背部剑伤已不再令人忧虑,但此地毕竟仍是大兴宗的势力范围,古语有云:强龙难压地头灵蛇。
    即便谢飞羽修为高深,也无法抵挡大兴宗全员的连环攻势,更别提此刻明月宗也插手相助,联手大兴宗共同对付他。
    不容谢飞羽多做思量,他脱下疗伤的法袍,换上了寻常衣物,并未告知身边的修士与医官,便独自离开了疗元殿。
    刚刚迈出殿外,行至转角,便听见阵阵刺耳的破空之音——显然是众多车辆急速临近的征兆。
    谢飞羽身形一闪,隐入转角暗处,只见医院大门前停满了各色法宝飞车,下车者皆为彪形大汉,个个面目狰狞,气势汹汹,纷纷直奔医院内部,步伐匆忙未曾片刻停留。
    谢飞羽心中已然明了,这些定是大兴宗的弟子,既然已有其人探知他藏身于医院之内,那大兴宗上下必定很快就会得知他的行踪。
    不出所料,瞬息之间,医院门前集结起近百名修士,这阵仗令医院内的医师与丹童前所未见,一时惊骇失措,有的甚至躲进房间避而不视。
    大兴宗弟子们毫不停留,迅速赶往谢飞羽修养的静室,为首的修士一腿蹬碎门户,进入室内,但只见屋内一片狼藉,床榻椅凳东倒西歪,却不见谢飞羽身影。
    显然此处曾经历过一番激斗。
    确认谢飞羽已不在室内后,大兴宗的领头修士愤怒地踢了一脚地上的凳子,凳子滚出数尺远。
    “速速搜查!”他旋即向身后众人下令。大兴宗弟子闻令而动,开始在医院内肆意搜寻。
    其中一位修士揪住一名被惊吓得瑟瑟发抖的丹童问道:“这间静室里的病人去哪儿了?可知情否?”
    丹童不敢抬头,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这时,负责照料谢飞羽的主诊医师走来,那修士又向他询问:“你可见过这名病人离去?”
    医师答道:“清晨还在,他身上有严重灵伤,不宜用力,想必仍在院内吧。”
    听闻此言,那修士脸上掠过一丝欣喜,立即派人将消息禀告给领头之人。那位领军修士一听谢飞羽尚有重伤在身,心想必须尽快找到他,否则一旦待他伤势痊愈,捉拿起来可就棘手多了。
    然而医师仅以常人的角度推测谢飞羽恢复不易,殊不知谢飞羽体内蕴含强大的修炼根基,加之苏茵这几日精心照料,其实恢复速度早已超乎常理。
    此刻的谢飞羽正匿于转角暗处,目睹大兴宗弟子闯入医院的情景,嘴角不禁勾起一抹轻笑,心道:“你们只管在医院里好好寻找罢。”
    念及此,谢飞羽身形一闪,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去。
    走了两条街后,他看见前方路边有个矮胖修士倚靠在路边大树旁,口中叼着一支仙霞灵烟,悠然自得地吸着。
    谢飞羽目光落在了一位名叫胖墩儿的修士身上,此人的行径极为异常,引人注目。常人倚靠树木,总会选择根基稳固的粗壮大树,以承受自身之力。然而胖墩儿却偏偏挑选了最为纤细的一株树苗,他体态丰腴,身躯臃肿,估摸着体重定然不轻。
    奇妙的是,这位如山般沉重的胖墩儿倚靠在那脆弱的小树之上,树干竟丝毫未见弯曲之状,反似未曾沾其半分之力。更奇的是,他竟单脚跷立,将全身重量尽数压于一侧,而这侧的力量则全由臀后的那棵幼树支撑。
    谢飞羽目睹此景,不由得多看了胖墩儿一眼。此刻,胖墩儿亦正巧望向谢飞羽,双方视线交错之际,谢飞羽周身自然地泛起一层寒意,感受到自胖墩儿眼眸深处射出的凌厉锋芒。
    随后,谢飞羽感觉到一股森然杀机扑面而来,令他驻足停步,在距胖墩儿三尺之地与他对峙,二人相互注视,宛如静止的画面。
    胖墩儿腮帮微微抽动,口中叼着的灵烟雪茄缓缓吐出烟雾,化作一道道环形飘渺,向上空散逸,直至消失无踪。只见他轻轻掸落雪茄上的烟灰,语气悠长地道:“我在此等候你已久。”
    谢飞羽此刻已察觉到,此人与先前遇到的那个瘦削修士为同一阵营,仅凭其身上弥漫的凶煞之气便可判断,这胖墩儿的实力甚至还在那位瘦削修士之上。此人绝非易与之辈,若那位瘦削修士是暗宗所派遣,那么胖墩儿也必然是暗宗的一员。因为在先前医院门前,他并未发现胖墩儿与其他大乾帮弟子同行,显然暗宗此番进军东荒州,必定带来了众多高手。
    “你在等我?”
    “不错,正是在等你!”
    “我已如期而至!”
    “我早有所料!”
    短暂而锐利的对话过后,双方皆陷入了沉默,空气中弥漫着冰冷的剑拔弩张之感。此刻,阵风拂过,轻轻扬起谢飞羽的衣袂,同时带走了胖墩儿手中雪茄的缭绕烟雾。
    谢飞羽深知他们已然步入了临战的状态,彼此间已在脑海中预演了无数次对决的情形。此刻的他们都在默默等待,期待对手气势稍减的瞬间,给予对方致命一击。
    就在这一刻,一对沉浸在甜蜜爱情中的男女情侣并肩走来,浑然不知前方潜伏的危机,只是紧紧相依,笑声连连地朝谢飞羽与胖墩儿的方向走去。
    待这对情侣踏入谢飞羽和胖墩儿形成的气场范围之内,女子突觉心头涌起莫名的压抑,不由得捂住胸口,她不明所以,只觉得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
    在修士的世界里,林枫注意到苏清涵流露出异样的气息,他刚欲询问其中缘由,自身亦感受到一股难以名状的压迫感,仿佛源自无形无迹的诡异禁制。
    此刻他们二人才发现,谢飞羽与杨志两位修道者正静静地立于不远处,双方僵持不下,目光紧紧锁定彼此,充满紧张的气氛。
    林枫察觉到谢飞羽与杨志之间的眼神交锋,立刻感受到了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全身不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心头一凛,忙将苏清涵揽入怀中,意图迅速撤离此地,然而双脚却如同被修为之力镇压,步履变得滞重无比,每一步都异常艰难。
    待他们终于挣脱出谢飞羽与杨志之间的力量封锁范围,二人立刻疾步离去,身影在夜色中渐行渐远。
    就在这对修行伴侣脱离二人影响的那一刻,杨志忽然发动攻势,借地面之力一跃而起,身形如圆月般在空中划过,直直地朝谢飞羽撞击而去。
    目睹这一幕,谢飞羽明白自己不能再坐视不理,眼前的杨志相较于先前那位瘦削的修炼者,无疑更胜一筹,他断不可有任何轻敌之心。
    谢飞羽找准杨志动作间的破绽,瞬间爆发出一记气劲冲拳,直指杨志腰部要害。这本是他自信满满的一击,因深知杨志身为一位体态丰腴的修炼者,反应速度必然受限。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杨志虽体型臃肿,身法却异常矫健,早已觉察到谢飞羽雷霆一击的到来,在半空中灵巧翻滚,巧妙避过了谢飞羽的拳势。
    落地之后,杨志毫不停歇,再度发起猛烈冲击,谢飞羽意识到拖延下去对自己极为不利,决定速战速决。他并未主动出击,而是静观杨志冲来的方向,在相距不足半米之际,谢飞羽身形瞬移,轻易避开杨志的冲锋。
    随后他双掌贴地,双腿凌空而起,施展出一式突如其来的腿法,直取杨志背部。
    谢飞羽的一脚准确无误地击中了杨志的背部,后者未曾料到谢飞羽会采取后发制人的策略,剧痛瞬间传遍全身。
    外界流传的关于谢飞羽的实力果真非同小可,仅此一击,杨志便深知今日无法战胜对手。
    杨志身为智谋超群又狡猾多变的修士,面对劣势立即意识到需另寻良机再与谢飞羽对决。于是,借着谢飞羽踢击之力,他迅速翻滚起身,毫不犹豫地向前疾驰而去,很快便消失在谢飞羽的视线之外。
    谢飞羽一时愣住,内心疑惑:这究竟是何状况?刚才只是稍占上风,对方竟然就此撤退……
    他原本料定将会与这位矮胖修士展开一场三百年都无法分出胜负的激战,毕竟这位矮胖修士的修为底蕴确实非同凡响,谢飞羽早已准备好应对他的每一道攻击。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位矮胖修士仅仅承受了一记轻踢,便立刻施展遁法逃离了现场。
    谢飞羽心中明了,这名矮胖修士绝非因自己的那一脚而惧怕退却,他究竟为何匆忙离去,谢飞羽一时也猜不透其中缘由。
    不过如此倒也省事,矮胖修士并未与谢飞羽过多纠缠,这让谢飞羽有了充裕的时间离开这片危机四伏的南济灵域。如今的南济灵域已不再是谢飞羽能够安然立足之地。尽管他知道南济的所有出口皆已被大兴宗弟子严密把控,但他仍决定孤注一掷,试图突围而出。
    谢飞羽首先尝试前往灵车驿站,希冀乘坐灵车返回东海仙洲,可还未抵达驿站,他就察觉到四周不断有身穿黑衣的修士来回巡查,他们目光如炬,紧紧锁定每一位接近驿站之人,每个人的面容均透露出森然戒备之色。
    他们在每位行人脸上逐一审视,一旦发现谢飞羽踪迹,便会立即将消息传遍全宗。
    谢飞羽在暗处窥视良久,深知要想悄无声息地混入灵车驿站,其难度堪比登天。就算他尚未踏入驿站售票殿宇,恐怕就会被大兴宗的修士团团围住。
    谢飞羽无奈摇头,看来搭乘灵车的计划已然无望。于是他又转向考虑前往灵铁枢纽——火车站一探究竟。
    来到火车站外,谢飞羽并未发现大兴宗弟子的身影,且南济灵域的火车站看似与往日并无二致。
    谢飞羽暗自思忖:莫非大兴宗竟忽略了火车站这个重要之地?念头一转,却又觉得匪夷所思,如此要害之处,大兴宗怎可能疏于布防?
    然而,既然火车站内外均未见大兴宗弟子踪迹,这其中究竟隐藏着何等玄机?
    难道那些宗门弟子竟已乔装打扮成火车站外摆摊的小贩不成?
    谢飞羽在外围观察了片刻,仍未察觉到可疑之处。他暗自发誓,若再没有任何线索显现,他便决定购买灵铁车票,以此返回东海仙洲。
    又等待一段时间,仍旧没有出现任何异常情况。
    正当谢飞羽准备步入火车站之际,无意间瞥见火车站外一个售卖灵饼的摊位前走来一人,要求煎饼。
    然而摊主并未回应,也未曾动手煎饼。买饼者连番催促,摊主始终置若罔闻,最终买家愤然离去。
    就在这一刹那,谢飞羽发现了端倪,原来大兴宗的弟子们都已巧妙地伪装成了火车站周边的小商小贩。
    这番伪装实在是高明至极,任谁都难以将注意力投向这些时常在火车站附近活动的小贩们。
    谢飞羽立即收回步伐,心知险象环生,幸亏未曾暴露行踪给大兴宗的修士们发现。
    谢飞羽实则并不担忧与大兴宗弟子发生冲突,他所忧虑的是时间的流逝。一旦被大兴宗之人察觉,将会引发一场绵延不绝的争斗之战。
    毕竟身处大兴宗势力范围之内,对方倚仗的优势便是人数众多。
    此刻看来,连火车站都已布下了大兴宗弟子的暗桩,乘坐火车返回的打算,在谢飞羽心中已然彻底放弃。
    转而考虑飞遁之法,待抵达南济仙域机场时,天色已沉如墨染,此处机场规模宏大无比。
    然而乘机之人却寥寥无几,整个机场内空旷寂静。刚至机场外,谢飞羽便觉察到有十几辆符阵驱动的遁光车驻停在外围,每辆车前皆有数名修士守护,眼神犀利地扫视着过往行人。
    显然,大兴宗之人早已料到他会试图逃离,并封锁了机场通道。
    这样一来,南济仙域犹如被铁桶般包围,想要离城无异于登天之难。
    谢飞羽思来想去,只剩下最后一个计划,那就是寻一辆遁光车自行驱驰回返。但他又想,既然火车站、飞机场已被严密监控,那么南济仙域其余出口必定也有大兴宗弟子设防把守。
    即便他能弄到一辆遁光车,恐怕也无法突破重围离开城市。
    他深知,凡是有通往外界的传送阵法以及大道节点,在此时此刻必定都被大兴宗门徒严密封锁把控。
    谢飞羽垂首漫步在南济仙域的街头,夜间寒风微起,此际他想起了苏茵,不知此刻她正在何处修行,是否察觉到他的失踪,又是否会焦急地四处寻找他?
    思绪至此,他本能地伸手向怀中摸索,欲拨通苏茵的传音玉简,方才发现,在先前与敌交锋时不慎遗失了。
    无法联络他人,谢飞羽只能任由夜幕降临,脚步渐渐疲惫。他选择在路边坐下稍作休息。
    歇息片刻,反复思索良久,依然未能找到脱身之策。于是他又起身,在南济仙域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行走着。
    不知不觉间,谢飞羽来到了一座跨空立交桥下方,此刻他注意到一位似是游离世外的修炼者正躺卧在桥墩旁的大石之上,身上披着一块破旧不堪的护体法器残片,周围散落着诸多看似拾来的杂物。
    谢飞羽并未上前搭话,而是径直走到其身边坐下,背靠着那座大石。
    这时,那位修炼者感受到身边异动,顿时惊醒过来,看见坐在身旁的谢飞羽,立刻警觉地翻身坐起,凝视着他,口中带着不满之意:“你想做什么?此地乃是我栖息之处,莫非你是想抢占我的地盘不成?告诉你,这片区域,我已占据了近半年之久,这个地方,如今归我所有,你最好离开这里!”
    听闻此言,谢飞羽不由得苦笑一声,心道:即便是流落在外的修炼者,也要坚守属于自己的领地,防范他人侵犯。
    在这个修炼界中,世间的每一寸土地皆充满了无尽的争斗与磨砺。回想起日前之事,令人哑然的是,这流浪者竟也将谢飞羽视作同道之人,实在荒谬至极。谢飞羽何曾沦落至此,沦为了修行路上的漂泊之辈。
    正欲施展轻功离去之际,一个念头突兀地浮现于心头:“这段时间他已被大兴宗弟子追杀得如同丧家之犬,在此地竟然还要遭受一名凡俗乞丐的驱赶,难道他今日竟连一名凡夫俗子般的乞丐都无法匹敌了吗?”
    沉吟至此,谢飞羽身形一顿,再度坐下,淡漠地瞥了一眼那名乞丐,并微微一笑,言道:“阁下放心,贫道无意侵占你的修炼之地,我自有一方修行之所,只是不在此处。不知尊驾是否容许我在贵地暂居一夜,以避尘嚣。”
    那乞丐凝眸细观谢飞羽神色,企图洞察其真实意图,然而反复审视,仍旧未能从中看出端倪。略加思忖,他意识到此处终究是公共修行之处,自己并无理由强行驱逐来人,遂应声道:“罢了,便允你暂住一夜,但务必明早日出之时离去,不能再在此修炼之地逗留,否则便是侵犯吾之领域。”
    谢飞羽听罢,连连保证,以示安心:“此事请阁下定心,贫道明白此处确乃尊驾之修炼领地,绝不染指分毫。”
    闻其诚恳之词,乞丐才略微放宽了心,只见他从背后抽出一件更为残破不堪的灵气布衾,抛给了谢飞羽,口中说道:“今夜寒露重,你需小心保暖,此物虽破,权且用以抵挡寒气。”
    谢飞羽接过乞丐递来的灵气布衾,刚刚入手,一股刺鼻的异味瞬间扑面而来。他暗自思量:如此秽浊之物,那乞丐是如何做到毫无介怀、坦然披覆的?
    然而目睹乞丐此刻的模样,谢飞羽并未再深究其中缘由。
    虽然心存顾虑,谢飞羽依旧将灵气布衾置于身侧,他倚靠在巨大的石柱之上,闭目养神,试图入眠,然而内心思绪万千,难以平静。
    直至深夜时分,谢飞羽忽觉周身透骨的寒冷,阵阵寒气自地面和石柱弥漫而出,令他不禁瑟瑟发抖。他抬头望向身边搁置的灵气布衾,毅然将其揽在身上,刹那间,那股难闻的气息再次袭来。然而此刻,谢飞羽已无暇顾及这些,只求尽快抵御寒冷侵袭,心无杂念。
    次日拂晓,乞丐已然醒来,他扭头发现谢飞羽依然蜷缩在大石柱旁,紧紧抱着那条乞丐给他的灵气布衾。
    乞丐站起身走向谢飞羽,用脚轻轻踢了踢他,喝道:“喂,快起来,天已经亮了。”
    谢飞羽略显倦态地睁开双眼,看见那位乞丐已经开始整理行囊。此时此刻,朝阳已冉冉升起,洒下的金光普照大地,暖意融融。
    谢飞羽慵懒地舒展了一下筋骨,自灵石床上起身,深深吸了几口清晨山涧般的清新元气,感觉神清气爽。随后将覆盖在身上的破旧法袍归还于那位乞丐修士,淡然言道:“多谢道友援手,我等皆是修行中人,不分彼此。”
    那乞丐修士闻言一愣,入世修行至今,他从未听人以“道友”相称,平日里人们对他不是呼喝就是冷漠无视,或是指指点点评价他的修为低微。此刻听闻谢飞羽如此称呼,他体内气息微微一震,但很快便恢复如常,依旧言道:“你既已无恙,便可离去,须知此处乃吾之修炼之地。”
    谢飞羽洒然一笑,回应道:“道友勿忧,贫道自是不会觊觎你这片修行之所,因贫道亦有自家洞天福地。”说到此,谢飞羽看向那乞丐修士,心中忽生一计。
    既然大衍宗之人能够易容混迹人间,那身为青云派弟子的谢飞羽自然也可变幻形貌,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念及此,谢飞羽嘴角不由得浮起一丝笑意。但他随即思量,自己该易容为何人呢?之前化身为持刀修士,如今若是除去面疤,变回原貌,却又恐遭大衍宗势力追查己身底细。
    思索一番之后,谢飞羽决意装扮成一名筑基境的劳役修士,更为安全。当下,他来到一处废弃矿洞,向在此挖掘灵脉矿石的修士讨得一套旧衣披挂身上,又用泥土污渍将自己的面容遮掩,旋即直奔传送阵而去。
    抵达南江城的传送阵,谢飞羽发现昨日那些伪装为小贩的大衍宗修士仍在守候,但他们对易容后的谢飞羽并无察觉。来到传送令牌兑换处,谢飞羽发现每处窗口前都有一名大衍宗弟子驻守,凡欲前往东海州的修士都会遭到详细盘查。
    看来这些人确是布置周密,谢飞羽暗自点头,于是他选择购买通往道清州的传送令牌,巧妙避开了大衍宗的耳目。
    直至登上通往道清州的传送光柱,谢飞羽才稍感安心,打算先至道清州后再设法转往东海州。
    落地道清州,正欲踏入传送阵购得前往东海州的令牌时,谢飞羽瞥见车站之外停放着一辆急救飞舟与一辆巡逻仙骑,一名看上去颇有修为的长者被几位疗伤师从地面抬上飞舟,送入其中救治。老人口中传出痛苦的咒吟,显然受伤颇重。
    一旁的仙骑巡卫正在向一名身穿锦袍、满脸傲气的胖修士询问详情,只见那胖子趾高气昂地向巡卫解释着什么,还不时比划指责,最终被巡卫带上巡逻仙骑带走。
    不多时,人群中响起一阵惋惜的议论声:“唉,那老前辈也是好人没得好报,拾金不昧捡到胖修士的钱袋想要归还,却反被怀疑盗窃,还遭受一顿暴打。如今这世道,做好人真是太难了,换成是我,恐怕也不会去还那个钱袋了。”
    此言甚是,在如今这修真界之中,生命之轻贱,有如凡尘微末,那拾荒的老者,不过是一位修炼未果的散修罢了,想来便是遭人恶意欺凌,亦无人为其申冤。你看那肥胖修士身上的服饰,无一不是顶级仙材炼制而成的法宝衣衫,其身为富有的仙宗弟子,何等尊贵,那般散修又怎可能与其抗衡,当下确实是财力雄厚者主宰乾坤的时代,哀哉。
    谢飞羽剑眉微蹙,目光锁定在那乘坐着御灵车离去的胖修士身后,他也随即召唤来一辆符篆驾驭的飞梭,悄然跟随上去。
    待到警戒阵外,谢飞羽坐在参天古木之下,闲适地观看着过往的仙舟,阵阵清风拂面,犹如时间流转,永不停歇。
    不多时,那胖修士自仙府之内傲然走出。
    “嗯,汝!”谢飞羽尾随胖修士至另一条仙径之上,待远离仙府视线之后,向其唤道。
    胖修士闻声回首,见是一陌生修士,并未理睬,依旧向前行去。
    “嗯,前方那位丰腴之修士!”谢飞羽再次出声。
    胖修士再度回首,知晓对方所指,面色不悦,“尔竟敢直呼吾肥硕?”
    谢飞羽指向胖修士,“汝是也!”
    “哼!尔何许人也?可知吾之身份?”胖修士鼻息高昂。
    “哼!你以为你是哪位仙君?顶多也就算是吾徒孙之流吧!”谢飞羽同样抬高下巴回敬。
    “岂有此理!想找死不成?”胖修士怒形于色。
    “原来如此,被你识破了么?”谢飞羽露出惊异之色。
    胖修士意识到此人并非善类,瞧了瞧谢飞羽修为虽低,但自信可以应付,可还未等他施展出神通,便觉一阵劲风吹过,自己已然仰面摔倒在地,浑然不知谢飞羽何时出手。
    他深知非己所能敌,但却明白定是谢飞羽动的手脚,否则此刻自己不会躺在这地面上。
    谢飞羽踏上胖修士面部,后者痛呼一声:“我的容颜,我这一身可是仙宝衣物,污损了你可赔不起。”
    “哦,是么?”谢飞羽俯下身,在胖修士身上摸索出一枚储物袋,内中尽是晶石,粗略估算价值至少五千枚上品晶石。
    “好个富有的修士,今日暂且借些晶石使用,日后定当归还于你。”
    谢飞羽取出其中的晶石,纳入自己的储物袋中,随手将储物袋甩在胖修士脸上,随后飘然而去。
    胖修士挣扎起身,抚摸着受伤的脸颊,咬牙切齿地自语:“吾记住了你的容貌,下次再见,定让你好看,哎哟,哎哟。”
    原本谢飞羽应置身事外,尤其在此道青城之地,并非他所在的东海城地界。
    但他实在厌恶那些欺凌弱小、仗势欺人的修士,每逢遇见此类情形,总会按捺不住出手相救。
    对于那些恃强凌弱、趾高气昂的纨绔子弟,谢飞羽内心充满了憎恶。
    这次对胖修士的惩罚,他未曾料及会为自己惹来多少祸端。
    至于道青城归属何方势力,谢飞羽尚未知晓详情,既然已经出手相助,未来的变数,只能留给未来再去面对了……
    即便面临诸多困境,届时自有仙法抵挡妖邪之扰,谢飞羽深信自身已具备此等修为与实力。在教训完那位肥硕的修士后,谢飞羽立刻动身前往灵汇站,购入了一张通往东海上清域的渡灵车票。
    终于踏上归途,返回那修炼圣地般温馨的家,谢飞羽内心澎湃不已。然而刚刚登上渡灵车,他便觉察到一丝异样,却一时难以捉摸具体何在。
    渡灵车悠然启动,离开了符青城,朝向海天相接的东海上清域驰骋而去。谢飞羽端坐于座位之上,望着两侧掠过的修炼秘境,心中颇多感慨。
    尚未沉浸太久,他便察觉到两名修士正朝自己的方位逼近,且他们的目光紧紧锁定了自己的座位。谢飞羽暗道不妙,难道已被大兴宗的弟子追踪至此?
    他立刻起身,向相反的方向快步走去。那二人见状,亦加速步伐紧随而来。
    谢飞羽已看清二人朝自己靠近,遂在渡灵车两节车厢连接之处停下。区区两人,在他这位凝元境修士面前,无异于蝼蚁一般,不足以构成威胁。他更感兴趣的是探究这二人的真实身份与目的。
    待到二人走到车厢连接处,谢飞羽未做丝毫犹豫,出手如电,一拳分别击中二人腹部。伴随着两声闷哼,二人皆倒地不起,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谢飞羽拽起其中一人,质问:“尔等究竟是何方势力所遣?”
    那人嘴硬,一句话不说,反而意图挣脱谢飞羽的束缚。然而谢飞羽岂能让其轻易逃脱,你不言,那便教你尝尝昏迷滋味再说。他挥拳砸在那人头部,那人应声昏厥在地。
    剩下的一人目睹同伴瞬间昏迷,心头不由得一阵颤抖,他明白接下来要面对的就是自己。果不其然,谢飞羽随即拉住另一人的衣领,同样以一记重拳轰在其腹部,使之发出痛苦的哀嚎。
    谢飞羽这一拳力度十足,令人疼痛难耐,此人额头顿时冒出冷汗。“讲实话,尔等究竟受何人指派?”谢飞羽再度质问。
    那人忍受着剧烈腹痛,挣扎几下后,终究还是开了口:“吾辈乃明玄宗门下。”
    谢飞羽听闻此言,不禁有些惊讶。他并不相信此人的话语,又是重重一拳砸在其腹部,怒喝道:“你这混账东西!拿这种谎话糊弄本座,明玄宗怎会有你们这般废物弟子?从实招来!”
    接着,他又一拳砸在那人腹部,刹那间,一股剧痛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