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城，凌晨五点。
    关山回来之后，就直接来到石飞哲的办公室来汇报。
    “……最后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魔门的人，似乎对洛阳也有想法。”关山说完了这几天的过程。
    他去的时候用了两天，回来的时候，就一天。
    比他预想的时间，快了很多。
    “哎！”石飞哲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扫盲试点总结及江湖扫盲计划》，说道：“想不到她们居然会变成这样。”
    江湖，再有消息，已是物是人非。
    “现在，我跟你一起去洛阳，去看一看。”
    “等下……今天白天事情有点多，晚上的时候咱们再去吧！”石飞哲起身就要跟关山去解决大智慧的事儿，忽然看到了桌子旁边的笔记本，说道。
    他每天的事情特别多，但是晚上会稍微清闲点，因为别人要睡觉，他不用。
    “嗯！”关山并没有异议，早上和晚上并无太大的区别。
    以他们真人武者的脚程，大约两个时辰就到洛阳了。
    关山想了想，说道：“院长，咱们什么时候拿下豫州。”
    “等荆州消化完了，就拿下豫州。”石飞哲坐下，继续完善扫盲计划，边写随口说道。
    “为什么不快一点呢？我记得院长跟魔门有仇吧？当初好像就是小尘把院长赶出了豫州。”关山说道。
    “不错！”石飞哲点了点头说道。
    “为什么院长不报仇，拿下豫州呢？”关山又问道。
    “报仇无意义，拿下豫州没有人，人手不够。”石飞哲说道。
    “报仇也无意义吗？”关山不解。
    “要找到魔门的人，如同打地鼠一样把他们打死，会浪费我很多时间。”石飞哲抬着头认真的说道：“他们不值得这些时间。”
    “不值得？”
    报仇还不值得吗？
    把之前欺负过的人杀了，还不值得吗？
    “以我现在教的初二一班为例，这一次他们的三角函数考得一塌糊涂，五十六名学生，只有二十多个考及格了！化学倒还凑合，化合价只有几个人不明白。”
    “至于物理……还特么的不如数学呢！”石飞哲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说道：“这个怪我，我的物理也不太好，教的也不好！”
    关山疑惑着听着石飞哲说这些，他听不太明白。
    “这几年，青山武院之中，大多数学生都是小学生，只有着五六十名思维灵敏的学生成为初中生。”
    “他们以后是改变的江湖基石，是江湖的希望！”
    “如果我走开七八天去灭了魔门，但是在这七八天之内，说不定这些学生就会停滞倒退，再加上其他方面的工作，会严重影响改变的江湖进度。可能也是七八天，但是也可能会更长。”
    “魔门灭了，豫州还是那个豫州。没有魔门四家，还会有其他的王家赵家，继续充当魔门四家的角色，豫州还是那个豫州。”
    “所以我说，报仇没有意义！”
    “只有等我们消化完荆州之后，就可以腾出来手来，把豫州彻彻底底的改变！不仅要灭了魔门，还要绝了他们的根，这样才有意义！”
    石飞哲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最后说道：“明白了吗？”
    关山明白了，虽然有的地方听得稀里糊涂，但是他知道石飞哲说的意思是，他觉得为了给自己报仇耽误整个改变江湖的进度，是不值得的。
    “……”
    关山沉默的看着石飞哲，在吉城一战后，他察觉石飞哲变了。
    以前还会有耐心解释什么，现在只会要求他们如何做。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推翻现有的江湖，为了他心中的江湖。
    以一己之力改变整个江湖，让所有人都可以成为人。
    没有人可以挡得住这个目标，哪怕是他自己。
    关山还记得几年前，浑身是血的石飞哲，让他帮着包扎伤口，他背着石飞哲一路向着荆州。
    他也想到了在辛城看到那些人，与吉城的人完全不一样。
    “我想去豫州！”关山开口说道。
    “嗯？”石飞哲看了看关山，不明白关山说这个干嘛。
    “我要去豫州！开展豫州的工作！”关山又说了一遍。
    “现在没有人手！”石飞哲拒绝了关山的要求。
    “我对豫州洛阳很熟，我可以拿下洛阳后，开展工作，一点点的改变洛阳，改变豫州。”关山说道。
    “现在没有人手！”石飞哲再说了一遍，他对着关山说道：“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建立司寇系统，选拔培训更多的司寇，以至于……”
    “但是我想承担改变豫州的责任，我已是一名真人武者。”关山说道。
    石飞哲沉默了，当一个人主动承担起责任，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打消这个积极性。
    何况，还是改变豫州这样的事。
    “我知道没有人手，但是不能因为没有人手，而不去做。”关山又说道：“我现在是真人武者了，在江湖上已经有自保的力量。我想改变豫州，我的家乡。”
    那些以前只能看，而不能插手的事，都是他弱的时候。
    现在他变强了，若不能顺着自己的心，做自己想做的事。
    那……他变强有什么意义？
    石飞哲认真地看着关山，他感觉这一趟回来，关山好像变了。
    以往的关山，只有两件事练武与工作。
    “我虽然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处理魔门的事，但是你若是能把他们聚在一起，我倒是很乐意抽出一天的时间，摆平他们！”石飞哲想了想说道。
    “嗯？”关山以为自己要一点点周旋魔门之间，没有想到自己是拉怪的。
    他只要把敌人聚在一起，剩下的就可以呼叫外援了？
    “魔门扎根豫州多年，只要把他们的真人武者摆平了，剩下的对伱来说，毫无威胁！摆平了这些，也可以把威名打出去，震慑宵小，让你的工作更好的开展！”石飞哲说道，嘴里发出了奇怪的声音，好像鸟叫。
    随着他的呼唤，一只巨大的乌鸦从窗外飞到他的面前，心念传声道：“送信件，选玄鸟。玄鸟快信，生活无忧！”
    “老板儿，还好我是一只鸟，不然还起不了那么早！所谓早起的鸟……”
    石飞哲一把捏住了这只乌鸦的嘴，让这个乌鸦不要喋喋不休。
    “我没有想到妖族还有这样的东西，这个送信非常快，你准备好了，让它给我送信！”石飞哲说道。
    乌鸦扑棱着翅膀，好像要说，我不是东西。
    关山自然是知道“准备好了”是什么意思。
    忽然，他说道：“熊坝呢？”
    他知道石飞哲一直对熊坝另眼相看。
    “熊坝怎么了？”石飞哲说道。
    “熊坝也是魔门的。”
    石飞哲只是平平淡淡的说道：“没有人能阻挡我们的路！”
    没有人能阻拦这条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