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谁说了算
作者:乘风鹏本尊   臣本布衣,穿越就领俩媳妇最新章节     
    低调的许自达朝着守在正屋门口的衙役拱拱手,刚要开口问好,一只茶杯从屋内抛了出来。
    啪!
    砸在他的头上,额角上顿时像长出一只犄角一样,冒出半个拳头大的一个肿包。
    “谁砸我?!”
    许自达下意识地大吼一声。
    反应过来这是杜长史处理日常公文的地方,吓得缩了缩头,但脸上的神情还是有些不忿。
    是谁?!
    究竟是谁在用茶杯砸我?!
    满屋的人都在奋笔疾书,桌案上成摞的卷宗,挡住了他们的脸庞。
    “到底是谁用茶杯砸我,敢不敢站出来?!”
    深陷于自身情绪里面的许自达,根本没看到站在门后,不停朝他使眼色的表哥。
    终于,门口站着的许自达三人因为挡住光线太久,引起了杜长史的注意。
    逆着光看不清三人的脸,但杜长史还是凭感觉,认出这三人并非府衙办差的人。
    “何人在此喧哗?”
    他朝着守门的衙役看去。
    不等衙役回复,坐在门后矮几旁的表哥忙不迭地站起来,拱手致歉。
    “回长史大人,是我表弟有事找我,我这就送他出去。”
    表哥一开口,又把许自达吓了一跳,他没有听从表哥的暗示离开,反倒故意说得很大声:“表哥你站在这里怎么也不说一声?你可看见是谁拿茶杯砸我了吗?”
    其实许自达并非无理取闹之人,也不是没有脑子。
    他故意重提这件事,是想告诉杜长史,这里有人不小心砸伤了他,借此让杜长史心怀愧疚。
    如此一来,买卖作坊的事,不就是水到渠成了吗?
    表哥早在许自达站在门口吹牛皮时,便知道了他的来意。
    平时跟表哥吹牛皮,说自己在府衙权力通天,实际上这屋子里这么多人,他是唯二那个说话不算数的。
    剩下的那个同样境遇的,就是坐在他对面同样在抄录副本的同级同职的同僚。
    “表弟,你可别再说了,赶紧跟我离开这里。”
    “我是有正事才来这里的,不是来玩的,我必须要知道是谁砸了我!”
    表哥怎好说,是他动的手。
    万一长史大人追究起来,问清楚来龙去脉,该如何说明,他是被表弟的话恼怒了,再加上办差压力大,这才一时失手将茶杯砸了过去。
    不等表哥解释,许自达已经踮起脚尖朝着屋内扫量着。
    正巧看到一个面生的蓝衣少年伸展着双臂。
    蓝衣少年的矮几前,还摆着一整套茶具,其中还少了一只。
    他观对方年纪尚轻,并且穿的较为朴素,面相也是人畜无害的类型,暗道一声:兄台,算你倒霉被我选中,只能拿你当垫脚石了。
    “是他!表哥,一定是他拿茶杯砸我!”
    表哥顺着许自达手指的方向看去。
    这时,林羽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瞧个不停,抬起头来,四目相对,他朝着对方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
    虽然逆光看不清晰脸,不知道来的是谁,但凭现在的气氛来看,应该是杜长史请来的帮手。
    帮手好啊。
    他写字太快,江兄更是像耍大刀似的,胳膊都抡圆了。
    但抄录案情梳理和诉词提告副本留档的,只有两个小吏。
    “一个人可不够,旁边那两个也是帮手?”
    “表哥,一定就是他!你看他笑得那么开心,你可要替我做主啊!”
    两人驴唇不对马嘴地无障碍交流起来。
    只是交流得不太愉快,让林羽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笑得开心怎么了?
    伸手不打笑人脸懂不懂?
    算了。
    “懒得搭理他,再写一份。”
    矮几上的这份案情,写的是一个吴家子弟,共奸淫杀害幼女十八人的案子。
    其他案情,他只是一笔带过的春秋写法。
    这个案子光凭那些苦主们直白的讲述,就令人震怒又气愤,他必须着重笔墨。
    不光要让凶手绳之以法,还得让此人钉在益州州史的耻辱柱上。
    所以,他必须集中全部的精力,可没工夫理会旁人的惹是生非。
    “我在喊你你听不到……”
    啪!
    又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
    但这次不是茶杯摔碎的声音,而是表哥一巴掌扇在了许自达的脸上。
    “我说了让你出去,你一天到晚的满嘴鬼话,如今都听不懂人话了吗?!”
    表哥怒不可遏。
    别说堂屋里谁都不能得罪,就算要得罪,也不应该把林羽当成软柿子捏。
    他打完人,趁着许自达一脸茫然之际,连推带搡的把人带到院子里。
    直到快要走进月亮门,表哥这才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
    “表哥……”
    “别喊我表哥,我没有你这么厉害的表弟,你现在可是益州酒行的老大了,全益州酒行都是你说了算,我哪配当你的表哥。”
    表哥说完,朝着许自达拱手作揖,深深地鞠了一躬。
    “许东家,方才的茶杯是我扔出去的,早知道你这一张嘴还能在这之后惹出是非,我应该倒了茶里的烫水砸你,而非温水。”
    “是表哥你砸的我?”
    许自达伸手按住突突直跳的肿包,感觉更疼更委屈了。
    他刚才进门一句话不说,就被表哥砸起一个大包,谁能有他冤?
    “表哥你为啥子砸我?”
    “还为啥子?你们在外面胡言乱语真当屋里的人听不到?”
    表哥这话不光是在教训许自达,还是在指责方才拍马屁的两人。
    两人面面相觑,脸上一阵烧乎的同时,看向许自达的眼神里也带着谴责的意味。
    早知道这个表哥和许自达关系不好,他们也不必奉承了一路。
    还不如刚才趁着见到杜长史时,亲自去和杜长史提一提捡漏的事。
    表哥在府衙迎来送往,看到两人的反应,便知道这是一群狐朋狗友,出了事根本靠不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戳着许自达额角的肿包。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冤枉的那个人是谁?”
    “不就是府衙新来的一个小吏吗?这个屋子里杜长史是老大,表哥你是老二,他这么年轻能进府衙,再有背景也只能在你手底下干活。”
    别看挨了表哥的打,许自达还是以表哥为荣。
    然而,表哥听到这话,伸手又是一巴掌。
    啪!
    表哥看到许自达不服气地梗着脖子,两边脸上对称的两个巴掌印,气极反笑。
    “他可是林羽!并且正在帮长史大人写案情和诉词,我只能抄他写完的副本,他们已经向大人交了买卖保证金,再有这层关系在,你还想当益州酒行的老大?想买哪里买哪里?”
    “你信不信他把你要买的作坊涉及的案子,写个暂定,拖你一年半载的审理时间,让你交了钱都没法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