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鱼在孟馨宁车子离开许久之后，仍旧站在刚才送孟馨宁的位子。
    她需要这一缕缕冷风，将一些心思吹淡。
    “你打算站在这里多久？”
    直到周港舒的声音在江稚鱼耳边响起，才将她的思绪收回。
    江稚鱼回头找了好一会儿，才在拐角的地方，看到坐在便利店前喝咖啡的周港舒。
    因为位子前面有个柜子挡住视线所以不好走。
    以目前来看，周港舒应该从江稚鱼接待孟馨宁开始，就一直坐在这边。
    包括江稚鱼送孟馨宁下来到现在，她都看在眼里。
    “孟小姐过来带了一份投资合同。”江稚鱼朝周港舒走去，同时将刚下孟馨宁给的合同的细节都跟周港舒交代。
    周港舒淡淡喝着咖啡：“所以你将这份主动送上门的钱，置之门外。”
    “对于公司来说，这笔钱进来的确是好的。可没有这笔钱，也没有什么，但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我们会受限于这笔钱。”江稚鱼分析。
    周港舒看她一眼：“受限于？”
    “我大概扫过那份合同，甲方的话语权过重，前期说只是投资，但合同里面很多漏洞，日后一旦项目开启，她那边的话语权甚至会高过郭家。”
    江稚鱼平静的分析：“看似是在锦上添花，实则暗藏数刀。”
    周港舒看着江稚鱼分析这些，嘴角不动声色的勾起一抹弧度，眼里有过一闪而过的骄傲和欣赏。
    不过想来不是会直白夸赞还在的母亲。
    相反她是一个会给小孩不断压力，不断促进小孩进步的母亲。
    “这么短的时间你就能看明白合同的漏洞？确定不是自己过分理解错误？”周港舒对此表达质疑。
    “孟小姐将合同留在公司，如果周总对这个合作仍旧感兴趣，可以翻看合同，或者说让徐律师一起核对下。”
    对于周港舒的质疑江稚鱼并没有什么，反而很平静。
    对于江稚鱼来说，工作就是工作。
    工作不涉及母女关系，不参杂任何情绪感情。
    上级对于工作当中发出质疑，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我会简单核实。”周港舒说，“不过在核实合同之前，我先核实你的状态。”
    “我的状态？”
    “拒绝这份合同，你没有参杂你的一点私心吗？”周港舒盯着江稚鱼。
    面对这个问题，江稚鱼倒是没有觉得有多诧异，甚至心里有一种早就料到周港舒会这样问的想法。
    她的答案也很直白：“有。”
    “这么直接？”
    “孟小姐给合同的时候，主要是为了试探，我昨天在晏园留宿。她希望我拒绝，并且说出跟时苏晏之间划清界限的话。
    如果我不拒绝，接受这份合同，那么她日后也可以用这份合同大做文章。”
    江稚鱼最后总结：“不管接受或者不接受这份合同，对于孟小姐来说都是赢的局面。”
    周港舒一边听着一边点头。
    而后，她问了江稚鱼一句：“那么你的想法呢？你想让孟馨宁输，你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