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叶一不肯跟着警局走。
    于是锦秋就开车载着他。
    她看了眼左右的后视镜，两边各有两辆警车跟着。
    这种待遇估计也没几个人能有了。
    重新来到精神病院门口，锦秋面色凝重。
    叶一也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抓住锦秋的手。
    “锦秋。”
    锦秋：“叶一，我很快就来接你。”
    先让他在这里待两天，最多两天，她就会把人接走。
    要不是为了遵守这个世界的规则，她完全可以直接把人带走，但为了没有后顾之忧，她必须按照流程走才行。
    毕竟她和叶一并不是真正的亲属关系，她没有权利把叶一从精神病院带出来。
    叶一却拉着她不肯放手。
    “锦秋。”
    他眼底的倔强教人心生不忍。
    “我送你进去，会有人照顾好你的。”
    答应送叶一回医院的时候，锦秋向警局提了个条件。
    警局原本以为她是要什么好处，但听到锦秋说要求医院要派专人照顾好他的时候有些惊讶，爽快答应下来。
    这点事并不难办到。
    叶一似是明白了什么，他的脸上露出了悲伤的神情。
    他紧紧咬着下唇。
    “锦秋，不要我了。”
    锦秋试图解释：“我没有——”
    她话还没说完，叶一就已经松开了她的手。
    锦秋一怔。
    叶一摇着头后退。
    “锦秋，不要我了。”
    他一直重复这句话，突然怒吼了一声。
    “为什么！”
    锦秋愣住。
    其他的警察见到这一幕也都有些吃惊，开始严阵以待。
    叶一双眼通红，他定定地看着锦秋。
    “为什么……为什么不要我？”
    锦秋不断地摇头，声音也有些哽咽。
    “不是这样的，叶一，你听我说，叶一，我没有不要你。我只是……”
    叶一扭头就往外跑。
    警察瞬间将他的去路围住。
    “别伤他！”
    锦秋也吼了一声。
    她快步上前，冲到叶一面前，抓住他的手。
    “叶一，听我说，我没有不要你，我——”
    被叶一用力甩开的时候，锦秋愣在原地。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叶一，看到他眼底的悲痛和哀伤，忽然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一个怎样残忍的决定。
    他已经经历过一次被抛弃了。
    他不能被抛弃第二次。
    思及此，锦秋重新上前，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随后朝叶一伸出手。
    “叶一，听话，我没有不要你。我现在和你一起进去，好吗？”
    说着，锦秋看向围在一边的警察，沉声道：“我和他一起进去，没意见吧？”
    众人担心锦秋不在的时候叶一又开始发疯，她在的时候至少还能稳住他的情形。
    领头的人点头：“可以。”
    锦秋这才继续对叶一说：“叶一，我们一起进去，好不好？我陪着你，我不走。”
    叶一迟疑着说：“真、真的？”
    锦秋抿着唇，有些心疼，她说：“真的。”
    叶一这才紧紧抓住锦秋的手。
    “不能、不能离开我。”
    他的语速都变快了不少。
    锦秋飞快地抹掉眼角的泪，才说：“那我们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