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只鸟的身份明了，自然是调皮的四姐妹。
见被顾澄鸢发现，想要搭顺风车的家伙甩动尾巴，轻快跳到谢烛暝的身上。
“既然他能跟你一起过来，我们也一起，没有什么问题吧？”
“那些凶凶的检察官检查时，我们可是藏得好好的。”
“哦，顺便一提，你肩膀上那只笨鸟差点就被发现了，被发现了！哈哈！”
“是啊，要不是我们，你已经化成泡沫了！”
四姐妹的性格跳脱，变成鸟后，她们的声音更尖，也更加活跃。
齐声吟唱同样的内容：“泡沫，泡沫，泡沫。”
甚至唱出一定语调。
有时顾澄鸢也会思考，四姐妹去其他地方再就业会不会更合适，比如某些童话歌舞剧里？
她们四人生怕顾澄鸢问责，叽叽喳喳的鸟嘴不停解释着。
这可是把神明都斩杀的人，虽然性子古怪，但她们也明白不能惹怒。
顾澄鸢随意摆手：“我没有问责你们，只是有点惊讶，你们什么时候在我身上的？”
四姐妹跳到谢烛暝的头顶，互相张望，随后爆发大笑。
“哈哈哈，他不怪我们欸，今后能有更多好玩的东西了？”
“这不是我们的世界吧？是不是可以异世界大冒险了？”
“好激动，好激动！要激动到睡不着了。”
“会不会有除了怪物外的存在？会有不同样子的人类吗？”
恐惧之书讨厌这群没大没小的乌鸦，他挥动书页，却怎么也打不到四人。
[你们，你们还没有回答大哥的消息！到底什么时候偷渡上来的。]
四姐妹的笑声不止。
“当然是一开始就在啊，我们早就偷偷溜进影子里了。”
“你一直在他身上不会没有看见吧？”
“笨蛋笨蛋，有笨蛋哈哈哈。”
“哎呀，以后还得靠聪明的我们，放心吧，这么有意思的事情，你以后尽管到处玩，我们会帮你打探消息的。”
恐惧之书气鼓鼓的，他知道只有用影子才能打到几人，但影子是存在角度的。
像是控制木偶，恐惧之书笨拙地攻击，不仅人没打到，反而被踩了头。
还是四下。
[根本不是到处玩！我大哥可是为了再次建立神国，不要瞎说！]
四姐妹与恐惧之书爆发争吵，不过就是小打小闹，顾澄鸢懒得搭理。
一下收服这么多小弟，他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被吵得疼，长舒一口气。
谢烛暝看准机会，偷偷过来献上好意。
四根指头来回按压发胀的太阳穴，手法得当。
“亲爱的，你觉得这样如何？舒服吗？”
恐惧之书也反应过来，和这群笨蛋吵架有什么用，他要向亲爱的老大证明自己。
[大哥，大哥！您需不需要公司那边的记录？我把他们后台的视频调过来了！]
小弟摇晃着身体，疯狂邀功。
类似系统的弹窗出现在面前，屏幕上赫然是自己的影像，右上角有调整的按钮，贴心设置各种视角。
有越肩视角，第一人称视角，第三视角...
供观众随意选择。
所以记录用的摄像头在哪里？
这个答案不得而知，就像是寝室屋内，也不存在摄像头的反光。
公司方面的技术的确让人生疑。
而记录中，有关155次循环的内容没有被记载下来，最终决战的画面也出现卡断。
尤其是顾澄鸢撕开眼球，看见内部的自己时，那震撼的场景竟然无法被观测。
存在的信息差已经知晓，顾澄鸢满意地点点头，将视线收回。
“你怎么弄到这个的？不会被发现吗？”
终于问到点上去了！
恐惧之书得意洋洋道：[我办事您尽管放心，肯定没有任何问题的，至于怎么做到的，就类似于黑客的技术？]
[哈哈，总之技多不压身啊。]
话音刚落，又骄傲地扭头，像是在和四姐妹炫耀。
四姐妹正准备反驳，恐惧之书又滔滔不绝，把基地地平面图以及三视图给出。
基地模拟人类社会，竟也存在学校和商铺，连小吃街都有。
但学校是主播专用学校，里面的课程也是如何提升直播间人气，如何营造让人欲罢不能的氛围感。
学费倒是不贵，一天仅用一枚世界币。
但以顾澄鸢的经验，在实践会发生如此多的变动下，估计不会教授有用的知识。
而地图内最大的一片正是主播的员工宿舍，密密麻麻摆在一起，产生压抑的感觉。
根据系统的说法，赚的钱越多，住的地方也会越好，待遇也会不同。
至于具体的门槛，不知是不是怕主播多想，系统不打算明确给出。
但更大的可能，应该是对商品的不看重，在他们眼里，主播是能够报废的棋子。
赚取初始投资的金钱后，已经完成应有的价值。
[所以真的太坏了啊，让您挤在这种小房间，不过还好，不是最低一档。]
[我去那边偷偷看了一眼，最低级的主播住六人寝室，而且没有独立的卫浴，每层楼有个公共澡堂和厕所。]
[有的人上厕所竟然不冲！我隔着屏幕都觉得臭，还好您不在那里！]
恐惧之书不断抱怨，他已经探查完整篇区域，完全不需要顾澄鸢动手。
“嗯，你干的不错。”顾澄鸢真心实意夸赞。
他正在被公司监视，自由限制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怀疑。
笨蛋当然会被他与谢烛暝的演技骗过去，但既然能建成偌大的公司，打造如此宏伟的帝国。
顾澄鸢不觉得他们都是没有智商的蠢货。
比如之前审讯那位，虽然脾气暴躁，闹出许多乌龙，但他的警惕性还是极强的。
估计现在还在背后偷偷看着呢。
一直做戏也是件困难的事情，他也不准备做地太过，把自己营造出一种笨蛋的既视感。
“有什么方法可以迅速进入下一个副本？”
顾澄鸢不能再耽误下去，吞噬神明的确让自己变得更强，他必须尽快提升，将公司扳倒。
见大哥有干劲，最开心的自然是恐惧之书。
[什么！我没听错吧，一直摸鱼划水的大哥，竟然也懂得上进了，好好好。]
[您这又问对人了，看见最高最大的那个建筑吗？那个就是公司方的，是中心咨询室，也是为主播提供副本去向的。]
[除了新人主播，再次进入需要挑选人设，当然，也会给出相应的剧本。]
[不过好狡猾啊，我偷偷看了一眼，剧本写得很详细，贵的也提供副本相应的线索，但是对外，他们明明声称没有剧本的！]
观众都爱看独特新奇的，但话虽如此，他们具体想看的内容又是千篇一律。
仅仅是一个词。
有趣。
要么爽要么甜，仍选其一。
[我特地去瞅了瞅，有一个世界里有您的力量，我把可供选择给您翻出来了，您来看看？]
谢烛暝也凑了过来，他滑动人设牌，也跟着埋头挑选起来。
望见顾澄鸢嫌弃的眼神，他立刻露出“你去哪我去哪”的坚定表情。
注定是甩不掉的黏皮糖。
“唉。”顾澄鸢选择放弃，专心挑选人设。
太贵的暂时不考虑，哪有辛苦赚来的钱又还给公司的道理。
太普通的也不考虑，可能接触的危险过少，完全没有刺激的感觉。
而在挑选期间，谢烛暝凑了过来，被冷落的他故意委屈道：“亲爱的，你都不理我。”
“你对他们和对我，根本都不是一个表情。”
“你是不知道，你每次一看见我，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变。”
顾澄鸢埋头思考，将手中的人设牌丢出去，闻言直接戳穿某人的谎言。
“你明明很喜欢我这样吧？”
谢烛暝用力抱住谢烛暝：“这都被你发现了？难道在你这我没有秘密了吗？”
“哎呀，怎么办啊，要被看穿了呢。”
即使在说这句话，对方也仍是愉悦的态度。
顾澄鸢挑眉：“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突然又说这么多话。”
抬头的瞬间，他便知道自己中计了，谢烛暝根本没有多余的想法。
只是疯狂说话，借此吸引自己的注意力。
真是卑鄙的流氓。
也印证那句话，不怕流氓力气大，就怕流氓有脑子。
“怎么了？亲爱的又在骂我吗？”谢烛暝询问道，嘴角却没有压下来过。
“不过这么快就下一个啊，亲爱的不怕翻车吗？真不准备休息一下？”
怎么觉得这家伙话里有话？
顾澄鸢抬头瞥了一眼，又收回视线：“不了，太放松会让自己变得迟钝。”
再次握着匕首，顾澄鸢在半空中模拟攻击的姿势。
“况且武器一直不用的话，也会变得不趁手。”
顾澄鸢虽然喜欢刺激，但也不是把能量拱手相让的。
这群怪物明摆在吸自己的血，要是下一个副本他们再次孵化，麻烦的还是自己。
“这样啊，我也很期待亲爱的挥刀的样子哦。”谢烛暝目不转睛盯着。
像是突发奇想，但那双眼眸中又蕴含复杂的情绪，更像是早有预谋。
“那这样吧，如果亲爱的安全从第二个副本回来，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的。”
“唉，也不能怪我啊，很多东西都不能和你说，我也觉得很麻烦的。”
顾澄鸢充耳不闻，他对答案已经不感兴趣，只想尽快启程。
最好明天，不，最好此时此刻，立刻找到合适的人设，早点预约下来，进行相关的准备。
至于谢烛暝口中的东西？
“很抱歉，我会自己寻找答案的。”顾澄鸢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
谢烛暝对回答早有预料：“所以我就说了，我不是很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唯独亲爱的，真是让我永远也不会腻。”
“哼。”顾澄鸢轻哼，早就对甜言蜜语免疫，两指夹着一张半透明的卡，已经做好准备。
“决定了，人设卡就选这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