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烟给墨枭发完信息，看向厉斯宴，“你有空帮我查一下方琴，我想要她赌博的证据…”
    厉斯宴看她一眼，握着方向盘的手收紧，随口问她：“你对白牧野这么好，只是因为他有抑郁症？”
    姜烟看他一眼，又看他一眼。
    这是怕她喜欢上白牧野？
    还真是自古暗恋多烦恼，万千心事无人知…
    姜烟有几分无奈，“我对他难道比对你还好？”
    厉斯宴手指动了下。
    姜烟看着他脚上穿的那双皮鞋，补充道：“我都没送过他东西。”
    “你该不会以为我喜欢他？”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他比我小那么多，我就是再饥渴，也干不出这种老牛吃嫩草的事好吧。”
    厉斯宴车速慢了几分，侧头看她一眼，“5岁，算小很多吗？”
    姜烟猝不及防撞上他的目光，眨了下眼，想起他比自己大三岁，好像影射他老牛吃嫩草了。
    “我不喜欢比我小的，小的不会照顾人，还需要人照顾，伺候了封煜寒那么多年，我现在可是一点都不想伺候人…”
    姜烟实话实说。
    就把厉斯宴给满足了。
    他没再说话，默默开车。
    姜烟却故作一脸好奇地看着他，“你喜欢的人长什么样？比你大还是比你小？”
    “跟你一样大。”厉斯宴车速放缓，看她一眼：“你觉得算不算老牛吃嫩草？”
    姜烟：“算吧？”
    厉斯宴：……
    他开车，沉默了。
    “年纪小的有什么好，又不会体贴你，年纪大的会照顾人…”姜烟看着他，“昨天那个夏雨晴姐姐，她好像看上你了。”
    厉斯宴车速再次减缓，看她一眼，“夏雨晴？”
    姜烟看他没有印象的样子：……
    “就那个国外留学回来的珠宝设计师，不是还跟你聊天了，她为了你，还加了我微信，要找我代言…”
    厉斯宴眸光顿了下，似是想起来了，“她就是单纯的想找你代言，昨晚他找我就是聊想找你代言的事，我让她直接找你的…”
    姜烟：……
    看来她要离婚了，他是一点心思都没用在女人身上。
    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到时候他要表白，她告诉他她不是原主，也不知道他承不承受得了打击。
    哎…
    姜烟沉默了。
    厉斯宴忽然开口问她：“如果是你，你会喜欢比你大的吗？”
    姜烟见他一副对老牛吃嫩草在意到不行的样子，要是说不喜欢，他怕是觉都要睡不着了，随口应了句：“会吧，主要看人…”
    厉斯宴这下终于踏实了。
    将她送到家，就回了公司，将吴钦叫进了办公室，第一时间将姜烟交代的事吩咐给他，“去查个人…”
    “好的…”吴钦记下相关信息，抬眼看着他，犹豫2秒，提醒道：“下午2点跟兴盛有个合作要谈，要不要给厉总准备套衣服？”
    厉斯宴看向自己的衣服，才意识到自己身上都是火锅味，他忍不住抬手按了按胃，“顺便买点缓解胃痛的药…”
    “好的。”吴钦领命出去。
    厉斯宴靠在椅背上，揉着胃，脑海里浮现姜烟吃火锅的样子，她怎么那么能吃辣…
    ————
    姜烟将跟踪方琴的事交给了墨枭，回到家，温淑珍还在担心白牧野被方琴带走的事，在家里住了一个多星期，她都快将他当自己儿子了。
    姜烟安慰了她一番，回房间洗了个澡，睡了个午觉。
    睡完午觉起来，已经四点多。
    她给墨枭打了个电话，“人没跟丢吧？”
    打火机的声音响起，他的声音染着几分烟熏味，“姜大小姐这是在质疑我们公司的实力？”
    姜烟听到公司两个字，蹙了蹙眉，“你交给手下人跟的？”
    “这点小事，用不着我亲自出马。”
    姜烟：……
    “她现在在哪？”
    “去荔湾别墅区的路上…”
    荔湾别墅区。
    那里是富人享受人生的天堂。
    隐私性安全性都极好，在那边没有房产，小区都进不去，招待客人都要提前跟物业打好招呼，客人进去都要户主亲自出来迎接确认。
    方琴在那边定然是没有房子的。
    看来她是要带白牧野去应酬了。
    姜烟没想到这应酬会是在私人地盘上。
    怪不得那些人会那么放肆…
    姜家在那边好像没有房产。
    这个时候买一栋还来得及吗？
    “荔湾别墅，你的人进得去吗？”
    墨枭沉默了2秒，“进是进得去，不过，跟踪用不着跟到人家家里吧？”
    能进去就行。
    “让你的人跟紧了…你现在过来接我。”
    半个小时后。
    她坐进了墨枭的车里，“去荔湾别墅…他们是去了荔湾别墅吧？”
    墨枭发动车子，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颇有几分兴味，“这么紧张那个小明星？”
    人命关天。
    又是她的摇钱树。
    她能不紧张？
    姜烟白他一眼，“开快点，顺便多派几个身手好的人过来…”
    墨枭发动车子，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姜大小姐这是又预测到了有大事要发生？”
    “好好开你的车。”
    墨枭单手就将车开的很好，闻言，他散漫不羁地扯了下嘴角，“今晚是京城四大家族之一的慕家大公子组的局，来的也都是有权有势的人，惹了他们，恐怕姜家都会受牵连…”
    书中只说是圈中大佬。
    姜烟倒是没想到是京城那边的大人物。
    她好不容易改变了姜家的命运，要是因此被牵连…
    姜烟开始犹豫了。
    但想到那个总是笑着叫她姐姐，会担心她的男孩。
    明知道他今晚会遭受什么，她做不到不管。
    “那先去做个造型…”
    只要不让他们认出她是姜烟，不就完了吗？
    去做造型的路上。
    她网上搜了下慕家大公子。
    慕天骁，三十八岁，玩房地产的，赶在时代的风口，闯出点名气，但没有他的私生活有名气。
    网上花边新闻不少，什么明星嫩模没少玩，男女通吃的传闻也不少。
    但他不是慕家的继承人人选。
    慕家继承人人选是30岁小儿子慕天辰，单身贵族，金融界天才，眼光毒辣，由他打理的风投公司，没有失手过一次，屡次创风投圈神话。
    ————
    慕家别墅。
    私人派对已经开启。
    露天泳池里。
    一片放纵的旖旎。
    年轻漂亮的女孩，穿着性感而又暴露的泳衣，心甘情愿地成为男人们的掌中玩物，在男人的肆意妄为里，配合着讨他们欢心。
    有的是为了出名的小明星，小模特。
    有的是为了钱的大学生。
    白牧野没想到方琴说的应酬，是在家里，但是想着方琴答应他，只要他来了，她就不会找姜烟，他还是跟着来了。
    姜家人对他那么好，他不想他的吸血鬼母亲赖上他们。
    他也清楚，这不可能是最后一次。
    方琴就像是藤蔓一样缠绕在他身上，随时都压得他喘不过气。
    只要他活着，他就无法摆脱她，无法过想要的生活，连交朋友都是奢侈。
    他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
    唯一留恋的一点点，就是姜家人给他的一点温暖。
    所以，他来了。
    最后一次满足他的母亲，这样就算他死了，她也没理由找姜家人麻烦了。
    可他没想到，他母亲说的应酬，不是喝喝酒吃吃饭那么简单。
    他看着泳池里，一个女孩陪着几个男人嬉戏，还有的直接旁若无人的行鱼水之欢，更有男人跟男人的亲热戏码，他的手脚冰凉，全身发抖。
    他才意识到他的母亲，是要将他卖了。
    他心如死灰地看向一旁笑着跟那个发福中年人男说话的方琴。
    这就是他的母亲。
    她怎么能对他这么残忍？
    “小野，站在那里干什么，快过来…”
    白牧野紧着喉咙，手掌捏紧，看着她，像是从未认识过她，脚下似是有千斤重，一步一步朝她走近。
    他什么也没说，就那么看着她。
    方琴被他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心虚，她笑着拉他的胳膊，想将他拉到慕天骁跟前，“妈妈还有点事就先走了，晚点来接你，你好好陪慕公子…”
    白牧野直接甩开了她的手，依旧用那种冷漠得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神看着她，“怎么陪？你要不要教教我？”
    “不会陪没关系，我可以教你…”慕天骁上前，手搭在他的肩上。
    “那慕公子，我就先走了…”
    白牧野就那么看着方琴，看着她没有一点后悔，没有一点要带他走的意思，将他丢在了这里，一个人快步走了，也带走了他对她那最后一点点期待。
    直到男人搂住他的腰，他才从那种溺死的绝望里回神，他忍着恶心，看向他，“慕公子这是给了我妈多少钱？”
    “500万…”慕天骁见惯了这种，丝毫没有隐瞒，看着他，眼里全是赤果，“我还是第一次出这么高的价，不过你值得这个价…”
    “原来我这么值钱。”白牧野笑了，有些空洞地笑了。
    慕天骁在他腰间捏了一把，带着他往酒桌那边走。
    白牧野行尸走肉般地任他带着走。
    他恨不得死在这里。
    可是他清楚，死在这里，可能连他死亡的消息都会被掩盖，还可能牵连到姜家人。
    他今天不能死。
    他以为最坏的结果就是陪慕天骁了。
    直到慕天骁将他带到酒桌，他看到几个男人，听到慕天骁说：“最近热搜大火的明星，还是个未经人事的男孩，怎么样？各位满意吗？”
    众人的眼睛都朝他看过来，肆无忌惮。
    “不愧是慕大少，这样的极品也能弄来，我还没玩过这样有名气的明星…”
    “看来我今晚来对了。”
    “叫什么来着？来，过来给哥哥倒杯酒…”
    ————
    车子疾驰在马路上。
    车里。
    姜烟贴了假胡子，戴了假发，穿了男装，对着镜子照了又照，一再确定看不出什么破绽。
    收到墨枭的嘲笑：“还以为姜大小姐胆子挺大…”
    姜烟不以为意，“你懂什么，我这叫智慧。”
    墨枭笑了声，嘴角扬起轻快的弧度，手机响了，陆鹏飞给他打来电话。
    他按了车子上面的接通键。
    陆鹏飞：“枭哥，那女人一个人从别墅出来，像是要走了，是继续跟着她，还是跟着她儿子？”
    姜烟一听方琴要走了，立刻吩咐道：“跟着她儿子，确保他的安全。”
    陆鹏飞惊讶：“枭哥，这位是？”
    墨枭加快了车速：“按她说的办。”
    墨枭挂了电话。
    5分钟后。
    姜烟看到方琴那辆车从别墅里面拐弯出来，墨枭将车拐了进去。
    别墅大门口没有车辆，也没有一个路人。
    她忍不住看向刚解了安全带，就掏出烟的男人，“你的人都进去了？”
    墨枭掏出打火机，“姜大小姐都发话了，能不进去。”
    姜烟伸手朝他点了个赞，“他们怎么进去的？你带我进去应该不难吧？”
    这种安保性极强的别墅区，姜烟以为他们肯定是靠着极好的身手飞檐走壁什么的，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去。
    姜烟还有些期待，想体验一把。
    墨枭看她一眼，打下车窗，点燃一根烟。
    姜烟感觉他那一眼像在看傻子。
    下一秒。
    她就看到小区物业安保室里有保安出来，来人还要递他一根烟，态度极其的恭敬，“枭总，你怎么来了？”
    姜烟的脑子里顿时大大的问号。
    下一秒。
    她就听到墨枭淡淡的道：“来视察工作，把门打开，我进去一趟…”
    姜烟看着胳膊肘搭在车窗上，散漫抽烟的男人：……
    好家伙。
    他的人是这么进去的。
    小区的拦车杆打开。
    墨枭掐灭烟蒂，看向她，嘴角勾着欠扁的笑，“带你进去。”
    姜烟呵呵哒，“厉害死你了。”
    “我厉害的还多着，这是最拿不出手的…”墨枭勾着唇角，单手开着车，眉眼染着几分肆意的狂妄，一派上位者的散漫。
    姜烟：……
    她怀疑他在吹牛，但是她没有证据。
    车子很快驶到了慕家别墅前一家别墅前。
    有人看到他的车，立刻过来了。
    “枭哥。”
    是刚刚电话里的那个男人。
    陆鹏飞。
    他下意识地朝车里副驾驶位置看了眼，看到姜烟，像是看到了什么惊天大稀奇，看了两眼，视线又移向墨枭。
    作为一起当过兵的兄弟。
    这么多年，他可是从未看过墨枭的身边出现过女人，更别说坐他爱车的女人，还是副驾驶。
    他眼力见十足地问：“这位是…未来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