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舒婳的话直白又难听，只见段婉怡的小脸白了又白。
    跟着段婉怡来的其他人，有来替她解围的，“公主殿下，何故出言诅咒段尚书家人，以伤朝廷忠臣之心！”
    萧舒婳一个眼神扫过去，都不愿意打量她，“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那人被萧舒婳的气势威慑，往后退了一小步，也不知道段婉怡找的什么人，扫了一圈，萧舒婳竟一个熟面孔都认不得。
    又有人伸着脖子出来站场子，“公主还以为自己像以前一样一手遮天吗？”
    萧舒婳被她说的逗笑了，有些轻蔑得问道，“你又是谁家的姑娘？”
    “姚府五女，姚芷音。”自报家门的时候，还有着高门贵女的骄傲。
    原来不认得是因为最近才长大，不过姚家高攀定阳侯府，在萧舒婳眼里那又算什么高门。就是姚笙笙一个侯府夫人在这，她也给不得一点脸面。
    “对啊，本公主是落魄了，不然以前你这种阿猫阿狗也配站着讲话？”萧舒婳慢慢走到姚芷音面前。
    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对姚芷音轻声道，“跪下。”
    轻飘飘的两个字犹如千斤重，砸在姚芷音的腿弯处，刚踏入这个圈子，哪有胆子，萧舒婳稍微一恐吓就丢了魂，跌坐在了地上。
    萧舒婳不知道，姚芷音在这里面都已经算出身高一些的，她都顶不住萧舒婳的气势，其他人也没怎么见过世面，敢说话都已经是胆子大的，在萧舒婳眼神扫过一圈后，来站场的气焰就被灭了不少。
    她们之中不少都不是嫡出的小姐，在家里得了些宠爱，就敢在萧舒婳面前叫嚣，不自量力。皇室的威严岂容他人践踏。萧舒婳可比她们家中的夫人、嫡姐们疯的多。
    萧舒婳又将视线转回了段婉怡，“段小姐，难为你搜罗这么一些乌合之众。怎么不见你最爱巴结的孙家和谢家的小姐？”
    至少那两个人在世家中还说得上话，还能让今天有点意思，“不会是因为段小姐才死了心上人，觉得你晦气，不带你玩了？”
    “安平公主，我与赵公子清清白白，公主连死人的名声也不放过吗？”
    赵轶有什么名声，她怎么没听过，用眼神询问，所以呢？弄这么大阵仗就为了听她自白与赵轶的关系？
    “长风哥哥定会还赵公子一个公道，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的。”
    “省省吧，口号你去大理寺门口喊还有用，巴巴得跑到本公主面前讨什么嫌。”
    “就因为赵公子不爱公主，拒绝了婚约，公主便怀恨在心，处处为难，赵公子泉下有灵，不会放过你们！”
    萧舒婳平静得看着段婉怡歇斯底里的样子，算是明白为什么孙家和谢家人不愿意带这个颠婆玩了。
    “段婉怡，段家不教你说话，本公主可以再教你一遍。”
    萧舒婳一抬手，段婉怡便抖着身子往后退了一步。她对这个反应倒是满意，看来段婉怡还记着怎么在公主府里挨的打。不过她是公主，不会亲自做这些粗鲁的事。
    威慑比直接打在她脸上还有用。萧舒婳的手变了个方向，改去整理自己颈间的丝带。
    段婉怡有所不甘，“长风哥哥会将你们的所作所为都一一审问！”
    不知道的还以为许长风不是大理寺少卿，而是大理寺卿，萧舒婳没好气道，“那段小姐是想治公主府什么罪名啊？”
    段婉怡挖坑就跳，“公主府勾结臣子行为不端，买凶杀人！”
    “胡说八道谁不会，本公主还觉得是你的长风哥哥，杀了赵轶特意来栽赃公主府呢。”
    “你！”段婉怡气急。
    “谁主张，谁举证。大理寺都不敢来公主府上说三道四，你倒是厉害，空口白牙就断了案子。”萧舒婳道，“段尚书三生有幸，真是养了你这么个长了张嘴却没长脑子的好女儿。”
    有清醒的姑娘觉得段婉怡在萧舒婳这讨不到好处，就偷偷的去拽段婉怡的衣服，不如早些结束这场闹剧。
    段婉怡明明偷听到了乐王与父亲的谈话，就是要趁着赵轶的事，让公主府难以翻身，宋炙在大理寺受刑，再硬的嘴也能撬开缝来。
    赵轶横死，她上次受的委屈，至今还没有出这口气。她没了主心骨，外面都在传萧舒婳没了之前嚣张气焰，夹着尾巴做人，避免跟任何人起冲突，甚至不日便要下嫁给潘家了。
    她这才想着来找麻烦。孙家和谢家在赵轶死后，居然与她拉开距离，不愿为她找场子，这才叫了这么些姑娘们，谁知一个抗事的都没有，三言两语就被萧舒婳吓破了胆。
    段婉怡还要再辩，“我……”
    萧舒婳直接冷哼一声，“滚。”
    众人恨不得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萧舒婳又道，“不过。”
    但是这话是对一直看热闹的首饰店老板说的，“今日这些人，你可都认得是谁家的？”
    老板拉长脖子看了一圈，冲着萧舒婳点头，“回公主，差不离，草民都认得的。”
    “那好，哪个也跑不掉，回去本公主就命人修书一封封，让各府都好好管一管姑娘们，教好了尊卑再出门。”
    听到萧舒婳的话，溜得慢的恨不得飞到前面去，像段婉怡这样的地位的贵女，都是不愿意带她们玩的，还以为她这能好心带她们见世面，原来是去做炮灰。
    公主府要真的向她们家里告状，定是要说道一番的。
    与之前演练的都不一样，公主一个眼神，她们在心中打了多少遍的腹稿就都没用了。
    段婉怡还依旧僵在原地，好似受了天大的屈辱，也不愿向恶势力低头的倔强模样。萧舒婳奚落她，“听不懂话吗？段小姐，难不成在等着赵轶从地底下蹦出来，保护你吗？”
    她的话就像是淬了毒的刀子，瞄准着往段婉怡的胸口上捅，“哦对了，段小姐，赵轶的案子还没有查完，他的尸体依旧在大理寺放着不能下葬，所以就算天气凉了，这么久他也臭了，哪来的泉下有灵。”
    有这时间不如去大理寺求许长风，赶紧让她情郎入土。
    不过现在这个局面，她大多是要为宋炙翻供的，还是别那么快埋了，到时候还得再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