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太后。
    皱了皱眉，闭上眼睛，陷入沉思之中。
    惠嫔、
    今日在慈宁宫说出那番话，意图染指后位，的确该警告一二了。
    “华贵妃娘娘。”
    “嫔妾、”
    惠嫔身子摇摇欲坠，双眼通红，像是受了极大的屈辱似的。
    ‘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匍匐在地上，大气不敢出一声！
    佟卿颜怜悯的看了惠嫔一眼，并未多言。
    而、
    钮妃张了张口。
    但是话到了嘴边，却被太皇太后沧桑的声音抢了先。
    “好了！”
    “华贵妃，你是后宫里位份最高的，何必与惠嫔一个嫔位一般计较呢？”
    “惠嫔呐喇氏，出身不高，在闺阁之中没有受过什么好教养，诗书读的不好，理解错了诗里面的意思，也是情理之中。”
    “女子无才便是德……”
    太皇太后一席话，铿锵有地。
    在寂静的慈宁宫中回响。
    佟卿颜、
    面上本来幸灾乐祸，等待着看好戏的表情。
    瞬间凝固了。
    由白到青，到紫。
    女子无才便是德。
    所以，她这个德妃，在太皇太后的眼中，是这个意思？
    之前、
    她一直以为是贤德？
    钮妃皱了皱眉。
    微不可见的朝惠嫔摇了摇头。
    【哈哈哈。】
    【007，太皇太后这话，杀人诛心啊！】
    【出身不高，没受过什么好教养，诗书读的不好。】
    【太皇太后都给惠嫔下了定义，那么将来，即便是惠嫔母凭子贵，晋封为惠妃，也是摆脱不了出身不好，教养不好的黑历史的。】
    【女子无才便是德？】
    【这一句，啪啪的打惠嫔的脸。】
    【惠嫔、】
    【虽然出身确实不高，但从小在纳兰家长大，纳兰明珠虽不是什么惊才惊艳的大才子，但也是学富五车的，亲自教出来的惠嫔，怎么会是无才之人呢？】
    【太皇太后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
    太皇太后、
    顿时老脸一黑！
    好你个华贵妃，哀家帮你，你还反过来贬损哀家，说哀家睁着眼睛说瞎话。
    惠嫔？
    管她是才学过人、胆识过人，还是贤惠大度，哀家不喜欢她，甚至讨厌、厌恶，哀家认为她无才无德，那她就是无才无德。
    太后悄悄的看了看太皇太后一眼。
    心里头偷着乐！
    万万没有想到，皇额娘有朝一日，也会被华贵妃贬损。
    荣嫔、端嫔、昌嫔。
    心悬到了嗓子眼，替佟婠婠捏一把汗。
    良久、
    不见太皇太后动怒，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谢天谢地！
    太皇太后大人有大量，不与华贵妃娘娘一般计较。
    、、
    一个时辰后。
    佟婠婠、佟卿颜等，出了慈宁宫。
    钮妃面色微沉，冷着脸望向佟婠婠，轻笑道：“华贵妃娘娘似乎很看重娴贵人？”
    “七公主虽然样貌丑陋了些，但也是高贵的皇家血脉，而娴贵人、”
    “汉军旗出身，还是庶女。”
    “娴贵人的生母，更是出身微贱。”
    “臣妾万万没有想到，今日华贵妃娘娘居然力排众议，帮娴贵人争取到了七公主的抚养权。”
    顿了顿后、
    钮妃继续开口。
    “也对，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华贵妃娘娘并非真正的佟家嫡女，亲生父母也不知道是何人。”
    “或许啊，咱们华贵妃娘娘的生父、生母，也或许是贩夫走卒、江湖草莽，也或许和娴贵人的生母一样，出身勾栏瓦舍。”
    “咯咯……”
    钮妃说完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荣嫔、端嫔等人，面露不悦之色，狠狠瞪着钮妃。
    佟婠婠轻轻的朝荣嫔、端嫔和昌嫔，摇了摇头，含笑望着钮妃道：“自古英雄不论出处。”
    “钮妃如此轻视庶出，莫不是也轻视皇上？”
    “本宫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孝诚皇后、孝昭皇后、钮妃，并非嫡出。”
    钮妃面色一怔。
    “华贵妃娘娘，您……”
    佟婠婠轻笑：
    “本宫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钮妃下次说话的时候，还是先想想自个儿是什么出身，什么身份，仔细在心里头想清楚之后再说，以免说出丢了身家性命的话。”
    “毕竟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覆水难收！”
    “另外、”
    压低了声音，佟婠婠仅用她和钮妃能够听得到声音，冷声道：
    “本宫即便不是佟家亲生女儿，来历不明，父母不明，皇上也照样宠爱本宫。”
    “钮妃出身大族，那又如何？”
    “还不是一直未曾承宠侍寝。”
    在钮妃震惊、错愣的神色中，佟婠婠的语气抬高了几分。
    “有福之人，是不分嫡庶、不分出生的。”
    心里头、
    【真蠢啊！】
    【本来还以为钮妃，会是个有几分聪明的，不成想也是个蠢的。】
    【007？】
    【我严重怀疑，是不是你搞得鬼？】
    【宫里头的这些女人，之前的孝昭皇后、钮妃、佟卿颜，怎么一个比一个蠢，像是强行被降智了一般。】
    【佟卿颜也就罢了。】
    【毕竟，她小的时候，被人愚弄过，被马踢了脑袋，可能是留下了后遗症，偶尔小聪明一下，但是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蠢的。】
    【孝昭皇后、钮妃？】
    【钮祜禄家精心培养的女儿，怎么也是如此的蠢呢？】
    【慈宁宫外，还没有走远，钮妃就大大咧咧的，故意抬高了声音，说什么娴贵人出身卑微，说姑奶奶我来历不明，不是佟家亲生女儿。】
    【钮妃这些话，字字句句不是打康熙的脸、打太皇太后的脸吗？】
    【姑奶奶我是康熙诏封入宫，册封为贵妃的、】
    【七公主即日起给娴贵人抚养，也是太皇太后刚下了懿旨的。】
    荣嫔、端嫔和昌嫔。
    低着头。
    脑子里头嗡嗡直响。
    或许、
    应该、
    好像就是这么一回事！
    孝昭皇后、德妃、钮妃，总会时不时的犯一下蠢。
    虚空里、
    007大大的翻了个白眼。
    ‘宿主，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
    。。
    七月流火。
    午后。
    景仁宫里，十分热闹。
    暂时养在佟婠婠膝下的八阿哥长生、
    荣嫔那边的三公主、十阿哥。
    以及长春宫里，端嫔抚养的四公主，布贵人的五公主，和太皇太后之前下了懿旨，给娴贵人抚养的七公主。
    一共是六个孩子。
    你方唱罢，我方登场的。
    差一点就将景仁宫给掀翻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