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宋瑾再不喜欢叶星奕,也不得不承认,叶星奕有张万里挑一的好皮囊。
就那么吊儿郎当地站在夜色中,唇角微漾,就是一帧绝色。
时间不早了,她正准备与叶星奕道别,刚刚与她接洽的警察急匆匆走来,面有难色看向叶星奕。
“叶先生,两位被打的受害者从医院打来电话,说绝不会签谅解书,要走法律程序。”
“他们想走什么就走什么,我奉陪到底。”叶星奕漫不经心地扫了眼对面的警察,“我现在交了保释金,也有保人签字,先回家咯。”
警察皱眉,“叶先生,其中一位受害者的家人马上到派出所,要见你和林小尤。”
林小尤就是大林。
“我们打了人,心甘情愿接受法律的严惩,见受害者家属做什么?难不成受害者家属还想打我们一顿?”
叶星奕笑容嘲讽。
宋瑾最讨厌他这副嚣张、逞能的样子,朝他冷喝,“你们把人打进了医院,向人家家属道个歉、说句好话很难吗?”
“糖糖,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向大林道歉,我们立马道歉。”
叶星奕还有几分醉意,看宋瑾的眼神带了明显的讨好。
“叶少不用道歉,我们也不会接受叶少的道歉,还是走法律程序吧。”
忽然间,蒋随州的声音从派出所门口传来。
宋瑾最先怔住。
被叶星奕和大林打进医院的一男一女,竟然能与蒋随州扯上关系!
蒋随州的家境她清楚,只有一个妹妹蒋瑶,现在在京城财经大学念大三,难不成——
被打的女人是蒋瑶!
叶星奕看到蒋随州现身,并没有多少惊诧,反而嘲讽地笑了声,“做梦都想不到,今天又与蒋律师扯上了关系。蒋律师想走什么程序,就走什么程序,我奉陪到底。”
“叶少把人打进了医院,到现在还没有悔改之心,只能让法律来教叶少怎么做人了。”
蒋随州俊脸紧绷,表情凝重,眼睛的余光落在宋瑾身上。
宋瑾尴尬不已,后退几步,与他和叶星奕错开一些距离。
“蒋律师,知道我的保释人是谁么?不是别人,是糖糖。以后蒋律师真要打官司,我也会全权委托给糖糖。”
叶星奕虽然醉意未散,但很清楚说什么能刺激到蒋随州。
宋瑾有种被出卖的既视感,但叶星奕说的是实话,她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当蒋随州凌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时,她只能坦然接受。
“叶少,我这么晚过来就是想告诉你和林小尤,我和被打的男受害者家属绝不接受和解。”
蒋随州嗓音铿然有力。
“换做是我,被打得住进医院,也不会接受和解。”叶星奕轻笑,看了眼腕表,“我完全理解并尊重蒋律师此时的心情。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家睡觉了。”
蒋随州是个十分克制的人,纵使再生气,脸上依旧平和,垂着的手臂紧握,骨节越发分明。
叶星奕走出几步发现宋瑾没有跟过来,转身喊道,“糖糖,走啦!如果蒋律师明天给我发律师函,我还准备请你做我的代理律师呢。”
“你另请高明,我不做你的代理律师。”宋瑾没好气地怼了句。
叶星奕耸肩一笑,“无妨,你能来签字做我的保人,我已经很满意了。”
等到叶星奕一行人上车远去,宋瑾才走出派出所的大门。
杵在原地的蒋随州叫出她名字。
她止步。
“叶星奕把两个大活人打进了医院,你为什么要做他的保人?”蒋随州不留情面地质问。
宋瑾根本没想到,叶星奕会把她扯进这场纠纷。
字签了,手印摁了,保人做了,她还能再说什么!
握紧手包,朝自己的车走去。
蒋随州对她的态度十分不满,伸手扣住她手腕,“你知道瑶瑶被叶星奕打得有多惨么?”
“我来签字做保人的时候,并不知道瑶瑶是其中的一个受害者。”她声音透着无力,“我只是以叶星奕朋友的身份来做保人,你非要过度解读,我也没办法。”
蒋随州这才惊觉自己失态了,缓缓放开她的手,“对不起,我情绪失控了,说了些没轻没重的话。”
她很想知道蒋瑶伤势如何,但想到自己身份尴尬,还是忍住没问,“明天还要上班,我该回去了。”
“路上开车注意安全。”
顷刻间,蒋随州满腹的责问和心酸化作了关心。
宋瑾开车回了住所。
刚打开防盗门,叶星奕的来电响起。
她带着十二分的厌恶点开接听键,不耐烦地喂了声。
“到家了么?”叶星奕笑吟吟地问。
“到了。”她没好气地怼道,“准备睡觉了,有事明天再说。”
“谢谢你,糖糖。我不希望这件事传到我爸耳朵里,你替我保密。”叶星奕温声央求。
“好。”她果断应下,重重吸了口气,“被你打得住进医院的两个人,伤势如何?”
“那男的说话特别难听,不然大林也不会动手,除了脸上手上的抓伤,可能断了两根肋骨。”叶星奕缓声道,“女的,像个泼妇,揪住我头发不放,被我扇了两巴掌。”
“叶星奕,你敢打女人,还真长本事了。”宋瑾心疼起蒋瑶来。
在宋瑾眼里,蒋瑶是个没长大的小女孩,听到她被打得住进医院,十分心疼。
“刚刚在派出所见到蒋随州,我才意识到,那个女的是蒋随州的妹妹。”叶星奕嘲讽地笑了声,“两年前,我几个哥们打过蒋随州,蒋随州咽下了这口窝囊气。现在的蒋随州身家地位暴涨,肯定会新仇旧恨与我一起算。”
“是你咎由自取。你听好了,真要打官司,别找我,我绝不掺和。”她强势表态。
“糖糖,我今天听说了一件事,不知道真假,特意向你求证一下。”叶星奕慢悠悠道,“听说,你和姓楚的分手了。”
“我和楚屿君好着呢,你如果还有点良心,请看在我替你签字作保的份上,少胡说八道!”她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