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之下】,王一行看着天幕上的画面,脑袋耷拉着,一脸懊恼,带着点酸酸的嫉妒和羡慕嘟囔道:“这怎么每一个人都有后招啊!还越战越勇了,简直离大谱!我要是有这开挂般的本事就好了!”
李素王站在一旁,双手抱胸,下巴微微扬起,脸上那自鸣得意的劲儿都快溢出来了,“这雷千虎心愿已了,雷轰和雷云鹤都已回归唐门,前面有所顾虑,现在可以放手一搏了,自然要开大,毕竟他中了苏昌河的阎魔掌,就快要死了。至于我家小桀嘛,那自然是随他外公我和心月了,瞧瞧这天赋,我就说我家基因强大吧!”一边说,一边还得意地晃了晃脑袋。
南宫春水忍不住笑出了声,嘴角弯弯,眼里满是调侃:“照你的意思,合着就一丁点没雷二的功劳?”
李素王一听这话,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翻了个大白眼,“别跟我提那厮,一提就来气。”
南宫春水又笑了,抬手轻轻拍了拍李素王的肩膀,“哈哈!果然,人心中的成见就是一座大山啊!雷二虽然爱耍宝,武力值还是可以的。你可别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李素王撇撇嘴,“哼!”
谢宣则放下了手中书卷,抬眼紧盯着天幕上的画面,眼中满是好奇,忍不住咋舌道:“我怎么嗅到了一丝瓜的味道,这三人有故事啊!”那语气,就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李素王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八卦的笑容,侃侃而谈:“嘿,这不明摆着嘛!你看啊,慕雨墨喊唐怜月名字的时候,那眼神里的温柔都快溢出来了,肯定情谊不浅。傻子都能看出他俩有猫腻。至于这苏昌河嘛,指定单相思呗,要不然怎么没有抱得美人归。”
司空长风望着那震撼的画面,忍不住长叹一声,神色满是唏嘘:“英雄迟暮啊!死得壮烈,雷千虎这一辈子,都在为雷家堡拼尽全力,到最后一刻也毫不退缩,这般气节,真乃豪杰!”
小寒衣眼睛瞪得溜圆,满是崇拜与向往,脸蛋红扑扑的,嘴角高高扬起,止不住兴奋劲儿,一边攥紧小拳头在空中挥舞,一边脆生生地说:“雷门主这般英雄气概,让我想起了师傅常说的侠义之道,他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我以后也要像雷门主一样,为了心中所守,不惧生死!”
南宫春水闻言,脸上笑意盈盈,眼睛弯成了月牙,眼中满是慈爱与期许,抬手轻轻摸了摸小寒衣的头:“那我们寒衣可要说到做到,将来行走江湖,保不齐就是名震四方的雪月剑仙了!”
小寒衣重重点头,眼中满是坚定,稚嫩的脸上写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与决心,大声回应:“师父放心,我每天都会刻苦练剑,绝不偷懒!我要像雷门主那般有担当,遇到再强的敌人也不害怕。等我学成下山,定要行侠仗义,惩恶扬善,让雪月剑仙的名号传遍江湖每个角落,不辜负您的期望!”
李素王站在一旁,胡须微微颤动,目光慈爱而又饱含期许。他轻轻抚着胡须,朗声道:“好丫头,有这志气就对了!咱们剑心冢向来人才辈出,你定要传承雪,剑心冢的风骨,为剑心冢争光。外公等着看你在江湖上扬名立万的那天!”
小寒衣胸脯一挺,满是自豪地看向李素王,脆生生地应道:“好的,外公!”
【天幕之上】苏昌河听到那轰然雷鸣,眼中不见丝毫惶惧之色,反而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亢奋,喃喃低语:“这便是雷家堡的九天引雷!”
唐老太爷轻磕烟斗,磕去烟灰,面色冷凝。“严格来讲,这并非雷门的武学。虽说它与雷盾阵外观近似,实则根源乃是道法。六十年前,雷门有一位先辈投身道门,将道门术法与雷门技艺融会贯通,才开创出这惊世骇俗的九天引雷术。我少时有幸目睹过那位先辈的真容,依我看,雷云鹤施展的九天引雷术,想必是得了那位先辈的传承。”
苏昌河微微颔首,语气平和却难掩感慨:“依唐老太爷的讲述来推断,那位先辈怕已是期颐之年了吧。”
另一边,雷云鹤周身气场凌厉,发丝随风狂舞。他目光如炬,凝视苍穹,陡然爆喝一声:“雷落!”这一声喊,仿若平地炸响的霹雳,携着无尽威严。转瞬间,滚滚天雷像是被一只巨手擒住,裹挟着万钧之力俯冲而下,稳稳地聚于他掌心,一时间,掌心处雷光肆虐,夺目刺眼,好似将天地间的雷霆精华都汇聚于此 。
雷云鹤周身气势汹涌,如渊似岳,仰天长啸:“吾驭九天神雷震乾坤,一指裂空九万里”语落,他身形疾动,龙行虎步间踏出,右臂豁然前伸,食指如剑,悍然递出。刹那间,指间雷光翻涌,仿若无数雷蛇狂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这一击,融合天地之力,将雷门惊雷指的威力推向了登峰造极之境 。
“痛快!”苏昌河目光灼灼,周身气息翻涌,猛地振臂,拍出一记刚劲雄浑的阎魔掌。掌风凌厉,恰似汹涌海啸,携着排山倒海之势,与裹挟雷霆万钧之力的惊雷指激烈碰撞。刹那间,气浪四溢,苏昌河浑身一震,脚步慌乱,被磅礴力量逼得接连后退四步。
“再退!”雷云鹤气势凌人,浑身散发着凛冽寒意,如魔神降世,右臂闪电般探出,食指裹挟着毁灭气息刺出,再度使出一指。这一指,雷光迸射,周遭空气都被搅得扭曲变形。
苏昌河不见丝毫怯意,眸中反倒燃起炽热斗志,亢奋高呼:“正合我意!”旋即周身功力运转至巅峰,大喝一声,掌心黑芒涌动,裹挟着无尽威压再次拍出一掌。这一掌,凝聚气力,却依旧难敌惊雷指的无匹威势,被震得脏腑震荡,气血逆行,连退五步,地面上留下两道触目惊心的拖痕 。
“老太爷!”唐玄气息微沉,声线压得极低,其中的焦灼意味几不可闻。
唐老太爷神色一紧,手掌瞬间覆上腰间剑柄,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抹夺目至极的赤红光华裹挟着凌冽剑气,如狂飙怒卷般汹涌袭来。他反应堪称一绝,身形仿若暗夜幻影,以毫厘之差侧身避开。抬眼望去,只见雷轰手执杀怖剑,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一双冷冽的眸子仿若寒夜深渊,正紧紧盯着自己。
“雷家堡堡主既已殒命,唐门的老太爷,也该去地府报道了吧?”雷轰嘴角浮起一抹森然笑意,话语裹挟着丝丝寒意,悠悠说道。
唐老太爷闻言,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雄浑的声音中满是轻蔑与无畏:“哼,大言不惭!那就瞧瞧你有没有这等能耐,能取我性命!”
与此同时,雷云鹤周身气势暴涨,雷光沿着经脉汇聚于指尖,爆喝间,第三记惊雷指裹挟着滚滚雷鸣悍然递出,所过之处空气炸裂,声势骇人。
苏昌河却陡然立定,长袍随风舞动,脸上浮现出一抹从容不迫的微笑,声如金石般朗声道:“该退的是你!”
话音刚落,他不疾不徐地抬起手臂,沉肩坠肘,掌心向前,看似轻描淡写地拍出一掌。可就在这一瞬,一道肉眼可见的气浪汹涌澎湃地扩散开来,带着无与伦比的压迫感,竟将那萦绕着滚滚惊雷、威力惊人的惊雷指,给结结实实地挡下。
雷云鹤倾尽周身功力,指尖奔涌的真气犹如决堤洪水,势不可挡,可就在触及对方的瞬间,却如撞在万仞高山之上,被硬生生弹了回来。不过瞬息,反噬之力以排山倒海之势汹涌袭来,其威力之大,令他气血翻涌。他心中大惊,来不及有更多思考,下意识飞速撤指,整个人连退十步有余。
苏昌河神色淡然,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抹审视与欣赏:“以你的实力,倒也勉强够格,来充当我阎魔掌进阶的养料 。”
雷云鹤先是一怔,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脸上浮起一抹讥讽的笑,眼中满是洞悉后的嘲讽:“我终于懂你为何这般急不可耐地覆灭雷家堡了。看来,你的阎魔掌反噬之力已经不受控了,你时日无多了吧。”
苏昌河微微仰头,神色坦然,目光平静地看向雷云鹤,语气中毫无避讳:“你倒是敏锐。” 言罢,他缓缓抬起双手,只见掌心之上,诡异的黑色纹路如蛛网般肆意蔓延,散发着神秘而危险的气息 。“它急需新的能量滋养,原本我已为它觅得一个堪称完美的猎物,只可惜,竟被他寻机逃脱了。”说到此处,大家长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遗憾。不过转瞬,他便将目光重新锁定在雷云鹤身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但倘若将目标换成你,我想,它定会相当满意。”
“大言不惭!”雷云鹤暴喝,周身真气激荡,如汹涌的黑色浪潮翻涌。眨眼间,他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裹挟着滚滚雷音拔地而起,恰似一条冲破云霄的怒龙,直扑苏昌河。
雷光在他指尖肆虐游走,爆发出刺眼的光芒,交织成一片让人胆寒的电网。这一击,看似以指为攻,却摒弃了轻巧灵动,转而以一种刚猛霸道的姿态,带着千钧之力,自上而下轰然砸落。其势,犹如仙人盛怒之下,以无上神威镇压世间。
苏昌河面色一凛,深知这一击的威力不容小觑,当下不敢有丝毫托大,他脚尖轻点地面,身形如鬼魅般瞬间横移,堪堪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那蕴含着恐怖力量的一指砸在地面,犹如一颗陨石撞击大地,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后,大地剧烈摇晃,以撞击点为中心,蛛网般的裂痕迅速向四周蔓延。待尘埃落定,一个巨大的深坑出现在众人眼前,坑中土石被强大的冲击力震成粉末,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气息,彰显着这一击的惊世骇俗。
另一侧,雷轰周身杀意四溢,手中杀怖剑舞得密不透风,剑影重重。一道道剑气呈扇形疯狂扩散,所到之处飞沙漫天,仿佛一场遮天蔽日的沙尘暴。
正厅的门墙哪经得起这般凌厉攻势,瞬间砖石迸裂,大块墙体轰然坍塌,扬起滚滚烟尘。
雷天痕满脸忧色,额间渗出细密汗珠,脚下步伐不停,以精妙身法周旋,将雷千虎尸身牢牢护在身后。同时,他高呼道:“雷轰门主,厅中皆是江湖各派远道而来的贵客,还请收敛剑势,切勿误伤!”
“引雷!”雷云鹤屹立当场,周身真气鼓荡,衣袂亦随之猎猎作响,猛地仰天长啸,声若洪钟,携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滚滚音浪直破云霄。
“落雷!”与此同时,雷轰也高声怒喝,声如雷霆万钧,振聋发聩。刹那间,天际一道惊雷仿若被召唤的蛟龙,携着毁天灭地的磅礴之力,轰然跃下,精准无误地劈在他手中的杀怖剑上。剑身瞬间被雷光环绕,滋滋作响,仿佛成了一座连通天地的雷霆桥梁。
雷轰浑身肌肉紧绷,青筋暴起,他运足全身力气,将杀怖剑猛地挥出一道弧线。刹那间,一道裹挟着毁灭气息的雷霆,如同一头发狂的巨龙,张牙舞爪地朝着苏昌河与唐门中人扑去。所经之处,空气被瞬间点燃,发出“噼里啪啦”的炸裂声,地面也被恐怖的电流灼烧出一条深不见底的沟壑,令人望而生畏。
温良呆立当场,脸上写满了震撼与惊愕,半晌才缓过神来,喃喃叹道:“若非亲眼目睹这般奇景,实在难以想象,世间竟有人能施展出如此超凡入圣、鬼神莫测的手段 。”
“大家长!”唐老太爷睚眦尽裂,发出一声穿云裂石的暴喝,雄浑的声浪震得周遭空气都微微震颤。刹那间,他周身气血翻涌,真气如汹涌的浪潮澎湃不息,猛地向前跨出一步。只见他双臂一展,周身气场瞬间凝聚,打算用这双蕴含毕生功力的手掌,去硬撼那裹挟着风雷之势、威力惊人的一剑。可面对这仿若上苍之怒的雷霆一击,血肉之躯又能有几分胜算?
“放心!”大家长神色镇定,不慌不忙地应了一声,声线沉稳,好似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紧接着,他缓缓抬起手掌,那手掌看似平平无奇,却暗藏汹涌。就在众人都以为他要正面抗衡这凌厉剑气之时,他却陡然变招,将这蓄积了强大力量的一掌,重重地印在了唐老太爷的后背之上。
“怎会如此!”唐煌三人皆是瞳孔骤缩,脸上写满了震惊与疑惑,失声高呼,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惶然。
雷家堡外,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谢七刀浑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气,如渊渟岳峙般执刀伫立。他脚下,暗器碎片散落一地,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冷冽寒光,仿佛在诉说着刚刚那场激烈交锋的残酷。不远处,一把银月枪直直插入地面,枪身微微颤动,似乎余威未消。
十步开外,司空千落与唐莲狼狈地倒在地上。他们的胸膛剧烈起伏,每一口呼吸都带着沉重的喘息声,仿佛肺部被烈火灼烧。汗水混合着血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两人的四肢仿若灌了铅一般沉重,连撑起身体站起来的力气都已耗尽 ,只能无助地瘫倒,眼神中却仍透着不甘与倔强 。
唐莲气息微弱,每一个字都伴随着沉重的喘息,他艰难地凑近司空千落,低声嘱托:“千落,我来拦住他,你快带着萧瑟和叶姑娘撤离。本想着赶来援助雷家堡,没想到如今却连堡门都未能踏入,实在是憾事。”
司空千落满心悲戚,刚要出声,一股热流涌上喉头,胸口仿若被重锤猛击,痛意瞬间蔓延全身。她喉头一甜,“噗”的一声,一大口血喷溅而出。此刻的她,四肢百骸仿若被抽去了力气,别说带着众人逃离,哪怕只是轻微挪动一下身体,都成了难以企及的奢望 。
另一边,气氛同样剑拔弩张。苏暮雨与雷无桀严阵对峙,凛冽的战意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
苏暮雨执心剑在手,剑身寒光闪烁,他右臂袖子已被凌厉拳风绞成碎絮,片片飘飞,殷红的鲜血顺着手臂蜿蜒而下,在地面上溅开点点血花。
苏暮雨眼中闪过一丝肯定,微微颔首,沉声道:“好一套刚猛凌厉的拳法!”
雷无桀咧嘴一笑,神色轻松,满不在乎地说道:“这是一位妖僧所授,叫金刚伏魔神通。也不知这名字是真是假,不过用来打架,倒还挺趁手!”
苏暮雨微微仰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忍,语气沉重:“若不是立场相对,我断不会对你起杀念。”
雷无桀洒脱一笑,挺直脊背,毫无惧色地说道:“如果非杀不可,那就冲我来吧。但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的朋友们。”
苏暮雨闻言,神色一黯,目光中透出不容置疑的坚定:“你当真对你那位朋友的真实身份一无所知?。今日,你们和雷家堡或可逃过一劫,可他,必须死,这是无法更改的定局 。”
“既然谈不拢,多说无益!”雷无桀双目圆睁,怒目而视,周身气势陡然攀升,扯着嗓子大声吼道:“萧瑟,带着大家赶紧撤离!这儿有我顶着!”
紧接着,雷无桀运起浑身功力,周身真气激荡,口中高喝:“火灼之术,业火境,现!”
转瞬之间,他身上的红衣猎猎舞动,像是被汹涌的火焰裹挟。本已趋于微弱的火焰,刹那间再次燃起,火光冲天,热浪滚滚。
这般震撼的景象,吸引了另一段的谢七刀。他下意识地转过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色,不禁喃喃低语:“如此年轻,竟能突破至逍遥天境?”
苏暮雨与雷无桀鏖战许久,对其状况一清二楚,见他已是强弩之末,气息奄奄,不禁幽幽一叹:“停手吧,何必做无谓的抵抗。”话落,他身形如电,脚尖轻点,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朝着雷无桀疾射而去,手中那柄心剑闪烁着森冷的寒芒,剑刃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
雷无桀面色惨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他牙关紧咬,迸发出一声沉闷的嘶吼,强行催动火灼之术,妄图冲破极限。刹那间,一股仿佛来自地狱的炽热与剧痛瞬间席卷全身,他的意识也在这股剧痛的冲击下变得混沌不清,眼前只剩一片白茫茫的迷雾。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每一寸肌肉都在痛苦地抽搐 ,脚下虚浮,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被这股强大的力量碾碎。尽管他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惊人的毅力,成功突破了极限,踏入了逍遥天境,可这一切是以燃烧生命为代价换来的。此刻的他,浑身的力气被抽得一干二净,连一根手指都难以抬起,更别说去抵御苏暮雨这蕴含着必杀之意的致命一剑 。
“你拖的时间已经够久了。”一道透着闲适与淡然的嗓音,突兀地在他耳畔悠悠响起 。
苏暮雨神色一凛,手中长剑仿若感知到主人的心意,瞬间回撤入鞘,动作一气呵成,只留下一声清越的脆响。
与此同时,谢七刀刚扬起的刀也猛地顿住,悬在半空中,刀刃上寒光闪烁,映出他复杂难辨的神情。
两人的视线死死锁住前方现身之人,目光中满是复杂情绪。此前他们与雷无桀等人长时间拼杀,只为等待此刻。那些有关此人的传闻,或离奇诡异,或震撼江湖,早已在他们心中勾勒出一个神秘又强大的形象。此次受命而来,身负两个重任:一是确认眼前人的真实身份,揭开那层层迷雾下的真相;二是将其斩杀,完成暗河交付的任务 。
谢七刀阔步来到苏暮雨身旁,目光紧锁萧瑟手中的无极棍,沉声道:“这便是无极棍。”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忌惮。
苏暮雨神色冷峻,微微颔首表示认同,补充道:“传闻此棍下亡魂无数,乃是极为凶恶的凶器,因而才用符篆封禁 。”
萧瑟周身散发着孤勇的气息,双手死死攥紧无极棍,手背上青筋暴起。他缓缓仰头,目光如利刃般射向苏暮雨与谢七刀,眼神中毫无惧色,满是破釜沉舟的果敢。声音虽不高,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往昔皆是你们护我周全,今日,便由我来守护你们 。”
叶若依见状,内心狂潮翻涌,近乎失态地呐喊:对,就是如此!这才是当年那个令她难忘的萧楚河!那个眼眸中满是不羁与傲然,于天地间纵横捭阖,将世间万物皆视若无物,肆意挥洒着绝代风华的萧瑟 !
“萧瑟,你…”司空千落花容失色,眼中满是惊惶与忧虑。她心里清楚,此前萧瑟为了借他们内力疗伤,陷入了长久的昏迷,至今元气大伤,面对手段狠辣、功力卓绝的执伞鬼和杀神,无疑是凶多吉少。
“莫要忧心。”萧瑟目光温柔地瞥了司空千落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安抚的笑意 。萧瑟平素鲜少展露笑颜,即便有,也大多带着冷冽的戏谑,可这一次的笑容,却满是笃定与温暖,如春日暖阳,驱散了众人心中的阴霾 。
那一刻,司空千落仿若被施了定身咒,目光牢牢黏在萧瑟身上,整个人都看怔了。在她的印象里,萧瑟总是带着几分清冷与疏离,这般温暖的神情实在罕见,以至于她一时之间竟有些回不过神来。
眨眼间,萧瑟已回首,周身气场骤变。原本缱绻深情的眼眸瞬间寒芒毕露,森冷凶戾之感四溢。他身着的青衣在狂风中烈烈舞动,那磅礴的气势,比起拼尽全力施展出火灼之术,周身被炽热火焰包裹的雷无桀,竟还要更胜几分。此刻的萧瑟,恰似觉醒的上古战神,浑身散发着让人望而生畏的强大压迫感 。
雷无桀双腿一软,重重地瘫倒在地上,脸上虽带着疲惫,却仍挂着那抹不羁的笑,气喘吁吁道:“萧瑟,真有你的,原来你深藏不露,是个顶尖高手啊。”他顿了顿,佯装嗔怪,“不过你们这些顶尖高手,行事作风都这么独特吗?非得等到我精疲力竭、寸步难行的时候才闪亮登场,来当这力挽狂澜的大救星!早干嘛去了!”
萧瑟周身真气再度翻涌,气势如虹,那袭青衫在狂风中肆意舞动,猎猎作响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声音虽不大,却透着几分洒脱:“我何尝不想早些挺身而出,当个威风凛凛的英雄。”话锋一转,他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可前提是,得有命在啊。”
唐莲原本紧绷的神经瞬间被这一幕狠狠触动,不禁双目圆睁,眸中满是震撼与难以置信,脱口而出:“萧瑟,居然能一举突破,踏入那逍遥天境!”
萧瑟身形陡然一转,手臂发力,将手中无极棍迅猛挥出,动作如闪电般凌厉。只见那长棍在半空之中瞬间炸裂,绽放出绚烂至极的光芒,仿佛被点燃的烟火,又似风中盛放的繁花 。
起初是一朵棍花乍现,紧接着,又有两朵、三朵如春笋般接连冒出,棍花相互交错,密织在一起 。转瞬间,它们以肉眼难辨的速度疯狂繁衍,十朵、百朵,直至千朵、万朵,层层叠叠,光影闪烁,仿若无数星辰在夜空中同时闪烁爆发,形成一片让人目眩神迷的棍花风暴,向着暗河两位家主铺天盖地地压去,气势恢宏,震撼人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