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之下】,风云翻涌,仿若也在为这场江湖风云变幻而悸动。
南宫春水等人正仰头紧盯着天幕,画面中,苏昌河猛地一掌拍在唐老太爷后背,力量之大,让唐老太爷的身躯都微微一颤。
南宫春水顿时幸灾乐祸地大笑起来,脸上的得意劲儿都快溢出来了:“唐玄策这老小子心中指不定在想:年轻人,你不讲武德!哈哈!苏昌河这鬼首也是典型的死道友不死贫道,哈哈!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队友祭天,法力无边?”说罢,又笑得前仰后合,仿佛在看一场绝妙的闹剧。
李心月则是一脸寒霜,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活该!明知道苏昌河是虎狼之辈,还偏要与他合作,这就是与虎谋皮的下场,怨不得别人。原本唐门属于一流世家门派,经此一遭,彻底沦为了二流。”她微微摇头,眼中满是对唐老太爷等人的嘲讽与轻蔑。
彼时,雷无桀的话语还在悠悠回荡。王一行站在下方,眉头微微皱起,盯着天幕,像是在回味刚刚听到的内容。半晌,他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自信,开口纠正道:“错了,是大罗汉金刚无敌伏魔神通。”
尹落霞抬眼,目光紧锁天幕上那激战正酣的画面,千落与唐莲已狼狈倒地,雷无桀却仍在咬牙苦撑,她不禁感慨道:“千落和唐莲两个人都被打趴下了,雷无桀尚且还有一战之力,这么看来,他现在的功力可比他俩高出不少。”言语间,满是对雷无桀实力的惊叹。司空长风双手抱胸,神色平静,缓缓开口分析:“雷无桀一开始便心剑傍身,占了先机。至于唐莲,他最擅长的暗器与毒术在这场对战中无法施展,只能凭借指尖刃和百里东君传授的几套拳法迎敌,实力自然大打折扣。”他条理清晰,将战局关键剖析得明明白白。
洛水站在一旁,目光闪烁,满是欣赏地接过话茬:“不得不说,雷无桀天赋足够卓绝,虽说比起萧楚河来还差那么一丢丢,但在年轻一辈中,已然跻身第一梯队。他天生玲珑心,能够调动自然之力,又勤奋刻苦,肯下苦功,能有这般实力,也在情理之中。”
王一行听他们这么一讲,亦是满脸震惊,仰头望着天幕,忍不住惊叹出声:“短短半年时间,雷无桀这是要接连突破三个境界啊!这修炼速度,简直闻所未闻!”他眼中闪烁着不可思议的光芒,语气里满是对雷无桀天赋和潜力的赞叹。
李心月神色平静,微微摇头,轻声反驳道:“还没到那一步,他只是刚到突破的门槛而已。小桀虽然天赋异禀、进步神速,但境界的突破哪有那么容易一蹴而就。不过即便如此,他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达到这一步,也已经非常了不起了。”她的话语中,既有对王一行判断的纠正,也饱含着对雷无桀的认可与期待 。
谢宣原本正悠然翻书,目光不经意间扫向画面,整个人瞬间激动起来,手中的书“啪”地合上,高声叫嚷:“来了来了!萧老板狗了这么多集,高光时刻终于来了!”
尹落霞紧盯着画面,当看到萧瑟回头对司空千落温柔一笑时,脸上瞬间绽放出姨母笑,眼睛亮晶晶的,兴奋地拽了拽身旁人的衣袖,激动说道:“哎呀呀,你们快瞧!一向冷冰冰、不苟言笑的萧瑟,对千落笑起来居然这么温柔!这糖磕得太甜啦!”说着,她双手捧心,一副沉浸其中的模样,“就盼着他俩能修成正果,这互动,太有爱了!”
尹落霞看着雷无桀倒地吐槽,忍不住拍手称快,大笑道:“雷无桀简直是我的嘴替!说出了我这个喜欢博览群书的读书人的心声!鬼知道我看过的话本有多老套,全是什么女主人公快死了,男主人公在关键时刻英雄救美,然后女主人公一发不可收拾地迷恋上男主人公,两个人天雷勾地火,噼里啪啦地在一块啦!”
众人正热议不休。司空长风仰头大笑,声如洪钟:“唐莲,哈哈!有没有一种可能萧瑟本来就身处逍遥天境。如果没有被废,估计都快摸到神游玄境的门槛了,最起码也是半步神游起步!”他满脸自信,仿佛能洞察萧瑟的武学潜力。
李素王闻言,眉头一皱,抬手虚点司空长风,略带嗔怪道:“你这瓜娃子,可别信口开河!入神游玄境哪是什么轻而易举的事?你瞧瞧那些成名已久的剑仙刀仙,在逍遥天境沉淀多年,也不过只有一部分人堪堪踏入半步神游,谈何容易。萧瑟纵使天赋异禀,也不能如此妄加揣测。”他神色认真,语气中满是对神游玄境的敬畏 。
【天幕之上】在距离雷家堡四里开外之处,无心与冥侯风驰电掣般疾行。此前,他们与颜战天一路缠斗,且战且退,处境岌岌可危。幸得儒剑仙与李寒衣意外相助,成功牵制住颜战天,他们才觅得机会,趁着夜色星夜兼程,朝着雷家堡方向拼命赶去 。
“纵使一路星夜兼程、马不停蹄,终究还是迟了半日。”无心满脸无奈,语气中满是懊恼,喟然长叹道:“萧老板、雷无桀、你们千万要撑住啊,莫要丢了性命。我自那遥远的天外天不辞辛劳、日夜赶路至此,这一路历经艰难险阻、千辛万苦,个中滋味,你们怎能体会!千万别枉费我一片苦心啊!”
一旁的冥侯对无心的喋喋不休充耳不闻,一如既往地保持缄默,冷峻的面庞上没有丝毫表情变化。
无心倒也豁达,洒脱地轻笑一声,用温和的语气自我排解道:“但若是他们几个,想来定能逢凶化吉、安然无恙。他们可不是一般人呐,向来都让人放心。” 说着,无心偏头看向冥侯,目光中多了几分期许,“冥侯,等见到那个抠门的老板,你的隐疾便能迎刃而解。届时,也就能揭开一直笼罩在你身上的神秘谜团,弄清楚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冥侯目不斜视,始终凝视着远方,脚下步履匆匆,稳健有力,未曾有片刻停歇。对于无心所言之事,他仿若置身事外,神色冷峻,周身散发着疏离的气息,好似无心谈论的一切与他毫无关联 。
无心猛地发力,身形拔地而起,恰似一只振翅高飞的白鹤。他身上的僧袍随风翻卷,烈烈舞动 ,宛如一片白云在风中肆意飘荡。就在升至半空的瞬间,他胸腔中陡然爆发出一声长啸:“我回来了!”
这一声呼喊,仿若汹涌澎湃的浪潮,滚滚朝着远方席卷而去,足足传出三里之遥。所到之处,众人只觉耳膜一震,心中皆是猛然一惊,下意识循声望去。
这本是一个充满朝气与活力,甚至近乎稚嫩的嗓音。可那嗓音之中所裹挟的雄浑内力,却深沉厚重,磅礴惊人,完全超乎了人们对一个少年的认知,实在不该出自这样年轻的躯体 。
萧瑟跌落在叶若依柔软的怀中。手中紧握的无极棍也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脱力滑落,“哐当”一声掉落在一旁的地面上。他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神色,缓缓闭上眼睛,从胸腔深处吐出一口气,用微弱却满含希望的声音喃喃道:“无心来了,我们有救了。”
雷无桀侧身躺在他们近旁,胸腔中泄出一声重重的喟叹,满脸恨铁不成钢,没好气地吐槽道:“你好不容易展现出高手的派头,就不能坚持到底?回回都要靠无心来搭救,传出去简直颜面扫地,太丢人了。”
萧瑟的气息微弱而紊乱,毫无血色的嘴唇嗫嚅着:“谁行谁上,我管不了那么多了。”话还没落音,他猛地转过头,喉头一阵翻涌,浓稠的鲜血夺口而出,滴滴溅落在尘土里,似红梅绽于荒野,凄厉又绝望 。
“萧瑟!你这好端端的怎么还吐血了呢!”雷无桀大惊失色,脸上的焦急清晰可见 。他顾不上浑身酸痛,下意识想要起身查看萧瑟的状况,然而身体早已疲惫不堪、伤痕累累,刚勉强直起腰身,一股钻心的剧痛便从周身袭来,让他的双腿瞬间失去力气,整个人不受控制,重重地又摔倒在地。
“萧瑟!”叶若依心猛地一揪,玉手颤抖着擒住萧瑟的手腕,探向他的脉搏。刹那间,她脸色骤变,惊恐与疑惑交织在眼中,脱口惊呼:“怎么会这样?这脉象为何如此怪异?”
叶若依久病成医,多年与病痛抗争,对医理已然颇为熟稔。可此刻,指尖下感受到的萧瑟脉象,却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那脉象紊乱不堪,毫无规律可言,仿佛萧瑟体内的真气如同一群脱缰的野马,在他的经脉中横冲直撞、相互缠斗,紊乱的气劲似乎随时都会冲破身体的极限,让他的生命如风中残烛般随时熄灭。
“别再探了,对面那两个家伙还虎视眈眈呢。”萧瑟扯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气息微弱,带着几分调侃又无奈的语气说道,“你这般紧张,任谁看了都知道我已是强弩之末,原本还想着虚张声势把他吓退,这下可好,全泡汤了。”
雷无桀满脸焦急,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斩钉截铁地喊道:“不行!你得挺住!只要等到无心过来,肯定能化险为夷!”
“你刚刚不还念叨,老是仰仗那和尚太过丢脸吗?”萧瑟一边艰难地喘息,殷红的鲜血顺着嘴角不断溢出 ,一边强打起精神,不忘对雷无桀戏谑一番。
“大哥,我是实在没料到,你这头回显山露水居然就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雷无桀神情焦灼,眼中满是忧虑,苦笑着摊开双手说道。
苏暮雨面色沉凝,脚步无声地移至谢七刀身侧。他微微弯下身子,修长的手指带着几分不忍,轻轻覆盖住谢七刀那至死仍圆睁、透着无尽怨愤的双眼。做完这一切,他缓缓直起腰杆,目光如隼,凌厉地射向萧瑟。此时,苏暮雨两手空空,长剑不知何时已消失不见。只见他手腕灵动地一转,双手以一种极为巧妙的姿势相互交错拉扯,须臾间,在他掌心之间,竟凭空浮现出一条若有若无、细如游丝的锋芒。
“刀丝!”叶若依见状,美目圆睁,忍不住脱口惊呼,声音里满是震惊与惶然 。
雷无桀则是怒气冲冲道:“他丫的,这到底是个什么鬼?怎么还有后招。”
苏暮雨拖着沉重的步伐,朝着萧瑟的方向步步逼近。经过一番恶战,他的体力已经枯竭,每迈出一步都显得极为艰难。但周围众人忌惮他的狠辣手段,竟无人敢上前阻拦。叶若依眉头紧锁,突然松开搀扶萧瑟的手,作势欲迎敌。
“若依,别犯傻!”萧瑟见状,猜到了她要做什么,厉声制止道。
叶若依黛眉紧蹙,轻轻晃了晃脑袋,眼中透着视死如归的决然:“事已至此,别无他法。如今,哪怕是你,也无法阻拦我。”
萧瑟心中大骇,忙伸出手,一把攥住叶若依的绿衣,指尖因用力而泛白,语气颤抖且带着无尽的焦急:“你这一去,原本残缺的心脉再度受到重创,是会死的!”
叶若依眸光坚定,素手轻柔却带着决然,缓缓拨开萧瑟的手,言辞恳切:“至少,比我们全军覆没要好。”言毕,她身姿一转,莲步轻移,稳稳伫立在萧瑟身前。她身上那袭葱郁衣裙随风肆意飘飞 ,尽显飒爽。叶若依深吸一口气,朱唇微张,脆声道:“起!”
刹那间,周遭的叶片仿若受到召唤,纷纷冲天而起,在空中肆意翻卷,似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然而,就在下一秒,她的动作陡然定格,皓腕停在半空。只因一个身影鬼魅般闪现,赫然拦在了她的面前。
现身之人正是唐莲,他的脸上毫无血色,身形摇摇欲坠,却仍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勉力支撑,周身散发出令人安心的气场。
唐莲的牙关紧咬,语气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地说道:“你们一直尊称我为大师兄,故而只要我尚存一息,就绝不允许你们遭遇任何不测!”他目光如炬,其中的坚定与决然令人动容,尽管身躯已被疲惫与伤痛侵蚀,但那挺直的脊梁却从未有过一丝弯曲,宛如一面不倒的旗帜,在狂风中猎猎作响 。
“大师兄!”雷无桀眼眶泛红,整个人感动得不要不要的。
然而,一声干脆利落的“呸!”瞬间打破了这动容的氛围。只见一杆寒光闪烁的银色长枪如蛟龙出海,横亘在众人身前。司空千落浑身浴血,显得有些狼狈,可她脊背挺直,目光坚毅得如同傲雪寒梅。她紧盯着苏暮雨,眼眸中燃烧着无畏的火焰,斩钉截铁地吼道:“想从这儿过,有本事先踏过本小姐的尸体!”
“千落!”唐莲神色骤变,眼中满是担忧与焦急,大声疾呼,“你速速退下,有大师兄在,轮不到你逞能当英雄!三师尊膝下仅有你这一掌上明珠,倘若你在此处香消玉殒,我有何颜面去见三师尊,又该如何向他交代这一切!”
司空千落身形一转,几缕被汗水浸湿的发丝贴在她满是血污的脸颊上。她眸光似铁,毫不犹豫地摆首,声如洪钟般回应道:在生命面前,每个人都独一无二,无可替代。这世上仅有一个唐莲,一个叶若依,也仅有一个萧瑟。况且,在这种时刻,我绝不能退缩,更不能输!也输不起!”
“不能输?”唐莲神色一滞,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下意识重复了一遍。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当前局势的危急,可他一时难以理解司空千落这句没头没脑的话。
“没错,就是不能输!尤其不能在萧瑟这个家伙面前,被叶姑娘给比下去!”司空千落柳眉倒竖,美眸中透着熊熊斗志,娇躯快速扭转,手中银月枪裹挟着呼呼风声,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弧光,随后猛地发力,银月枪脱手掌飞旋而出,在半空划过一道凌厉的轨迹,稳稳钉落在她身前,枪尖深深嵌入泥土之中。她紧盯着苏暮雨,眼神中满是挑衅与决然,咬牙切齿地怒喝:“姓苏的,有本事就放马过来!”
“这是......”唐莲瞬间怔住,满脸惊愕,嘴巴微张,一时不知所措,完全被司空千落这番出人意料的言行惊到了。
“枪仙所授,破风枪法!”司空千落檀口轻启,声如黄钟大吕,随后缓缓阖上双眸,周身气息瞬间内敛,仿若与周遭融为一体。
苏暮雨目光一寒,脚下步伐密如鼓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向前迅猛突进,转瞬之间便欺身而上,趁势高高跃起,整个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刃,直逼萧瑟而去,大有一击必杀之势。阳光之下,他手中那近乎无形的刀丝折射出一道冷冽的寒光,恰似寒夜中闪烁的鬼火,令人不寒而栗。
司空千落仿若未觉危险逼近,紧闭的双眸中没有丝毫慌乱,脑中清晰浮现出司空长风当年对她悉心教导的场景,那些一字一句,此刻都化作了她心中坚定的力量 。
“枪有灵,世间兵器皆具灵性,可与持者心神交融,更能与天地万象共鸣。阿爹取名司空长风,因此我的枪,可纳风之力量。”司空长风目光如炬,缓缓阖上双目,周身气息随之流转,似与天地间的神秘力量建立了奇妙的联系。继而补充道:“而风,乃世间最为捉摸不定之物,春日微风,裹挟着细密春雨,温柔缱绻,撩人心弦;盛夏凉风,带着丝丝清爽,澄澈悠然,沁人心脾;秋日劲风,卷着枯黄落叶,尽显萧索与寂寥,引人愁绪万千;寒冬朔风,仿若锋利刀刃,冰冷刺骨,令人望而生畏。”他微微一顿,气息沉稳,“风,可温柔和煦,亦可凌厉凶悍,全看持枪者如何驱使。”
“你且凝神细看!”回忆中,司空长风声若洪钟,那苍劲有力的大手如钢铁般稳稳攥住枪柄,周身气息奔涌,强大的气场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震碎。
而此时此刻,司空千落心潮澎湃,白皙的手指关节泛白,同样紧紧抓着枪柄。她掀开眸子,眼中寒芒闪烁,如破晓曙光般夺目。紧接着,她柳眉倒竖,娇躯发力,将心月枪奋力朝天扬起。一时间,狂风呼啸,风被她的气势所摄,化作一道道凌厉的利刃,携着摧枯拉朽之势汹涌扑出,锐利得犹如千刀万剑一齐疾射而出,空气中满是利刃划破的呼啸声。
这一枪,凝聚了司空千落所有的力量与信念,已然拥有自在地境的雄浑威势,强大的力量让周围的空间都隐隐扭曲。
这一枪的威力惊人,瞬息便让苏暮雨的玄装被鲜血浸透,鲜血顺着衣角不断滴落。但苏暮雨仿若钢铁铸就,意志坚不可摧,尽管身负重伤,却没有丝毫退缩,他的身形如黑色闪电,依旧朝着萧瑟迅猛扑去,那不顾一切的态势,好似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彻底毁灭 。
雷家堡内,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感。苏昌河神色冷峻,双眸中闪烁着寒芒,脚下轻点地面,瞬间欺身到唐老太爷身后,右掌裹挟着滚滚真气,如同一发炮弹重重轰向唐老太爷的后背。
这一击力量十足,唐老太爷身上那件华贵的黑袍被汹涌的真气瞬间充满,像一只被吹胀的气球,猎猎舞动,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似乎随时都会被撑破。
唐玄几人先是心头猛地一震,脸上满是惊愕之色,身躯都忍不住微微颤抖。几人对视一眼,眼中尽是疑惑与警惕。但很快,他们便恍然大悟。原来,大家长这看似凌厉的一掌,并非怀有恶意,而是以一种极为特殊的方式,将自身雄浑的功力渡入唐老太爷体内,二者功力交融汇聚,瞬间产生一股强大的合力。也只有凭借这股力量,他们才有足够的底气,去抵御那威力惊人、携着风雷之势的一剑。
二人非但稳稳扛住,还凭借这股雄浑之力,将雷云鹤和雷轰逼得节节败退,脚步踉跄,鞋底在地面上拖出两道长长的痕迹。
“这究竟是何缘故?为何他们能汇聚出如此磅礴的内力?”雷轰大惊失色,声音不自觉拔高,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内心的震惊如汹涌波涛,难以平息。
“这……这究竟是何种力量?”雷云鹤同样震惊不已,目光紧紧锁住唐老太爷,眼神中满是骇然,心中暗自揣测,却怎么也想不通对方是如何做到的 。
唐老太爷缓缓吸气,那气息仿若能吸纳天地之精华,沉稳悠长。眨眼间,他身上泛起奇异的变化,原本伛偻的身姿,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撑起,瞬间挺拔如松。紧接着,周身关节接连爆响,声声清脆,仿若新春的爆竹,打破周遭的死寂。随着这脆响,他的肌肉迅速鼓胀,每一块肌肉都蕴藏着无尽的力量,像是随时能喷发的火山。须臾之间,他就从一个垂垂老矣的老者,蜕变成一位威风凛凛、气势逼人的壮士,身形高大壮硕,让人望而生畏。
“云鹤,唐门竟还有如此玄妙、能让人焕发新生的奇功?”雷轰瞠目结舌,眼中满是震撼与疑惑,忙不迭向雷云鹤发问 。
雷云鹤神情肃穆,缓缓晃了晃脑袋,语气沉重地说道:“这并非返老还童的奇技。唐老太爷是把积攒了一辈子的功力一股脑儿宣泄出来,显然,他已经抱定了鱼死网破的决心。”
“一辈子的功力?”雷轰满脸诧异,脸上写满了震惊,一时呆立原地。
“没错,长达六十多个春秋沉淀的深厚内力 。”雷云鹤眉头紧蹙,脸上浮现出一抹凝重之色,喃喃自语:“这下可麻烦了,这场争斗不好应对。”
此时,唐老太爷猛地顿住身形,整个人仿佛被时间凝固。他的瞳孔渐渐涣散,如同深不见底的幽潭,仿佛透过喧嚣的战场,看向了时光深处,那里藏着他一生的风云变幻与无尽沧桑 。
叹我唐轩策虚度六十余载光阴,武学造诣却始终困于万树飞花之境,迟迟难以突破。相较之下,怜月,你才情卓绝,成就斐然,老头子我实在是望尘莫及。
今日这一战,我恐怕是凶多吉少。若我命丧于此,怜月,唐门这百年基业,万千子弟的未来,就只能托付于你了。望你能带领唐门,在这风云变幻的江湖中,秉持忠义,再创辉煌 。
唐老太爷的眼眸中,涣散的目光逐渐回笼、聚焦,透着久经岁月沉淀的凌厉。他轻轻一拂衣袖,动作看似轻柔,却裹挟着无形的气势,旋即伸手,声若洪钟般低喝:“起!”
刹那间,只见各式各样、琳琅满目的暗器,如蜂群出巢般,从他那宽大的袖子中鱼贯而出。这些暗器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寒光,随后稳稳悬浮在他身前的半空之中,好似待命出征的士兵,蓄势待发,散发着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
万树飞花?”苏昌河语气低沉,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惊叹。
没错,这正是唐门绝技万树飞花。在场的唐门子弟自是熟悉这门绝技,就连雷轰他们,也久闻其名。然而,此刻展现在众人眼前的万树飞花,却颠覆了他们以往所有的认知。眼前的景象,远远超乎了他们的想象,谁能料到,竟有人能同时御使如此数量庞大、种类繁杂的暗器?每一枚暗器都像是唐老太爷意志的延伸,精准而致命。这等超凡入圣的手段,真的是人力可为?众人心中满是震撼与疑惑,望着那片悬浮的暗器,一时间竟有些恍惚,仿佛置身于一场荒诞而恐怖的噩梦之中 。
拿命来!”唐老太爷须发皆张,声若雷霆,周身气势陡然攀升至顶点。刹那间,他周身的空气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搅动,所有悬浮在身前的暗器像是被一只巨手猛地抛起,齐刷刷朝天疾射而去。
转瞬间,这些暗器在空中汇聚成一片寒光闪烁的洪流,裹挟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向着雷轰与雷云鹤轰然袭去。所过之处,空气被切割得嗡嗡作响,尖锐的呼啸声不绝于耳,仿佛奏响了一曲死亡的乐章,令人胆战心惊 。
“落!”雷云鹤仰天长啸,声浪滚滚,周身气息如翻涌的怒海,引动苍穹之上的雷霆之力。刹那间,一道惊雷裹挟着无尽的磅礴威势轰然劈下,他双指迅猛戳出,指风呼啸,如同一柄锋芒毕露的绝世神剑,带着开天裂地的气魄,直逼那遮天蔽日的暗器洪流。
同一时刻,雷轰周身战意沸腾,眼神锐利如鹰,手中杀怖剑爆发出凛冽寒光。他大喝一声,猛地挥剑,只见汹涌剑气呈扇形向四周席卷,如汹涌的岩浆奔涌而出,所到之处,空气仿佛被点燃,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两招,皆是他们倾尽所能、融会贯通自身武学精要的最强一式,凝聚了毕生的武学造诣与战斗意志。
但面对这铺天盖地、来势汹汹的万树飞花,他们这全力一击,真的抵挡得住吗?唐老太爷倾尽毕生功力所施展的这一式,汇聚了六十余载的深厚内力与唐门暗器的精髓,其威力堪称恐怖。
答案不言而喻,此刻,他们的力量逊色不少,在这惊世对决中,鹿死谁手,依旧悬念重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