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之上】雷云鹤双眉紧蹙,娓娓道来:“一旦遭受阎魔掌的重击,中招者体内的内息便如脱缰野马般肆意奔突。若无法压制这紊乱真气,经脉随时会如脆弱的丝线般不堪重负,裂开寸断,性命危在旦夕。然而,修炼阎魔掌之人亦无法幸免,同样深受其扰。他们必须源源不断地汇聚更为磅礴强劲的真气,才能勉强压制住那汹涌反噬之力。”
他微微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沉声道:“现下苏昌河便要施展此手段,强行摄取唐老太爷的内息。”
陡然间,唐老太爷的躯体像是被抽去了支撑的梁柱,瞬间干瘪佝偻,再度变回了那个形容枯槁的老者。他眼中曾经的犀利与神采,仿若被黑暗吞噬,一点点消逝,直至只剩无尽空洞。
唐七杀三人见状,怒火中烧,周身杀气四溢,脚下生风般朝着暗河大家长逼近,每一步都裹挟着必杀的气势。他们手中利刃寒光闪烁,招式狠辣,志在一击制敌。可那暗河大家长宛如暗夜幽灵,身形诡谲,在密不透风的攻势间辗转腾挪,总能于千钧一发之际,以毫厘之差避开攻击,身法之精妙,让人咋舌。
刹那间,李寒衣周身气势陡然一振,如浴火重生的凤凰般傲然挺立。她的双手稳稳探出,握住剑柄,将两柄剑抡起。
与此同时,苏昌河面色阴沉如墨,手臂肌肉紧绷,猛然发力,唐老太爷那身躯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砰”的一声,重重砸落在一旁。苏昌河平复了下体内翻涌的气息,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冰冷的字眼:“尚可。”
“拿命来!”李寒衣杏目圆睁,娇叱声如惊雷炸响,裹挟着无尽的怒火与决然。她手中双剑仿若两条灵动的蛟龙,裹挟着磅礴的剑势,以排山倒海之势向着暗河大家长斩去。剑刃划破空气,发出尖锐刺耳的呼啸,仿佛要将世间所有的黑暗与邪恶都一并斩断。
面对这凌厉至极的攻击,苏昌河却神色镇定,毫无惧色。只见他脚尖轻轻点地,整个人如离弦之箭,又似展翅高飞的苍鹰,身姿矫健,动作轻盈,直接越过了堂内一众目瞪口呆的人,向着门墙上疾跃而去,几个起落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众人满脸的惊愕与茫然 。
“休要让他逃脱,务必截住此人!”谢宣神色焦急,扯着嗓子厉声高喝,那声音仿佛能冲破云霄。与此同时,他手中的万卷书犹如一条灵动的墨龙,裹挟着呼呼作响的劲风,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苏昌河逃窜的方向猛力甩去,试图在须臾之间截断对方的去路,让其无处遁形。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炽热如火的红光陡然闪过,那柄闻名遐迩的破军剑终于出鞘。颜战天周身被浓烈的杀意所笼罩,宛如来自地狱的魔神,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喝,整个人的气势瞬间攀升至顶点,手臂肌肉高高隆起,发力挥剑斩出。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一剑的目标并非苏昌河,而是毫无征兆地直逼毫无防备的谢宣而去。
谢宣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瞳孔急剧收缩,心脏猛地一缩,心中暗叫不好。生死攸关之时,他多年的武学功底与战斗本能被瞬间激发,反应速度快如闪电。只见他来不及细想,腰部猛地扭转,以一种极为扭曲却又流畅的姿势,迅速回剑自救。万卷书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而又凌厉的弧线,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精准无误地挡住了破军剑这足以致命的凌厉一击。
刹那间,两剑相交,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金属撞击声,火花四溅,强烈的光芒让人睁不开眼。巨大的冲击力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震得谢宣手臂一阵发麻,五脏六腑也仿佛被重锤狠狠击中,气血翻涌。
就在这短短一瞬,苏昌河瞅准时机,身形仿若暗夜中的鬼魅,快如闪电般疾掠而过,瞬间便越过了正全力拼斗的谢宣和颜战天。
颜战天一剑得逞后,没有丝毫犹豫,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立刻手腕翻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回破军剑。紧接着,他脚尖轻点地面,借助反作用力向后飞速退去,几个呼吸之间便拉开了与众人的距离。
“颜战天,你究竟意欲何为?”谢宣质问道。
颜战天并未回头,只是身形一顿,语气冰冷,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我既然能取他性命一次,自然也能再来一回!”言罢,他身姿一转,手中长剑挽出一道凌厉剑花,如离弦之箭般朝着远方狂奔而去,背影决绝,只留下一路带起的尘土。
另一边,苏昌河飞跃门墙,动作行云流水,落地后脚尖轻点地面,马不停蹄地朝着前方赶去,目标明确,正是萧瑟。在他心中,雷门兴衰尚可暂且不论,可萧楚河必须死。
苏昌河猛地拧腰转胯,提气聚力,裹挟着周身汹涌的内力,轰然拍出一记刚猛绝伦的掌法。刹那间,一道肉眼可见的气浪呈环形扩散开来,空气中发出沉闷的爆响,仿若惊雷炸响。
司空千落等人,尽管第一时间察觉到危险,不假思索地飞身迎上,试图为萧瑟构筑一道坚实的防线。但那股掌风的威力堪称恐怖,如同一头狂躁的上古凶兽,蛮横地冲散了他们的防御。他们身形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衣裳猎猎作响,脸上写满了震惊与不甘,却毫无还手之力。
萧瑟则双瞳骤缩,周身气血奔涌。他低喝一声,沉肩坠肘,将全身力量汇聚于双臂,倾尽全身力气将无极棍高高举过头顶。面对气势汹汹的暗河大家长,他毫无惧意,眼神中透露出破釜沉舟的决然,再度厉声喝道:“来得正好!”
苏昌河掌心处,涌动着如墨般的暗影,诡谲异常。在成功摄取唐老太爷的深厚功力后,他所施展的阎魔掌威力呈几何倍数暴增。与此前对战雷轰和雷云鹤时相比,此刻掌力之中蕴含的压迫感与破坏力,已达到了令人颤栗的恐怖境地。
生死攸关之际,一道身影仿若划破虚空的闪电,骤然出现在萧瑟身前。来者正是无心,只见他薄唇轻启,一声低沉醇厚的佛号悠悠传出:“阿弥陀佛。”
刹那间,虚空震荡,一个磐钟幻影凭空凝现,缓缓悬于他身前。
苏昌河面色阴沉,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螳臂当车,自不量力!”随即,他调动全身功力,猛地向前踏出一步,手臂肌肉高高隆起,掌心翻涌着黑色的汹涌气浪,以泰山压顶之势,朝着那散发着佛光的般若心钟轰然而去。
这一击刚猛无匹,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当掌力与心钟碰撞的瞬间,天地仿佛都为之震颤。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回荡在四周,金色的佛光与黑色的掌劲激烈交锋,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仿佛两颗星辰在天空相撞。仅仅瞬息之间,那看似坚不可摧的般若心钟便在这恐怖的力量面前土崩瓦解,化作无数金色光点,消散在空气中,如同梦幻泡影般破灭。
强大的冲击力让无心身形如落叶般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飞出去,他面色苍白,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僧袍在狂风中猎猎作响。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如鬼魅般疾掠而至,瞬间来到萧瑟身后。那人伸出手臂,稳稳地抓住萧瑟的衣领,借助这股力量,带着萧瑟一同飞速向后而去,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在漫天的尘埃中,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
“重塑!”无心双眸骤亮,周身佛光微绽,声浪滚滚如雷,携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刹那间,磅礴的佛力自他体内汹涌喷薄而出,于身前凝出一座巍峨磐钟,较之先前,愈发宏伟庄严。这磐钟周身金光灼灼,古老梵文仿若灵动活物,沿着钟体肆意游走,每一划都流淌着无尽的慈悲与力量,好似能庇佑世间万物、涤荡一切邪祟。
暗河大家长见状,眼眸一眯,寒芒毕露,冷哼一声,周身煞气疯狂翻涌,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他猛地一踏地面,脚下石板瞬间龟裂,整个人如黑色的流星,裹挟着滚滚黑云,朝着磐钟暴掠而去。其手臂如钢铁巨擘,高高抡起,掌心处那团墨色能量仿若贪婪的黑洞,疯狂吞噬着周围的光线,带着碾碎山河的恐怖力量,重重轰向磐钟。这一掌落下,空气发出尖锐的爆鸣,仿若被利刃撕裂,周围空间都泛起层层肉眼可见的涟漪,扭曲变形。
“轰!”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那坚若神岳的磐钟,竟在这排山倒海的掌力下,如脆弱的泡沫般瞬间崩碎,化作漫天金色光点,簌簌而落,好似一场璀璨的佛光雨。但无心毫不畏惧,眼中斗志熊熊燃烧,恰似永不熄灭的烽火,再次振臂高呼:“重塑!”
无心的声音接连响起,他双手每一次合十,都有一道金色的磐钟幻影出现,眨眼间,一连十三道磐钟祭出。
终于,在这接连不断的攻击与防御中,无心稳住了身形。他微微喘着粗气,在苍白的面容上显得格外刺眼。但他的脸上,却依然挂着那抹浅笑,仿若世间的一切纷争都无法扰乱他的心境。他抬眸看向暗河大家长,语气平和却又充满挑衅地说道:“我体内心钟之力无穷无尽,阁下若是有胆量,可敢继续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