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流浪”了一个多月后,文辰尧还是被慕容白派出来的人抓回去工作了。
临别之前,文辰尧眼巴巴地看着孟昔,后者鬼使神差地就答应了文辰尧一起回宫。
晌午,文辰尧趴在御鉴阁的书桌上,慕容白进来请辞后,才抿着唇坐直。
看着慕容白交还的玉玺和印信,文辰尧不死心地再问了一遍:“真的要走吗?”
若不是面前这人是皇上,慕容白非要翻个白眼给文辰尧:“皇上,微臣已经做了快两个月的摄政王,您还不打算还政吗?”
文辰尧叹口气,只能请人将慕容白送出宫去。
还好回来的时候把孟昔一起骗,不是,带回来了,闷就闷点吧。
文辰尧自我安慰了一番,翻开面前的奏折。
慕容白回越城路上,偶遇到苏衔和北冥遮,想起自己曾经动心过的那人,忍不住询问北冥遮:“不知穆公子如今身在何处?”
北冥遮被他问得一愣,差点没反应过来穆公子是何许人。
还是苏衔提醒他,是多年前跟他一起去越国公府贺寿的那位公子。
“她在哪里我也不清楚。”北冥遮摊手,“不过,听说她姐姐最近来了京城,公子可以试试运气。”
慕容白问道:“他姐姐是……?”
“木行歌。”
慕容白迟疑地看着北冥遮:“为什么他们不是一个姓?”
“……这我怎么知道。”北冥遮差点咬到舌头,“总之我可以帮你写封信带给木行歌,你若是能见到她,就可以联系上木,咳,穆公子。”
慕容白眼睛一亮,向北冥遮道谢,带着书信在京城留下来:“对了,公子知道木神医一般会在哪里吗?”
“她是来看她徒弟的,应该在皇宫附近。”
慕容白愣了一下,等苏衔和北冥遮走远,才有些无语凝噎地转身,又沿着来路回到了皇宫。
一刻钟后,文辰尧笑嘻嘻地让慕容白进到御鉴阁:“怎么,伯爷改主意了?”
慕容白干笑两声:“微臣觉得,能帮皇上排忧解难是为人臣子的荣幸,微臣见不得皇上因琐事烦心。”
“是吗?”文辰尧放下奏折,眯了眯眼睛看着慕容白,“那刚才是谁非要向朕请辞呢?”
“之前,之前是微臣不懂事,说着玩的。”慕容白压下想瞪文辰尧的欲望,毫无感情地笑了两声。
文辰尧努力压着嘴角不笑出声:“既然越国公有这份心,那就先帮朕把这些奏折看完吧。”
说完,他就毫不客气地把奏折推到慕容白面前,准备起身出去找孟昔。
“等等,皇上……”慕容白睁大眼睛看着飞快跑出去的文辰尧,很难不怀疑是不是他故意把孟昔带回宫里,然后让木行歌过来的。
当然,这件事纯属巧合,文辰尧也不知道慕容白是为了木蓉才又折回来的。
等到帮文辰尧批阅完奏折,慕容白才从文辰尧口中得知,木行歌的徒弟就是文辰尧带回来的那位赏金猎人孟昔,慕容白原本还奇怪,怎么文辰尧出去一趟还要带回一个江湖人。
当慕容白看清孟昔的长相后,更加震惊,差点变成结巴:“你你,你是……”
“先皇”两个字有点难以说出口,毕竟人家还好端端地活着。
反而是文辰尧开玩笑似的地看着孟昔:“这位大概是第一位活着就有谥号的皇上。”
孟昔朝文辰尧翻个白眼,看向慕容白:“你是谁?”
“诶?”慕容白还以为是因为过了许多年,皇甫恪认不出自己了,文辰尧解释一遍后才明白过来,“微臣慕容白。”
文辰尧在一边补充:“现任越国公,说起来,他还是你嫂嫂的弟弟呢,是不是该叫他表哥?”
孟昔冷着脸偏过头:“才不要。”
慕容白叹口气:“难为皇上能理清这些称呼。”
文辰尧想起慕容白回来的理由:“不过,你要找木神医做什么?”
慕容白身子一僵:“没,没什么,就是听北冥公子说她要来京城看看徒弟,有点好奇,想见见。”
文辰尧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真的?”
孟昔眼神里带着一丝危险:“你最好别对师父有什么歹心。”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慕容白赶紧摇头否认,“我就是好奇传言中的神医是什么样的。”
孟昔没说信不信,撇了撇嘴就离开御鉴阁。
几天后,木行歌确实从宫外托了书信来,说是听闻孟昔到了皇宫,想见一面。
慕容白死皮赖脸地跟过去,孟昔总算明白他为什么和文辰尧是好朋友了。
简直是人以群分,一样的厚脸皮。
木行歌看完北冥遮的书信,盯着慕容白半天不说话。
慕容白还没看过里面写的什么,被她看得心里发毛。
而后木行歌就让慕容白去包间外面等候,她和孟昔有话要说。
慕容白只能出去在外面等着。
木行歌拿出一个锦囊,锦囊上用金线绣着莲花,线条已经有些脱落,锦囊的布料也带着些破烂的小洞。
锦囊上的绳子被拉长,失去弹性,一边的绳子还从中间断裂了一点。
“这是当年捡到你的时候,在你腰间的锦囊,多亏了它将你挂在悬崖间的一根树枝上,你才能留着一口气。”木行歌说道,“之前没告诉你,是因为这里面的东西和你的过往有关。既然你已经见到了文辰尧,这个锦囊就该还给你了。”
孟昔接过来,锦囊里是一块石头,和一张纸。
纸上写着他的身世、经历,以及为什么会跌下悬崖。
孟昔看完感到疑惑:“这些……怎么像是提前知道我会遇上刺客,早就准备好的?”
木行歌点点头:“我起先也很奇怪,不过,后来我听说了,这锦囊是红拂寺中一个名叫善济的和尚给你的。”
“……善济?”孟昔脑海忽然感到一阵刺痛,“在哪里听说过……我,我见过他……”
木行歌赶紧制止他:“快停下,我不是说了吗,你现在强行回想会受伤的。顺其自然就好。”
“……是。”孟昔只能暂时不去思考这件事,将锦囊挂在腰间。
木行歌之后没什么事,让慕容白进来了。
慕容白对上木行歌带着一丝不善的眼神,咽了咽口水:“怎,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