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径上影影绰绰的月光洒向湿润的地面,这山林间竟然不见一丝虫鸣,诡异的氛围为这景色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风逸尘独自行走在其中,在一处空旷的地方站定,抬起手放在唇边打出一个响亮的哨声。
哨声在山中散去,几道黑色的身影从暗处现身,跪在风逸尘面前,“庄主!”
“那个茯苓,派人去查查她的底细。”风逸尘看向其中一人,“黑风,你负责在东海监视茯苓,莫叫她得了空子加害林姑娘。”
“是!”几人用黑布巾蒙着面,只露出一双眼睛,声音听上去闷闷的。
“去吧。”风逸尘吩咐完,转身向山下的营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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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军队抵达东海时,眼前的景象令人触目惊心。
曾经繁华的渔村如今已化为一片废墟,房屋被烧得只剩残垣断壁,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气味。海滩上散落着破碎的渔网和船只残骸,海风中夹杂着哭喊声和呻吟声。倭寇的入侵让这片土地陷入了无尽的苦难。
村中的百姓衣衫褴褛,脸上写满了恐惧与绝望。许多人家破人亡,老人和孩子蜷缩在废墟旁,眼中满是茫然。
倭寇的暴行令人发指,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甚至连妇孺都不放过。海面上,倭寇的船只依旧在游弋,仿佛在嘲笑着这片土地的无力。
傅明鹤站在高处,望着眼前的惨状,拳头紧紧攥起,指节发白。他的眼中燃起熊熊怒火,声音低沉而坚定:“倭寇猖狂至此,若不将其彻底铲除,我傅明鹤誓不为人!”
瑞王轻叹道:“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
傅明鹤看向瑞王,“玄清,未来你一定是个好皇帝!”
瑞王环顾四周,瞧见周围没人这才放下心来。他侧头看向傅明鹤,惊恐的双眼带着一丝喜悦,“这样的话,今后不要再说了。”
傅明鹤点点头,望向远方沉吟片刻,道:“明日我打头阵,你在小路伏击,晚些我会让言松将地图送去你的营帐。”
瑞王笑道:“凭什么是你打头阵不是我?”
“凭什么?就凭你是君,我是臣。”傅明鹤抬起拳头轻轻锤了锤瑞王的肩膀,“好了,你若是心底过意不去,那等清除了倭寇,你送我一对鸽子蛋那么大的东珠便是。”
“啊~”瑞王伸出食指指向傅明鹤,“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呢,亏我还以为你是担心我才……”
翌日清晨,傅明鹤率领精锐部队直扑倭寇据点。倭寇显然早有防备,双方在海滩上展开激烈交锋。傅明鹤一马当先,手持长剑,如猛虎下山般冲入敌阵。他的剑法凌厉,每一击都带着雷霆之势,倭寇的腰刀在他面前如同纸糊般不堪一击。
倭寇虽凶悍,但在傅明鹤的指挥下,军队士气高涨,步步紧逼。傅明鹤的身影在战场上如同一道闪电,所到之处,倭寇纷纷溃退。
战斗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倭寇的防线终于崩溃,残兵败将仓皇逃窜。
傅明鹤骑在马上立于战场中央,手持长剑斜指地面,目光冷峻。他的铠甲上沾满了敌人的鲜血,但他毫不在意,只是冷冷地注视着倭寇逃窜的方向。
大梁的士兵们的声音此起彼伏,朝着倭寇逃窜的方向追过去“杀!一个不留!”
就在傅明鹤正面击溃倭寇主力的同时,瑞王率领的骑兵部队悄然绕到倭寇后方,完成了包抄。瑞王骑在马上,目光如炬,手持长枪寒光闪烁。他一声令下,骑兵如潮水般涌出,直扑倭寇的退路。
倭寇显然没有料到后方会有伏兵,顿时阵脚大乱。瑞王的骑兵如同利刃般切入敌阵,倭寇的抵抗在铁骑的冲击下显得苍白无力。瑞王亲自领兵上阵,每一击都精准而致命。他的声音在战场上响起:“倭寇侵我疆土,杀我百姓,今日便是他们的死期!”
在瑞王和傅明鹤的夹击下,倭寇彻底溃败,残兵四散而逃。瑞王与傅明鹤在战场上汇合,两人相视一笑,彼此心中的默契已无需多言。
傅明鹤对言松说道:“传令下去,穷寇莫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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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林月瑶在远离战场的东海城中安顿下来。她选择了一处临街的宅院,将这里改成了商行的据点。为了忘记儿女情长这等俗事,她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生意之中。
每日清晨,林月瑶便早早起身,亲自查看账目,安排货物的进出。她的商行不仅经营丝绸、茶叶,还开始涉足药材和粮食生意。她深知,东海百姓饱受战乱之苦,急需物资补给,而她的商行正好可以为此出一份力。
夜晚,林月瑶独自坐在灯下,手中握着笔,仔细核对每一笔账目。她的眼神专注而坚定,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暂时忘却心中的纷乱。偶尔,她会抬头望向窗外的明月,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忧伤,但很快,她又低下头,将那丝忧愁埋入账簿之中。
风逸尘拎着食盒站在门外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见她专注于手中之事,并未察觉到他的到来,这才轻轻叩响了门。
林月瑶从繁多的账本中抬起头,看清来人,这才难得露出一丝微笑,“阿尘,你怎么来了?”
风逸尘将林月瑶面前的账簿拨到一边,从食盒中取出精致的点心一一摆在她的面前,“我听说有人废寝忘食地挣银子,竟是连自己的身子都不要了。”
林月瑶暼了染冬一眼,“染冬,你的差事越发当的好了,怪会找人告状的。”
“不怨她,原是我追着问的。”风逸尘替林月瑶布好筷,说道:“你快尝尝,这些合不合你的口味。”
阿离指着案上的吃食道:“漱芳斋的点心,宝月楼的烤鸭,样样都是东海城内有名的,我们庄主是用了心的,合不合口味都是极好的!”
她话音刚落,只觉得脊背一阵发凉,抬眼便瞧见风逸尘正冷冷地盯着她,一脸‘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的模样。
“阿尘,你有心了。”被阿离这样一说,林月瑶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不自在起来,“我虚长你几岁,按理来说,原是应当我来照顾你的,可如今却叫你为我费心了。”
“小姑娘说话没规矩,你别往心里去,不过是我的举手之劳而已。”风逸尘拾起匕首片了一片烤鸭,沾了深棕色的酱,又夹了些配菜用春饼卷好,将将一小口的大小,“烤鸭凉了就不好吃了,你先尝尝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