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有这么个事儿,就发生在咱们身边儿。有个叫灵敏红的姑娘,她是个民俗玩偶修复师,整天跟那些老物件儿打交道。
这天,灵敏红签收了一个快递。那纸箱的缝隙里,隐隐约约渗出来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她满心好奇,撕开那层层的气泡膜,嘿,里面竟然是一尊30厘米高的清朝侍女木偶。这木偶的脸是用乌木雕琢的,似笑非笑的,看着让人心里直发毛。关节处的银质榫卯还泛着冷光,十二层绛色绸衣下面,隐约能看到青灰色的皮肤纹理。
卖家在闲鱼聊天框里还说了句“这是从苏州老宅拆迁现场挖出来的”,不过很快就把后半句“据说能自己换...”给撤回了。当天晚上,灵敏红正睡得香呢,突然被一阵细微的“咔嗒”声给惊醒了。她一睁眼,就瞧见工作台上的人偶,原本是端坐着的,这会儿竟然变成了跪姿,左手虚握着的茶盏里,还凝着黑色的液滴。
灵敏红那可是专业的玩偶修复师,她心里犯起了嘀咕,本能地就开始拆解人偶检查。当她用镊子夹起第三层衣襟的时候,好家伙,一团缠绕着银丝的毛发突然缠上了她的手腕。仔细一看,那是女子的长发,还掺着白发呢,发根上还粘连着头皮碎屑。更诡异的是,人偶的头颅内部刻满了梵文,舌根处还卡着半枚带血槽的银簪。
就在这时候,凌晨三点,师父的视频电话打过来了。师父着急忙慌地说:“这是清末刑偶!是苏绣大家沉家独创的诅咒人偶,用横死女子的……”话还没说完,画面突然扭曲了,师父背后的博古架上,所有人偶齐刷刷地转向镜头,脖颈还发出生锈铰链的摩擦声,吓得灵敏红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第二天,殡仪馆送来了一具焦尸,是拆迁队的包工头。法医掀开白布的时候,灵敏红瞥见尸体右手缺失了三根手指,那断面焦黑的程度,和人偶左手的灼痕一模一样。监控显示,死者自焚前,还对着空气行三跪九叩大礼,那姿势和昨夜人偶的姿势简直如出一辙。
灵敏红赶紧跑到档案馆,档案馆员递给她一份泛黄的照片,说:“沉家1911年灭门案卷宗显示,三十七口皆被银簪刺穴而亡。唯一失踪的是嫡女沉璎珞,她最擅双面异色绣……”灵敏红正看着照片呢,突然发现照片边缘闪过的人偶衣角,和自己手中的绛色绸衣纹样重叠了。
这人偶可不安分,第五次变换姿势的时候,整条古玩街的电路都瘫痪了。灵敏红举着紫外线灯冲进工作室,眼前的一幕让她差点晕过去:人偶正在血泊中旋转,那些从它关节渗出的黑血,在地上绘出了苏州园林平面图,每处亭台楼阁的位置,都对应着近日横死者的住址。
老刑警也来了,他指着死者太阳穴的贯穿伤,说:“银簪是刑具!清末女囚会被簪子钉入风池穴,制成所谓‘守贞人偶’……”话还没说完,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吐出的血块里裹着半截银制榫卯。这时候,窗外掠过一个穿绛色嫁衣的影子,怀里的木偶正做着扼喉的手势。
灵敏红没办法,把人偶浸泡在桐油里。就在这天夜里,她看见了真相。油面倒映出1911年的雪夜,一个穿官服的男人把银簪刺入少女的后颈,另外三十五个人机械地重复着“梳头”“更衣”的动作,把还有气息的沉璎珞缝进了木偶。最后一针落下的时候,沉璎珞咬断的舌尖血溅在梵文咒语上。
这时候,师父的遗书从天花板飘落下来,上面写着:“沉家人偶需用怨气养骨。每根银榫卯都对应着凶手的命门……”灵敏红猛然扯开人偶右臂,发现银质关节里嵌着三十七枚带血槽的银簪,簪头刻着当代拆迁公司股东的名字。
到了子时,阴气最盛的时候,人偶在月光中膨胀成真人大小。灵敏红被拖进绣着《地狱变相图》的嫁衣里,三十七道银簪虚影悬在她头顶。沉璎珞的虚影从人偶体内剥离出来,溃烂的手指轻点她的眉心,说:“你们林家当年私换罪证,如今该用血脉赎罪了!”
无数画面涌入灵敏红的脑海,她这才知道,曾祖父作为刽子手参与了灭门案,林家靠倒卖刑偶发了家,父亲临终烧毁的族谱里记载着,每代人都要献祭三根手指喂养人偶。
灵敏红咬咬牙,折断了最后一根银榫卯。簪尖刺入心脏的时候,整条古玩街响起此起彼伏的惨叫。三十七具焦尸从地底升起,在嫁衣包裹下化作新的人偶材料。沉璎珞把染血的银丝穿进针眼,开始缝制第三十八尊刑偶。
第二天,施工队在老宅地基挖出一个青铜匣,里面藏着民国警署的绝密档案。泛黄的“共犯名录”页上,灵敏红曾祖父的名字就在梵文咒语的血痕之上。这时候,收件箱突然弹出一条新消息,来自未知用户:“清代刑偶已发货,请注意查收。”你说这事儿邪乎不邪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