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有这么个事儿啊,有个叫胡兴义的小伙儿,他入职了一家叫“阴阳速递”的快递公司。这工作可太邪乎了,他干到第三个月了,还老是分不清哪些快递是要烧给死人的,哪些是给活人的。
有一回,他骑着电动车送快递,那电动车后座上有个黑布包着的东西,透着刺骨的寒意,把他吓得额头直冒冷汗。正骑着呢,手机导航突然黑屏了,定位地址也变成了乱码。没办法,他只能照着包裹上的手写地址找,好不容易找到了青云巷44号。
他敲开那扇斑驳的铁门,一股腐臭味“呼”地一下就扑面而来。开门的是个老太太,那眼球浑浊得像蒙上了一层灰,枯枝一样的手指戳着包裹说:“这不是我的……”话还没说完呢,胡兴义手背突然一阵刺痛,包裹的绑带在他皮肤上勒出了个暗红色的“巳”字痕。这时候,老太太突然诡笑着说:“是她的东西回来了。”门缝里还闪过绣着金线的猩红寿衣袖角,把胡兴义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第二天一大早,胡兴义在分拣站发现了不对劲。本该送往火葬场的三个包裹,整整齐齐地码在他的工位上,发件人栏都印着“巳 - 07”。他拆开最小的纸盒,里面是一件对襟盘扣的寿衣,前胸用黑线绣着个骷髅,第三根肋骨那儿还缀着颗珍珠纽扣。
他用镊子夹起纽扣,分拣间的顶灯突然一闪一闪的。纽扣在强光下显出了显微刻字——“仁和医院 2009.3.12”。更邪门的是寿衣内衬,密密麻麻的血指纹构成了人体经络图,缺失心脏的位置正好就是那颗纽扣所在的地方。
胡兴义一查市立医院停尸房的值班记录,2009年3月12号有七具遗体被秘密转运了。他偷偷潜入档案室,冷藏柜突然自己弹开了,09号柜的冷冻层结着个人形冰霜。用紫外线灯一照,冰霜上显出病历记录:“林娩,女,23岁,心脏移植术后突发排斥反应死亡”。
太平间管理员老张喝得醉醺醺的,跟他透露了个秘闻:“当年那批移植器官来得蹊跷,听说供体是护校失踪的女生……”话还没说完,老张突然掐住自己脖子,指缝间钻出黑线,在皮肤上游走成“巳”字形,把胡兴义看得目瞪口呆。
又有一回,第四个包裹送达的时候正下着暴雨。收货人是个穿白大褂的秃顶男人,刚签收就突然抽搐着倒地了。胡兴义掀开他衬衫,看见胸口纹着和寿衣一样的骷髅图案,缺失的肋骨位置插着半截手术剪。
男人临终前用血在地面画出心电图波形,胡兴义掏出寿衣一对照,发现血痕和寿衣袖口的刺绣完全重合。这时候,手机突然恢复信号,导航显示下一站是废弃的仁和医院手术室,还自动下载了2009年的监控录像。画面里七个医生围着手术台,台上女生胸腔大开,主刀医生正往她心脏缝入珍珠纽扣。
第七个包裹是件儿童寿衣。胡兴义按地址找到了私立幼儿园,却看见园长办公室挂着2009年仁和医院的集体照。他把寿衣披在惊恐的园长身上,那刺绣突然动了起来,纽扣变成利齿咬穿了园长的心脏。
地下室里,七个玻璃罐泡着不同的器官,罐底沉着带编号的珍珠。胡兴义把寿衣碎片扔进焚化炉,火光中浮现出林娩的虚影,她说:“这些纽扣是我被活摘器官时的计时器,每颗对应七七四十九天阳寿掠夺。”
案子结了的那天晚上,胡兴义在快递站又发现了第八件寿衣。绣纹变成了引魂幡图案,袖口的“巳”字痕热得发亮。手机还弹出个新订单,收件人竟然是他自己,寄件时间显示为2009年3月12号。
第二天早上,晨光穿透雾霭,胡兴义骑着电动车消失在了国道尽头。导航终点更新成了“阴阳交界处”,后座包裹渗出暗红血迹,在路面拖出古老符咒,就好像万千亡灵在叩响往生之门。
这里面的门道可多了去了。那寿衣上的金线刺绣其实是器官摘除手术的计时密码,每颗珍珠纽扣代表一个凶手的阳寿倒计时;快递站是阴阳中转站,错递的包裹是怨灵突破空间限制的复仇信标;有人伪造器官移植记录,用手术缝合技巧掩盖活体摘取的罪行;“巳”字痕既是快递员标记,也是阴司审判的认证符号。这事儿啊,可真是太邪乎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