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轩微笑着回应:“哥,嫂子,我不累,县城有你们照应着,我心里踏实着呢!”
稍作停留,刘正轩便整理了一下衣衫,深吸一口气,朝着雅间走去。轻轻推开那扇雅间的门,只见县令身着官服,正端着茶盏,与贺渊浦相对而坐,相谈甚欢。
刘正轩拱手笑道:“县令大人,贺博士,让二位久等了,实在是我的过错,抱歉抱歉!”县令摆摆手,爽朗笑道:“侯爷这是说的哪里话,咱们可都眼巴巴地盼着你呢!”贺渊浦亦是微笑着点头示意。
众人寒暄几句之后,纷纷落了座。刘正轩刚一坐定,便迫不及待地朝贺渊浦倾身过去,眼神中满是热忱与期待,滔滔不绝地谈起清河学院的教学理念:“贺博士,您瞧瞧,这清河学院啊,咱们可不走那寻常的路子。如今这世道,光死读书可不成,学院旨在为咱们这晋地培养经世致用的人才。”
“不但有传统的经史子集课程来夯实根基,还打算开设算学、格物等实用的学问,让学子们学成之后,走出书院,便能实实在在地造福一方,您觉得怎么样?”
贺渊浦听得入神,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刘正轩,不时微微点头,眼中闪烁着赞许的光芒,显然是被这新颖且务实的理念深深触动了。
刘正轩顿了顿,又补充道:“博士有所不知,此次我特地从洛阳专程请来了张子谦先生,还有数位在各自领域颇有建树的夫子。”
贺渊浦听闻,眼中陡然一亮,原本微微靠着椅背的身子瞬间坐直,满是神往之色:“竟是张子谦先生!我久闻其大名,拜读过多部他的着述,其见解独到深刻,若能与之共事,共同育人,实乃人生一大幸事。”说着,贺渊浦不自觉地搓了搓手,似是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与张子谦切磋交流了。
酒过三巡,佳肴也换了几轮,雅间内的气氛愈发如同燃烧得正旺的炭火,炽热而欢快。此时,贺渊浦端起酒杯,轻抿一口酒,醇厚绵柔的口感瞬间在口腔中绽放,酒液入喉,热意缓缓而下,他不禁双眼微睁,满是惊喜地赞叹道:“侯爷,恕我直言,如此美酒,我游历四方,竟从未品尝过这般独特风味,实在令人陶醉!”
刘正轩闻声,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自豪的笑意,他轻轻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看着那澄澈的酒液挂壁旋流,悠然说道:“博士过奖了,这酒乃是我自家精心酿造的蒸馏酒,工序繁杂精细,用料亦是精挑细选,如今还未对外售卖。”
说着,他放下酒杯,目光诚挚地望向贺渊浦,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博士,倘若您肯屈尊到清河学院担任校长一职,往后这美酒,学院定当免费供应,管您畅饮,绝不让您的酒兴有半分败落。”
贺渊浦听闻,手中的动作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心动之色,他下意识地又品了一口酒,似是在回味,又似是在斟酌。那酒香在唇齿间久久不散,仿佛与刘正轩描绘的学院未来图景渐渐交融。他微微仰头,思索片刻后,微笑着看向刘正轩:“侯爷盛情,如此美酒相伴,又有这育人兴学的大业可图,我岂能不动心?”
县令在一旁瞧着,也笑着举杯插话:“二位皆是有大抱负之人,今日这酒一喝,往后学院定能在晋地大放异彩,本县先提前贺喜了!”说罢,三人相视大笑,一饮而尽,屋内的气氛愈发热络欢快,仿佛已能预见清河学院人才济济、书声琅琅的美好未来。
饭后,刘正轩先将县令和贺渊浦送回。与县令告别后,来福驾着马车也向家中赶去。
回到家中,刘正轩拿着画师精心刻画好的木模,还有早已准备好的文稿,来到家中的印刷车间。车间内,李在道正带着工人忙碌地印刷着书籍,刘正轩将木模和文稿递过去,神色郑重地吩咐道:“这是清河学院的招生简章,你们俩班组轮换着,抓紧时间,务必在两天内印出 500 份。就两页内容,一页内容印完墨迹干后,在背面印上另一页内容。工作量不算大,只要大家齐心协力,肯定没问题,你们可有信心?”
李在道接过,仔细端详片刻,信心满满地回道:“侯爷放心,我们定当全力以赴,按时完成任务,绝不让您失望!”旁边的工人也纷纷点头附和,眼神中透着坚定。
安排妥当,刘正轩又马不停蹄地去找村长。拉着村长就往村头的清河边走。
清河边,刘正轩蹲下身子,拿出制作好的木筛子,筛选出一些晶莹剔透的石英砂,递到村长面前:“村长,您瞧瞧,这就是咱们制作玻璃的关键——石英砂。这沙滩里藏着不少呢,可不能小看了它们。咱们得找村里空闲的人手来筛选,要颗粒均匀、纯净的才好,您明白不?”
村长有样学样,学会筛选石英砂后,刘正轩又走到柴垛边,抓起一把草木灰,说道:“还有这草木灰,收集起来,用特定法子提纯碱液,这也是重要原料。”
村长疑惑地问:“侯爷,那咋提纯啊?”刘正轩详细地讲解了一番提纯的步骤,村长边听边点头。
最后,刘正轩嘱咐道:“村长,另外,下河村那边资源也丰富,您辛苦跑一趟,也去大量收集些石英砂和碱液回来。这玻璃厂一旦建成,咱们村可就迎来大发展了,大家的日子都能过得红红火火,您就多费心了。”
村长听得频频点头,目光中透着跃跃欲试:“侯爷放心,我这就安排,咱一定把这事办得妥妥当当,您就瞧好吧!”
刘正轩又继续说道“村长,还有一事,厂里需要大量的铜矿,还劳烦你多收一些。”
两人交谈完毕,村长便忙着去收集原材料,刘正轩则脚步匆匆地赶往村里的清河学院。学院的大门敞开着,他径直朝着夫子们的居所走去,尚未靠近,就听到屋内传来的朗朗书声和激烈的讨论声,循声而去,找到了张子谦等一众夫子。
彼时,张子谦正手捧教材,与几位同行围坐在木桌旁,你一言我一语,争论得面红耳赤,却又沉醉其中。见刘正轩进来,张子谦赶忙搁下书本,在木桌上轻轻叩了叩,起身相迎,脸上瞬间堆满笑容,恭敬地说道:“侯爷,您来了,可是有要事吩咐?”
刘正轩笑着点头,沉稳开口:“张夫子,我已安排人手紧锣密鼓地开始印刷招生简章,一印好便会马不停蹄送去各地散发宣传。如今离学院开业仅有一个多月时间,时间紧迫至极,烦请众夫子移步讲学处,咱们一同研讨下教材,务必做到精益求精,让学子们能够学有所成。”众人纷纷点头应和,收拾好书册笔墨,跟随刘正轩来到宽敞明亮的教室。
教室里,刘正轩将一摞精心装订的教材样本依次分发给各位夫子,自己也拿起一本,轻轻翻开,逐页讲解起来:“诸位先生请看,这算学部分,我可是费了不少心思,融入了诸多实际商贸案例,为的就是让咱们的学生能够学以致用,日后不论踏入哪行哪业,从商也好,理政也罢,都能心中有数,不做糊涂账。就像这道关于集市货物交易的算题,涉及成本、利润与售价的换算,学生们解了题,那生意经也就懂了几分。”他手指点着书页,语气坚定有力。
“还有这格物之学,配图皆是我依据实物精心绘制,力求让抽象知识具象化。学生们一看这图,就能明白其中原理,可比干巴巴的文字强上百倍。”说着,他拿起一幅杠杆原理的配图,展示给众人,图上的线条简洁明了,标注清晰准确。
张子谦边听边频频点头,不时拿起笔在本子上记录要点,听到此处,提出自己的见解:“侯爷所言极是,依我之见,这文学赏析若多引些民间故事,如《牛郎织女》《孟姜女》之类,既能增添趣味,又可使学问与百姓生活贴近,让学生们更容易理解文学中的情感与寓意,感同身受,学起来才更有劲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