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商会危局,远洋逢春
作者:大燕东南飞   穿书:我是超级恶毒女配最新章节     
    (接上文)

    鎏金拜帖在青玉案上折射出诡谲蓝光,楚皓的玄铁扳指仍在震颤。

    林婉用护甲挑开染毒的银票,凤凰火漆在烛光下熔成血珠,顺着账册朱红赤字蜿蜒而下。

    "北疆战马的粮草钱也敢动..."楚皓碾碎蜂鸣的扳指,药香混着紫麟花的披风笼住林婉肩头,"让户部拨——"

    "王爷的手伸得太长了。"林婉旋身避开他指尖,断裂的玉珏残片割开账册。

    窗外商会马车的残骸正被暴雨冲刷,车辕上四海商会的徽记碎成三瓣。

    楚皓喉结滚动着咽下未尽之言,金线蟒纹在烛火下明明灭灭。

    他伸手想抚平林婉蹙起的眉峰,却在半空凝成僵硬的弧度——十年前她扯着红绸翻墙逃婚时,也是这样拒人千里的神色。

    寅时的梆子声穿透雨幕,林婉已披上玄色鹤氅。

    她将染毒的银票压在楚皓剑鞘下,鎏金护甲划过他绷紧的下颌:"王爷若实在闲得慌,不如查查甲子年的凤凰印鉴怎会出现在今年账目里。"

    朱雀大街晨雾未散,李师爷抱着算筹撞在门槛。

    二十三家绸缎庄同时退单的文书堆成小山,最上方盖着马会长私印的请柬渗出胭脂香。

    "这是要逼我们喝鸿门宴啊!"李师爷哆嗦着扯断珠串,翡翠珠子滚进暴雨冲刷过的青砖缝。

    他慌忙俯身去捡,后颈突然贴上冰凉刀刃。

    林婉踩着满地狼藉挑起请柬,护甲上淬毒的蓝光映着"品茶论道"四字:"马崇山倒是长进了,知道往胭脂盒里藏刀片。"她反手将请柬掷进炭盆,腾起的火焰里浮现出三年前马会长跪求参股的谄媚嘴脸。

    四海商会偏厅霎时落针可闻。

    十二扇琉璃屏风后,二十八个掌柜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林婉的鎏金护甲叩在青玉算盘上,惊起檐角白鸽。

    "备船。"她突然起身扯开湘妃竹帘,晨光如剑劈开满室阴霾,"去会会那位'宁泊东海不触暗礁'的赵船主。"

    此刻临江港口正飘着细雨,赵船主擦拭祖传的罗盘,铜锈里渗出的湿气沾满掌心。

    他望着桅杆上褪色的"赵"字旗叹气,忽听得甲板传来金玉相击之声。

    林婉的玄色鹤氅扫过潮湿的缆绳,八宝璎珞禁步在雾霭中叮咚作响。

    她屈指弹开试图阻拦的伙计,鎏金护甲直接点在航海图上:"赵老板躲了三个月,是怕四海商会的船吃水太深?"

    "王妃说笑了。"赵船主抹了把额间冷汗,罗盘指针因玄铁护甲的存在疯狂旋转,"南洋商路要过黑水沟,去年沉了七艘——"

    "去年漕运总利一百二十万两,赵家船队分得八钱三厘。"林婉突然甩出账册,浸过药水的纸页遇水显影,密密麻麻的红圈困住赵家所有航线,"若是改走琉球转吕宋,避开马六甲的海寇..."

    赵船主瞳孔骤缩。

    他祖传的秘图上,林婉用胭脂勾勒的新航线竟与父亲临终前呓语的重合。

    咸涩海风卷起她腰间玉珏残片,碰撞声像极了碎银落进钱箱。

    暮色染红桅杆时,林婉的鹤氅已沾满鱼腥气。

    她将盖着凤凰火漆的契书拍在船舷,望着渐暗的天际线勾唇:"三日后子时,我要看到赵字旗插在四海商会的货船上。"

    戌时的梆子声惊飞栖鸟,楚皓立在朱雀门城楼,看着林婉的马车碾过青石板上未干的血迹——那是白日里企图劫账册的刺客留下的。

    他摩挲着剑柄上残留的紫麟花香,忽然瞥见林婉掀开车帘时,发间银簪换成了淬毒的孔雀翎。

    护城河倒映着万家灯火,其中一盏属于四海商会密室。

    林婉推开暗格取出泛黄的海图,指尖抚过丙辰年六月初九的标注。

    窗外传来夜枭啼叫,她突然将烛台掷向梁柱,烧焦的蛛网簌簌落下,露出半枚带血的凤凰印鉴。

    (铺垫结尾)

    楚皓的玄色大氅掠过商会后院时,正逢林婉在月下清点装着火器的檀木箱。

    她发间孔雀翎在夜风中轻颤,将那些本该属于王府暗卫的密信尽数焚毁。

    檐角铜铃响动的刹那,楚皓终是收回了踏进门槛的锦靴,任紫麟花香缠着硝烟味漫过朱墙。

    月色如练铺在青石板上,楚皓倚着百年槐树的枝干,斑驳树影将他玄色大氅染成碎银纹。

    他望着密室窗棂间透出的暖光,林婉伏案的剪影正将三十六枚铜钱抛在龟甲卦盘上,清脆声响惊得巡夜人手中灯笼晃出涟漪。

    "王妃已三日未合眼了。"暗卫呈上沾着露水的密报,被楚皓用剑鞘压进青苔里。

    他指尖捻碎飘落的槐花,忽然振袖甩出三枚金叶子,暗处袭来的蒙面人应声栽进荷花池,惊起的水花还未触到窗纸,就被暗卫用披风兜住。

    林婉似有所觉地抬头,发间孔雀翎扫过烛台,在《万国风物志》上投下摇曳的暗影。

    她蘸着朱砂在琉球地图画圈,笔锋突然顿住——砚台边不知何时多了支紫麟花,露水正顺着墨玉般的花瓣滴进虎骨胶里。

    卯时的晨雾漫进临江阁时,孙翻译正捧着《红毛番话本》打盹。

    林婉鎏金护甲叩在红木桌上的声响吓得他跳起来,茶汤泼湿了袖口绣的歪斜柳叶。

    "杰克先生说...说..."孙翻译盯着羊皮纸上的蝌蚪文,额角冷汗浸透了方巾,"说他们的上帝不喜欢瓷器上的龙纹..."

    林婉指尖的翡翠扳指突然泛起冷光。

    她望着窗外正在装船的青花瓷,海浪将"赵"字旗扯成弯弓模样,"你确定他说的是上帝?"

    "千真万确!"孙翻译指着文书某处急声道,"这里写着'主的荣光不容玷污',定是嫌我们祭海神的仪式不吉利!"

    鎏金护甲猛地刺穿檀木桌,林婉凝视着文书上烫金的郁金香纹章。

    记忆突然闪回丙辰年的海图标注——六月初九正是荷兰商船遇风暴的日子。

    她倏然起身,八宝璎珞禁步撞碎满室死寂:"他说的是东印度公司的标志!"

    此刻三层甲板的西洋帆船上,杰克正把玩着林婉送来的缠枝莲茶具。

    蓝眼睛扫过窗外掠过的海鸥群,突然用银质小刀撬开釉面暗纹,几粒胡椒籽滚落在镶嵌珍珠的桌面上。

    "林会长果然聪慧。"他摩挲着茶盏底部的凤凰印鉴,忽然用生硬的官话说:"但你们翻译官说,凤凰在贵国代表囚徒?"

    暴雨毫无征兆地砸在舷窗上,林婉玄色鹤氅的暗纹在闪电中化作展翅的鹰。

    她看着孙翻译煞白的脸色,鎏金护甲已抵住他颤抖的咽喉:"你昨日在马会长宴席上,喝的可是波斯葡萄酒?"

    惊雷炸响的瞬间,楚皓的剑尖正挑开四海商会地牢的铜锁。

    二十八个掌柜的供词在火把下明明灭灭,最末页画着的胭脂盒暗格里,藏着半枚带毒的凤凰印鉴。

    他突然旋身劈开雨幕,淬毒的袖箭钉入墙缝时,窥伺的暗探已被暗卫捂住嘴拖进夜色。

    咸涩海风灌进船舱,杰克突然笑着推开舷窗。

    暴风雨中隐约可见三艘挂着"马"字旗的货船正在倾覆,琉璃屏风的碎片随着旋涡沉入深海。

    他转身将郁金香纹章按在契约书上,蓝眼睛映着林婉发间震颤的孔雀翎:"看来林会长准备了更好的翻译官?"

    子时的更鼓穿透雨幕,楚皓立在朱雀门飞檐上,看着林婉马车驶向王府。

    他剑柄缠绕的紫麟花香囊突然断裂,落进暗卫捧着的木匣——里面躺着马会长私库的密钥,以及染血的《红毛番话本》真迹。

    林婉掀开车帘的刹那,淬毒孔雀翎突然发出蜂鸣。

    她望着车辕上多出的紫麟花瓣,反手将契约书掷进夜雨。

    羊皮纸在闪电中显现出隐藏的郁金香纹路,与楚皓剑鞘上的鎏金暗纹竟拼成完整的凤凰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