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走一边互相嘲讽:“师兄你不是看风景?”
谢不肉不甘示弱:“师妹也不遑多让。”
冉玉有些心累,是在想不明白到底为什么人和人之间会有那么大的差距。
不对,应该是人和人之间为什么会出现奇妙的化学反应。
这可真是,唉……
让玉心累。
一把扛起挂机算,又回了他们所住的小院子,熟练一把推开门,扔下算,他摆摆手,示意两人尽快。
他自己则是走出门,看着在院子里来来回回搬桌子,清理石桌残骸的人。
无奈叹口气,自己找个地方坐下。
谢不肉和纪雪已经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孩子打酱油……
呸呸呸。
总之,他们很快就给管算扎完针,出门找到冉玉坐下。
谢不肉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自己先是不好意思。
纪雪低着头,或许是心里的愧疚压过了想要清理门户的心,她也不说话。
气氛有点僵。
冉玉再叹一口气,找个话头:“谢兄长,纪姑娘,凡事,总得有个前因后果吧。”
“昨夜,是褚渊带你回来,这是我们理亏,波及阿算无话可说。”
“可今天,玩笑也是要有个度量的。”
冉玉心头有些不好,燃起三分火气。
“在怎么样,都不能随便飞针吧。”
他语气里有点冲,竟是开始训起人来了。
“行走江湖,多些防备也没什么,但是,殃及池鱼也是不对的吧。”
纪雪和谢不肉飞快抬起头,瞅一眼冉玉,飞快对视一眼,把头低下去又不说话了。
冉玉关注到这,气的一噎。
“算了,约法三章。”
其一,不可平白妄动肝火。
纪雪点点头:“医者,当如此!”
其二,不可在人多之地,随意飞针。
谢不肉摸着下巴:“有道理有道理,纪师妹你多学着些。”
其三,凡事,三思而后行。
谢不肉和纪雪头点的像拨浪鼓一样:“嗯嗯!”
冉玉捏捏眉心,暂时揭过话题。
他看院中残骸已经收拾完,想起被托付的另一件事,说:
“老梁想来还未忙完,我来和你们说一说。”
其余几人竖起耳朵。
“是这样的,关于拐卖人口这件事,老梁和我提到,他们已经有了具体的位置。”
“但苦于没有合适的时机,他们一直不能有动作。”
纪雪举手:“拐卖人口?我有个沈兄弟,他前几天说要亲自潜伏进去,把这些直接一网打尽!”
谢不肉想开口,又想起约法三章,默默动手,把自己嘴捂严实。
冉玉看向纪雪:“我想想,说不定,还能里应外合?”
他若有所思,把手揣进袖子里,缓声道:“那便要麻烦纪姑娘,替我们先走一趟了。
趁着高县令还未反应过来,若是短时间内能解决这件事,便能给高栩再加一笔罪。”
冉玉嘴上说着如此,心里想的却是:
也好让他看看,幕后的人是谁,打的又是一个什么盘算。
这么想着,身后传来一句。
“不是说……直接调章法卫就可以围了县令的府?”
冉玉伸直身子,正打算回头看看,是谁在出声说话。
他没能完全直起上半身,后脑勺便是一痛。
“啪”的一声,窗户一阵摇晃,屋子上方一群鸟“啊、啊、啊、”的飞远了。
窗户里站着的那人手不是手,脚不是脚,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
此人正是已经能够行动自如,并且能够活蹦乱跳的管算。
他听见屋外有谈话的声音,就想着出门看看,但又懒得走。
于是就想着抄个近路,从窗户那翻出去。
结果才走了几步,就听见冉玉要麻烦别人帮他调查的话。
心下有些疑惑。
……不是说,高栩怕他们吗?
都这么怕了,直接架着高度,把剑放到他脖子上,然后冲着高栩一声大喝:
“老贼!你看你儿子像人还是像鬼!”
要是高栩回答像鬼,那就成全他,送他儿子一程,然后章法卫名正言顺抄家下大牢。
要是高栩回答说像人……
那就先抄了他的家,然后父子俩一块下大牢。
管算手一拍,觉得他这套计划堪称完美。
就算这其中势力牵扯过多,那他们就先在安爻城停留一段时间呗~
反正冉悠悠不是有三个月的假?
这可是大好时机啊!
要牢记——
——谋事在鹅,成事也在鹅啊!
只可惜章法卫的决策权不在他这个御史的手里,想要直接把人绑了指定不行。
不对!
呸!
管算一巴掌扇到自己脸上。
呸!
他可是要名正言顺把玉拐回去的鹅!
强取豪夺要是玉不肯,自己碎了怎么办!
他从哪里去找一个跟现在一模一样的玉回来供着?
天杀的强取豪夺!
乱算心境!拖出去斩了!
他把自己内心那一点阴暗的小想法拖出来一顿爆锤。
这才心神舒畅,接着盘算。
……要想直接大兵压境还是不太可行。
那他家玉是出于什么考量,才不直接使用章法卫呢?
等等。
他家玉。
嘿嘿~他家玉~嘿嘿嘿~
屋外的冉玉正低头思考,全然不知道屋内的某人因为一个称呼,不好意思的捂脸在床上打滚。
当然了,就算知道了,或许也只会一笑,就像清风一样。
点点头说出一句:“嗯,好好好。”
于是,就有了某人日后越发的得寸进尺。
当然,这也是后话。
且说这边,还没来得及看见是谁在说话,就突遭横祸的冉玉。
他双手捂头,靠着墙角一时分不清上下左右。
周遭的纪雪和谢不肉急忙围上来,左一个右一个,左右护法一样,围着冉玉打转转。
这边的尹南意技能不到家,不能有幸成为此刻围上去的一员。
不过小姑娘志气满满,站在不远为这几人加油打劲。
这边的冉玉虽然被友人痛击,捂着头一时天旋地转,思考自己是不是应该给脑袋上多加一层防御。
但由于先前思维运转太快,一时之间还没来得及完全停下。
他指尖一紧,却发现自己思维已经是走了误区。
惊觉自己竟然看轻了些什么。
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