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伯元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心中暗忖:早上刚发现他与血咒妖魔勾结,这么快就动手为那些妖魔寻找血源了?虽然只是猜测,尚无确凿证据,但即便如此,也不能让小姐知晓。
“这是个线索,还有别的吗?比如那个给孩子看病的假医生!”鸠伯元皱眉看向齐小婉,借此掩饰方才的失态。
齐小婉继续回忆道:“那人戴着口罩,指关节上有厚厚的老茧,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翠绿色的指环。”
鸠伯元闻言,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知道了。”
“是谁?”
“苏青红,你大哥的人。”鸠伯元对此人略知一二。这段时间齐三爷与齐东隆划清界限,齐东隆手下许多人选择与他决裂,唯有苏青红一直摇摆不定。
“真是我大哥?他们抓走小玟做什么?”
“这……”鸠伯元沉吟片刻,道,“据我了解,这个人并没有太多的坏心眼,可能是被齐少指使干的。我想若是他真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不会伤害小玟的。”
“另外,齐少那边,毕竟他是你大哥的嘛。”
“依我看,他大概是想让你在三爷面前替他说几句好话,这才跟你开了个玩笑!”
“小姐,别担心,剩下的交给我吧!”
齐小婉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但仍有些不放心:“开什么玩笑!我跟齐东隆有仇,提起他我就恨不得宰了他!”
“九哥,这事就交给你了。一个小时内,带小玟回酒店见我。”
“是,小姐。”
“等等。”齐小婉勉强挤出一丝笑意,“等姐忙完这两天,给你办个接风宴。这些年,多亏有你,辛苦了!”
鸠伯元微微一笑:“小姐言重了,这都是我分内之事。”
此时,鸠伯元带来的人已迅速修好了齐小婉的车。他安排一人送小姐回酒店,自己则带着其他人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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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山城郊区,废旧钢铁厂,一栋废弃的楼层。
“齐少爷,天都快黑了,你带师爷来这种地方做什么?”金末志一脸疑惑地看着齐东隆,“你不是说要带我去见小彪吗?”
“唉……”齐东隆满脸悲痛,“师、师爷,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您说……您的儿子死了,死得很惨,很惨!”
他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很痛苦,是惋惜而不是同情。
金末志如遭雷击,难以置信:“你、你说什么?彪子他……”
“齐东隆,我侄儿虎七在你们齐家战死,我忍了。你们搪塞了我这么多天,今天你告诉我,彪子死了?”
金末志一把揪住齐东隆的衣领,将他狠狠抵在墙上:“告诉我,你在说谎!”
齐东隆被勒得喘不过气,整张脸涨得通红,与夕阳的余晖融为一体。
“师、师爷……”
直到齐东隆几乎说不出话,金末志才稍稍松手。
齐东隆大口喘息,片刻后才继续说道:“他因为走路时不小心碰到了那个人的妹妹,就被那人残忍杀害了。到现在我都没找到他的尸体,不知道被扔在哪个荒郊野外了。”
他说得绘声绘色,声音甚至带上了几分哽咽:“师爷,彪子可是我最得力的助手啊!”
“齐东隆,你再说一遍!”金末志双眼圆睁,周身迸发出金色的武气,眼中布满血丝,再次确认道:“彪子,他死了?”
“嗯。”齐东隆也被这阵势吓住了。他虽听虎七提过虎门卧虎藏龙,却没想到一个武者的怒火竟能如此炽烈。
高手,果然是个高手。
既然如此,何不让这把火烧得更旺些?
“彪子他尸首分离,死状极为凄惨。我只看了一眼,便夜不能寐。”
“嗯?”金末志一听,掐住他的手青筋暴起,“再胡说,我就杀了你!”
齐东隆慌了,双腿猛蹬:“师爷,彪子真的死了!”
金末志眼中闪过一丝悲痛。齐东隆如此怕死,想必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他稍稍松手,身后的杀气凝聚成数个金色武者虚影。
“是谁干的?”
“凌云飞。”齐东隆顾不上喘息,“这人是个道士,有些三脚猫功夫,不太好对付。不过,我已经抓了他妹妹。”
金末志怒不可遏,一把甩开齐东隆:“我要他妹妹做什么?我要杀了他,祭奠我儿在天之灵!”
“是是是,杀了他。”齐东隆揉了揉受伤的脖颈,勉强站起身,“师父,有了他妹妹,还愁那小子不自投罗网吗?”
“多此一举!”金末志已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随即向天空释放一道武气,那武气带着他的口信飞向远方。
“你这个废物,带我来就是要告诉我这些?为何不让我带你的师叔们过来?”
“这……”齐东隆支吾片刻,才道:“那……那我打个电话,让他们过来?”
“不必了,他们已经收到我的口信。”金末志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这件事,为何上午在你们齐家不说?”
“我、我……”齐东隆哭丧着脸,“我爸爸和我决裂了,这次好不容易同意我回去给虎七送行。我若是在那种场合说出来,就再也没机会和爸爸和好了。难道你没注意到,隐瞒你是我的主意吗?我爸爸现在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愿相信我了。”
……
“够了!”金末志不耐烦地打断他。他自己也正为丧子之痛而心如刀绞,哪有心思听齐东隆诉苦。
“你带我来这里,是想让我利用他妹妹引他上钩,再杀了他?这就是你的计划?”
金末志嗤之以鼻:“这地方阴气森森,还有妖魔的气息。你该不会是想设局,让血咒妖魔降服我吧?若真是如此,你的算盘就打错了!我会先杀了你,再灭了所有血咒妖魔!即便战死,那也是我的使命!”
“我平生最痛恨妖魔,前些日子还在想着如何向师父禀报。凌山城的血咒妖魔太过猖獗,该是我们武者出手的时候了!”
齐东隆听到这里,脸色一僵。
他怎么猜得这么准?
或许他只是随口一说,故意诈我?
算了,按原计划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