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校，日本人正在撤退，他们好像把所有的防线都放弃了。”
    亚当和夏娃中队的飞行员们驾驶有着鲨鱼嘴涂装的战斗机从日军的防线上空掠过，看到下方的日军部队全部在向北方撤退。
    地面上的人影如黑色的蚂蚁一般，以杂乱的队列向着北方快速撤退。
    当飞鲨大队的飞机飞到日本人头顶的时候，能够看到地面上黑色的蚂蚁如受惊了一般，向着道路两侧的丛林中钻去。
    撤退的队伍本就杂乱，受惊之后更是没有任何队列可言。
    亚当和夏娃中队的指挥官罗伯特桑德尔少校偏头看着地面上的景象，日本人如此狼狈，他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勾了起来。
    在过去这一个多星期的战斗中，飞鲨大队频繁的活跃在战场上，自身也付出了一定的伤亡。
    出现伤亡之后，这些美利坚的飞行员们不仅没有害怕，反而更加具有斗志。
    他们开始逐渐理解华夏人民对日本这个肮脏民族的刻骨仇恨。
    在空战中表现得更加凌厉，缠斗的时候动作更加激进。
    因为报纸的报道，几乎全世界都知道了飞鲨大队的存在。
    很多飞行员都收到了家人通过商业公司转过来的电报。
    这让飞行员的士气更加高涨！
    罗伯特桑德尔少校脸上带着笑意，在通讯器里说道：
    “伙计们，从现在开始自由发挥，狠狠的教训日本猴子，让他们好好的长个记性。
    以后看到我们飞鲨大队的标志，滚得远远的。”
    耳麦里传来一声声欢呼，紧接着战斗机便高速向地面俯冲而去。
    每一个飞行员都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地面上的日军队伍更加混乱了，不时有人朝天空中开火，但是那零星的射击无法对高速俯冲的战斗机形成干扰。
    战机呼啸着来到日军士兵的头顶上，发动机的轰鸣声令人浑身颤栗，紧接着机枪开始疯狂扫射。
    地面上腾起大股烟尘，不断有车辆被打爆，燃起熊熊大火。
    将主要目标清除之后，飞行员们将机头对准了趴伏在树林和草丛里的日本步兵。
    飞机不停的俯冲，偶尔能够看到有血雾升腾。
    罗伯特桑德尔少校等所有飞行员都行动之后他才开始俯冲。
    他的目标是距离公路不远的铁路，铁路的前方早已经被轰炸机炸断，但是此时此刻铁路上停着一辆军列，穿着草黄色军服的日本人正在忙着从军列上卸载物资。
    罗伯特桑德尔少校嘴角显出一抹狞笑，手上熟练的驾驶飞机朝着日本军列飞去，速度越来越快，目标越来越清晰。
    军列上方的梁挺重机枪开始朝飞机开火。
    迎头飞来的子弹给罗伯特桑德尔少校增加了一些压力。
    但是压力才刚刚出现便消失不见了。
    日本人的九二式重机枪由于特殊奇葩的弹板供弹模式，连续射击的时间很短，持续性不强。
    飞机高速掠来，日军的机枪手无法根据平时训练进行稳健的短点射，而是抠着扳机不放，这使得子弹几乎瞬间就打空了。
    副射手的目光被天空中掠来的飞机所吸引，都忘了去装子弹，等他醒悟过来的时候飞机已经来到了眼前。
    他们的眼球上出现两道炽烈的亮光，紧接着身体便被机枪子弹打中，腾起团团血雾。
    打空子弹的九二式重机枪歪倒在一边。
    罗伯特桑德尔少校轻松地清除了车顶的几个机枪阵地，地面上的日军对他再无威胁，他开始从容不迫的进行扫射。
    面对不断俯冲而来的可怕的鲨鱼嘴，地面上的日军士兵无能为力，只能尽可能的蜷缩身体，然后想着天照大神祈祷。
    已经晋升为军曹的永田躲在一块巨石之后，身体紧紧的贴着石块，脑袋半仰着，时时刻刻关注天上飞机的飞行轨迹。
    子弹打在他藏身的石块上，溅起点点火星，但是永田毫发无伤。
    “前辈……前辈……”
    一名士兵手脚并用地爬到永田的身侧，一边喘息一边说道：
    “前辈，我们的飞机在哪里？”
    永田只是看了新兵一眼，随后又将注意力转到天上。
    ‘是啊，帝国的飞机在哪里呢？’
    似乎只要一遭遇莫凡的部队，曾经耀武扬威、威风凛凛的帝国航空兵就销声匿迹了。
    “航空兵那帮家伙真是一群废物，现在敌人毫无防备，就应该从他们的身后攻击，一定能够把这些鲨鱼全部打下来！”
    在面对高压的时候，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生理反应，永田身边这名新兵的反应是喋喋不休！
    他用不停的说话来排解心头的压力，转移注意力。
    永田只感觉聒噪。
    这名新兵本来不是他队伍的，这名家伙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永田曾经是十八师团的士兵，从那场覆灭之战中活着走走出来。
    然后便对永田表示他的钦佩，不断的打探永田曾经参与过的战斗。
    永田连这家伙的名字都不知道，只是偶尔听旁边的士兵议论，这人好像来自东京。
    “东京”嘴里咒骂连连，时而骂日本的航空兵，时而咒骂头顶的鲨鱼嘴。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鲨鱼嘴的俯冲扫射终于结束了。
    透过树梢之间的缝隙，永田看到那些鲨鱼嘴重新飞回高空，重新组成编队，向着更北的地方飞去。
    他无心思去猜测这支编队接下来要攻击哪里，艰难的从巨石之后站起身来，向着道路走去。
    飞机的轰鸣声远去之后，树林中开始传来此起彼伏的哀嚎惨叫，那是一些被飞机子弹击中的可怜家伙发出来的。
    救护兵奔来跑去，并没有让惨叫哀嚎的声音减弱。
    永田站在公路边上，大概的清点了一下自己队伍的人数，发现奇迹般的一个都没少。
    让士兵们原地等待，他朝小队长走去。
    小队长也颇为狼狈，帽子不知掉到了哪里，身上到处粘着泥土。
    永田靠近的时候小队长正紧皱眉头眺望公路的前方。
    公路前方升起大量的黑烟，不时能够听到有人大声的呼喊。
    看到永田靠近之后，小队长感慨担忧的说道：
    “这才是撤退的第一天啊，大路基本走不成了。
    接下来敌人出动的飞机肯定会越来越多，不知长官们该怎么转移辎重和火炮？”
    永田对长官们一点都不关心，大路走不了，他和他的士兵还可以走小路，只要继续撤退便可。
    “也不知太原还有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