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司令，空军方面拍摄的凝固汽油.弹爆炸时候的照片终于洗出来了，您看看。”
    北伐作战总指挥部，副总参谋长范昌义神色激动的把照片递到莫凡面前。
    在另外的时空位面，凝固汽油.弹要在1941年之后才会出现。
    而现在因为科学院的努力，凝固汽油.弹等新式武器提前出现在战场上。
    第一次用于实战打击，莫凡对它展现出来的效果也非常好奇，当即接过照片快速浏览。
    监军陈辞修战在莫凡身后，寻找缝隙去看照片。
    因为是从空中拍摄的，照片的视野非常开阔。
    绵山地区山势险峻，道路只有一条。
    在皑皑白雪中，略显黑色的道路向前蔓延，它的尽头是一座又一座燃烧的山岭。
    从空中俯瞰，整条战线都被点燃，在烈焰的边缘还有一些亡命奔逃的日寇士兵。
    空中拍摄时无法拍到燃烧的具体细节，但这个角度呈现了另外的一种震撼，莫凡看完之后微笑点头。
    陈辞修接过照片又前前后后看了几遍，最终感叹着说道：
    “竟然能够把雪山都点燃，这是何种技术啊？实在是不可思议！”
    在场的几人中只有莫凡清楚凝固汽油.弹的大概原理，他当下用通俗易懂的言语简单地概括了一下，最后说道：
    “当然，要实现这一系列的条件，不仅需要科学人才，更需要工业设备的支持。
    就算日本人能够掌握这种技术，以他们的工业储备和工业能力也无法进行广泛生产。
    这么说吧，在整个东方世界除了南阳工业区，其他地方都不具备生产凝固汽油.弹的能力。”
    陈辞修意味深长地看了莫凡一眼，随即思绪飘到了其他地方。
    副总参谋长范昌义若有所思地点头，接着说道：
    “凝固汽油.弹落地爆炸的时候，科学院的人也赶到了战场，专业的报告应该很快就会递交上来。”
    莫凡对科学院是越来越喜欢了，他微笑起身，负手走向沙盘，一边走一边说道：
    “参谋部不是一直在考虑如何保下平遥、祁县等极具历史价值的古城么？
    现在办法就摆在眼前！”
    太原盆地的许多城市都有着数千年的历史文化，他们本身就代表了无穷无尽的价值和意义。
    这些城市在第一次太原会战的时候遭到了一定的破坏，但是总体还是完好的！
    如今中日双方重兵云集于太原盆地，双方的兵力和火力都远远超过了第一次太原会战。
    一旦最后的决战爆发，这些历史文化名城会被战火毁于一旦。
    北伐刚刚开始的时候，省政府的一些顾问便提出了这个担忧。
    虽然参谋部也认为平遥极限的历史文化名城有着较高的价值和意义，但是如果让他们在前线官兵的性命和历史文化名城之间选择，他们一定会选择前者，并且不带丝毫犹豫。
    先把侵略者赶出去，然后再考虑重建家园的事情。
    听到莫凡这么说，范昌义和陈辞修又重新将目光投向了平铺在桌面上的照片，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
    “用燃.烧弹！”
    莫凡轻轻一笑，指点着沙盘说道：
    “孙蔚如将军所指挥之第四集团军已经突破了日寇57师团的阻击线，他们很快就能抵达祁县与平遥中间区域。
    如此一来，第四集团军不仅实实在在的威胁到了日军战线的侧翼，同时还给平遥、张兰镇一带的日寇施以巨大压力。
    第四集团军可是有好几万人，如果让他们成功地插到了日军防线的中间，那么就等于把南线的日军几个师团包围了。
    经历了那么多师团的全军覆没之后，日本各级指挥官现在肯定万分害怕自己被包围。
    因为他们知道，一旦被包围十有八九无法逃出生天。
    到时候第12师团、14师团来肯定会迅速向后方撤退。”
    莫凡稍作停顿又说道：
    “当第四集团军走出绵山之时，我军用燃烧.弹轰炸日军防线后方主要交通干线，故意暴露出意图，逼迫他们放弃平遥，主动撤退。”
    陈辞修完全明白莫凡的意思，此计可谓高明。
    日本人撤退，不仅能够保下历史文化名城，还可以让战线向前推进几十上百公里。
    如果日本人依然顽抗，那么等到第四集团军穿插就位之后，真正的歼灭战就会打响。
    范昌义看着地图上的局势，想了想说道：
    “如果日本人真的选择撤退，那么他们最后都会将兵力集中到太原周边。
    这对我们攻击部队来说是件好事啊！”
    “的确是好事。”莫凡说道：
    “日寇重兵集于一地，我们可以更好地发挥空中轰炸和地面炮火的优势。
    除了让他们在燃烧.弹下颤抖，还要让其好好感受一下芥子毒气弹的滋味。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范昌义点头，然后马上让参谋人员把莫凡刚刚的思路整理成具体的作战命令。
    陈辞修站在莫凡的身边，看着沙盘，忍不住说道：
    “第33集团军已经在攻击豫北了，他们的推进速度很快，日本第十二军根本没有充足的兵力前来拦截。
    荩忱将军再一次展现了他凌厉的作风，收复豫北地区指日可待。
    34集团军总司令胡寿山亲自带领两个主力军渡过黄河，听说34集团军士气高涨，渡河之后一路急行军，目前已经和晋绥军汇合了。
    莫凡老弟，你的75军和76军开始攻击和顺，距离正太铁路越来越近。
    部队从这么多的方向同时展开攻击，我感觉多田骏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若太原会战像前段时间的晋南会在那般草草结束，实在太可惜，我们都没有歼灭多少日寇有生力量！”
    莫凡看着沙盘，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不过在他心中，对于陈辞修所描述的可能并不是特别在意。
    在当下，第一集团军的火力虽然优于日本人，但还没有达到彻底完全碾压的地步。
    战场推进很快，部队的伤亡也不小。
    如果真要把这几十万日寇都围歼在太原盆地，第一集团军也要付出数万人的伤亡。
    如果真的没有其他选择，那么莫凡不会迟疑，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之完全歼灭。
    可是北伐作战真正的目标是山西。
    只要有了山西和西北地区丰富的资源，两年以后，第一集团军将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军队。
    这里的最强大不止在武器方面，更在战术思维，战斗方式！
    因此，日本人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迟早覆灭！
    让他们苟延残喘一些时日也并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