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得多少鸡啊？”
    柯坠拉被这句话问住了，她只记得那个时候，鸡苗买了好几批，因为天气的原因也死了不少，有多少也不好说。
    她想了一会，只能笼统的说个数字，她说:“我也不太清楚，应该有几百只吧…”
    “这么多？？”
    夏正云问:“那我们还要再搬几桶饲料来喂吗。”
    面前一个个食槽，每隔几步就有一个，这样的槽一眼望过去还有很多，五桶看起来是不够的。
    “不用再搬。”柯坠拉说:“这些够它们吃了，等会我会把它们放到前面一点，哪里的菜蛀虫了，给它们啄一啄就行。”
    “好。”
    “行，那大家开始干活吧！”柯坠拉说。
    她的声音的确很大声，能保证在嘈杂的鸡声中，把话准确无误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接收到命令，众人开始投入与鸡搏斗中。
    有的着急一点的鸡是不会看着食槽里的饲料，反而蹲在一旁看着铁勺，等勺子靠近槽的时候，就开始在勺上吃饭。
    宋文微身旁的鸡就是这种情况，她深受其扰。
    鸡啄勺子就会震动，震得手臂发麻，她还得举稳，不能让饲料倒在地上。为此她只能高举铁勺，以雷霆之速快速地把饲料洒进槽里，不让它们瞎啄。
    “吃饭喽。”
    路南洒着饲料，她勺子靠近桶时，两只鸡穿过鸡群，跋山涉水而来。
    这两只鸡像是记住了她刚才驱赶它们的仇，见她要舀饲料就开始啄铁勺，一只啄完，另外一只又啄桶。
    勺噌噌响，桶咚咚响。
    一时之间，路南以为自己误入双重奏的交响曲里。
    她无奈地摇摇头，把从桶里舀起饲料放进槽子里，又大步朝一旁的桶走去，在铁勺逼近桶时，两只鸡又开始上演双重奏。
    “噌噌…”
    “咚咚咚！”
    其他的鸡要么是看见人就跑，要么就安安静静地吃饭，没见过这样的鸡，假的吧。
    路南有些生气了，气得她把铁勺敲在两只鸡的脑袋上，它们看起来耀武扬威的，实际上笨死了，结结实实挨了这一下，两只鸡撒丫子就落荒而逃。
    给路南都气笑了。
    她一回头，刚好看见围栏旁一地鸡毛，不算多，却很奇怪。
    路南也没多想，继续喂鸡。
    等喂完桶里的饲料时，已经过了好一会了。
    众人伸展手臂和头颈，以此达到缓解。喂鸡时需要他们弯腰，还要躲避鸡时不时的踩踏。他们看着一部分在吃饭，一部分在闲逛的鸡，松了口气。
    柯坠拉和众人说:“和我一起去里面看看吧。”
    “等等，几人去里面捡鸡蛋，另外两人和我走。看看有没有鸡的尸体，我感觉少了些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冷，被冻死了。”
    她递给几人塑胶手套，这样能有效避免尸体的细菌还有鸡蛋上的粪便。
    众人接过。
    “这样路南宋文微和我一起去，其他人去里面捡鸡蛋吧。”
    两人点头跟上她的步伐。
    “等等。”路南突然拉住她，思考着刚才不经意看见的场景，应该就在这一块了。
    她脚步靠近围栏，确认无误后指着围栏处的鸡毛和隐隐约约的血迹，“你说少了鸡，这里有东西。”
    柯坠拉看过去，蹲下身又仔仔细细看了一圈，围栏上的细网已经断了一小节，刚好能钻过动物。
    “坏了。”
    宋文微问:“怎么了？”
    “被狗吃了，我的鸡…两只没了。”
    “那现在？”
    柯坠拉说:“补一下就好了，反正缝缝补补又三年。”
    她去拿铁网和钳子，鸡圈离家里还是有距离的，留下几人在原地。
    宋文微见没事干，和路南对视一眼。
    两人异口同声道:“没事干，去捡鸡蛋。”
    路南嘴角微勾，:“默契十足。”
    两人朝鸡圈里走去，偌大的圈子，上面是用塑料完盖的顶，能透过盖子看见天空。鸡圈有好几个换气扇，保证空间里的气味与外界流通，不会臭气堆积在一起。
    他们的篮子里已经堆着一小堆鸡蛋了，空地上还有篮子，像是知道这些绝对不够装一样。
    路南拿起篮子，她抓住身旁的人的手，目光之处在一众淡黄色中看见一抹白，她甩着手臂说——
    “你看哪里。”
    “什么？”
    说完路南拉着宋文微蹲下来，好在手套换了一只，不然都臭了，路南指着草垛里的凸起物，暗示她看这里。
    宋文微从她的视线看过去那一块没什么东西，被枯黄的草掩盖住，她头朝路南身旁凑过去 ，现在能隐约看见一块白色的凸起物。
    “鸡蛋，好几颗。”
    “几颗？”路南突发兴味，问道:“赌不赌？”
    “你赌狗啊，什么都赌，这也赌。”宋文微无奈地说，说完后又饶有兴趣的问她:“赌什么？”
    她说问赌注是什么，打赌肯定得有赌注。
    路南眼睛转了一圈，实在想不出丢出什么赌注好，想出来了也是不能播的东西。
    她说:“等会再下赌注怎么样？”
    宋文微瞬间明白过来，不能在节目说的赌注……
    她连连摇头:“不。”
    “你已经答应我了，要赌的。”路南说。
    “我什么时候说要猜了，我只是问问。”
    “超过五秒就算数。”路南不管不顾，开始猜有几颗，她脑子快速地想了想，脱口道:“我猜三颗。”
    女人紧接着说道:“四颗。”
    宋文微只能随口说一个数量，她幽怨地看向路南。
    路南老是耍赖皮，她都说不赌了，因为心里有预感，这把得输。她想要及时止损，却还是只能一块猜。
    “我有预感我得输。”
    路南眼睛亮起:“真的吗？”
    “真的。”
    她手扒开草垛，露出里面的东西，鸡蛋上面还沾染着毛，宋文微拿起蛋，说道:“真三颗。”
    路南把篮子递过去，空荡荡的篮子装着三颗鸡蛋。
    “你输了，赌注我…过会再朝你要。”
    “我都说了，不赌，我的预感是正确的。”
    “没关系，你的预感正确了，从赌狗视角看不就是赌赢了吗？”
    宋文微被她的话堵住了，她沉默片刻说:“赌狗人生？”
    路南点点头:“赌一赌单车变摩托了。”
    听到这句话原本和她开玩笑的人，瞬间正经起来，宋文微将食指放在嘴前，作出个噤声的手势。
    路南好奇地看向她，“怎么了？”
    “这个不能说的。”
    “为什么？”路南不解，没太明白。
    宋文微在她耳边低语:“价值观不对，你少说，谨言慎行，会挨骂的。”
    这句话要是发出去那就遭了，最近在严打，公众人物说这种话要被拉出来批判的，她们有影响力，就要更加在意一言一行。刚才开玩笑还可以，这句话一出来性质就不一样了。
    路南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她还没有经历过被黑的时候，只蒙头拍戏，希望这样能在圈子里有位置，靠近她一点，上的综艺也就这次是一群人一起录制的，经验上还不及宋文微。
    她说的话，肯定是有道理的。
    “我以后肯定会谨言慎行的。”路南再三保证。
    宋文微宽慰她:“走吧，还有鸡蛋没捡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