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绝望?
作者:以白马为梦   凤来临,花落谁家最新章节     
    那嘶哑的声音,犹如鬼魅一般,
    沈清宁瞳孔骤缩,只觉得像是被蛇咬了一般,整个人如临大敌的紧绷起来。
    呼吸间,
    她左手在前,右手在后,以标准的拈花指手势,紧握匕首,迅速朝着对方攻去,
    她本以为,自己的这一击,能击中对方。
    然而,她抬眼的瞬间,却见扑头盖脸的雪粒子,如飞虫一般,横冲直撞地朝她扑面而来,
    忽的,
    她再次迷住了双眼,视线模糊一片,
    “劈里啪啦”,竟是打落了不少雪粒子,而那人却并未碰到丝毫。
    沈清宁透过指缝,透过那些漫天的雪粒子,
    看到对方就站在自己三丈开外的地方,
    “哈哈,好蠢的姑娘。”
    这抹嘲讽而戏谑的笑意,响彻在这灰蒙蒙的天地间,让沈清宁眸中的寒光更甚,
    她寻着声音,目光移动,
    对方,不知何时,已然向自己靠近了几分。
    对方穿着白色貂裘,戴着白色貂皮帽子,与周围的雪色,融为一体,
    若非地上的黑色投影,只怕此人与那雪桩,
    无甚区别。
    此刻,
    此人正大剌剌地站在距离她不过两米的位置,正目光戏谑,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自己。
    一双黑沉沉的眼睛,如点了墨般,却又在隐隐发光,似乎将黑夜中的一切都收拢在自己的眼底。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她竟从那充满玩味的双眸中,读出了几分悲痛与激动。
    可,却看不清他的面容,他整个人包裹在那宽大的白色貂裘中。
    沈清宁不知,眼前这人究竟是个什么人,
    她只能隐约判断,
    这人,身材高大,至于年龄,应该不大。
    沈清宁目光凛冽,握紧了匕首,浑身戒备地看向对方,
    “你是什么人?”
    他双手环胸,似在静静欣赏她的窘境!
    但这份玩味,又为何如此熟悉?
    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然而还不等沈清宁细想,
    对方忽地又欺身而上,
    她下意识地挥起匕首,倏地用力,想逼退眼前这人,
    却不想,匕首擦过对方的衣袖,
    竟空了!
    她顿感不妙,整个人如惊雷般,颤了一瞬,
    她本以为,自己的速度已经够快了。
    不想,
    这人竟比她还快!
    她现在几乎能感觉到,那一丝丝危险,正向周身蔓延。
    眸光闪动间,
    她下意识地抬起左手,护住腹部,
    一向自诩冷静,不拘小节的她,可如今,在这黑暗中,面对着这个看不清面容的人,
    此刻心中,却已然有几分恐惧,
    腹中还有娃在,她更不能让自己有一丝一毫的疏忽大意,
    可也让她有所顾忌,放不开手脚。
    对方究竟是什么人?
    她到底在何处得罪了这人?
    这人,为何会来寻她?
    “若不想死,就给我滚!”
    她秀眉蹙起,几分怒意,几分恐惧,厉声喝道,同时迅速后退几步
    不想,那人速度极快,三两步便追上自己,
    而后,
    下一瞬,她的左手腕一热,忽地被一只大手扣住,动弹不得,
    沈清宁心中暗道不好,眸光一沉,
    下意识想要挣脱,
    一时间,竟无法挣脱。
    她此刻,就像是一头濒临绝境,穷途末路,却仍垂死挣扎的野兽。
    手中紧握着匕首,正欲有所动作,
    然,对方比她更快,
    还未等她有所反应,
    对方已然欺身而上,他的手掌,便先一步覆上了她的手,夺走了匕首。
    掌中,似乎有着什么东西,
    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黏腻的感觉,让她心中作呕。
    沈清宁不想坐以待毙,便试图用肩膀,去撞这人的胸膛,她自小练武,力量不可小觑,
    不想,此人的胸膛,仿佛铜墙铁壁,毫无反应。
    紧接着,
    她只觉得整个人被一股大力牵引着,跌入那人怀中。
    脚下步伐踉跄,伴随着一股天旋地转,
    沈清宁的右脸磕在了一个毛绒绒的柔软之物上,
    随即,她听见那人低低的笑了一声,
    他说:“还是这么不让人省心?”
    微微有些沙哑的声音,却似熟悉的故人,又如轻吐而出的冰冷珠子,一字一顿,却饱含怒意。
    沈清宁的眉心,忽地一跳,
    她勉强抬起头,目光艰难地看向那人,
    然而,
    这人却故意偏过头,不与她对视。
    蓦地,
    她心中作呕,下意识想要推开,可却连站都站不起来。
    “呕,呕,呕……”
    伴随着剧烈的眩晕,沈清宁终于坚持不住,吐了。
    一时间,
    她只觉得恶心感充斥着整个胸腔,胃里犹如翻江倒海一般,
    她弯下腰,顾不得吐在何处,
    她此刻,只觉得自己仿佛要将整个肚子里的东西,都吐个干净。
    此刻的她看不见,也听不见任何声音,阵阵寒意,席卷全身,
    整个人如被丢进冰窖,又冷又湿,
    她下意识地想要抱住自己,却被对方束缚,
    “你怎么样?”
    伴随着一道急切的声音,沈清宁吐了个昏天黑地,
    那不久前吃下的干粮,竟像隔夜馊饭一般,吐出一口又一口,
    她难受至极,
    胸口似一堆翻涌的烈火,烧得她胸口处一片灼热。
    良久,泪水涌出眼眶,滑落脸颊,
    她浑身颤抖,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才堪堪喘过劲来。
    沈清宁只觉得自己仿佛患了一场重病,整个人瘫软无力,
    她只能狼狈的靠着对方,她现在连爬的力气都没有了,任由对方抱着自己。
    遽然间,
    她的眸中涌上几分惊恐,她来不及多想,忙将手伸到腹部,小心翼翼地探了探,
    “别乱动,否则,我不敢保证你腹中的娃娃,是否还有机会来到这世上看一看?会不会就这么没了?”
    低沉的男音,自头顶传来。
    声音冰冷,带着一丝玩味,又有一丝悲天悯人,如古井不波,又似在压抑着什么?
    沈清宁的呼吸一滞,如坠冰窖,她下意识地握紧匕首,然而,匕首早已被对方夺走,
    她此刻就如被抽去全身力气,再也无力气去挣开桎梏。
    她眸中氤氲出水气,分不清是泪还是雾,她忙收回了手,小心翼翼地不敢再动,
    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令她琢磨不透。
    她不想和他说话,但却觉得自己口腹处一片干渴。
    她的命,她的娃的命,此刻都在此人的一念之间。
    想到此,
    素来冷静,沉稳的她,此刻一片兵荒马乱,
    沈清宁心中忍不住悲从中来,泪盈于眶,眸中水雾蒙蒙,眼底氤氲着一片化不开的浓墨,
    却不想,如今连自己都变得如此卑微,
    恨自己的无能,更恨自己的弱小。
    她不得不忌惮,也不得不妥协,终是坚持不住,动了。
    她叹了口气,眸中一片黯然,
    随后,她唇齿张合,欲言又止,
    “放我走,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可对方却似乎不想多看她一眼,眼神冷漠疏离。
    她死死地盯着对方,眼神忽地有些绝望。
    “那你,究竟想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要,只想要你。”
    他忽地俯身,贴近她的耳侧,声音轻吐,如魔语一般,摄人心魄。
    沈清宁的呼吸一滞,脸色苍白,唇角紧抿,
    她此刻,整个胸腔都在颤抖,
    心中纵有千百句,也似被堵在了喉口,再也发不出声音。
    她不想听,却偏生又听了个清楚,
    “我要你,为我生娃娃。”
    他轻轻地敲打着她的后背,声线忽地轻柔了许多,却又似嗔怪,更像说与她的耳朵听,
    沈清宁气得胸口发闷,竟是传来阵阵痛意眼中一片冰冷,
    “你休想!”
    她气得哑了嗓子,声音如砂碾过大地,却又如一丝纤夫手上的缆绳,被攥在对方手心。
    随即,她的面色,倏忽惨白,
    对方吻上了她唇角,沈清宁瞪大了眼睛,口中那反驳的言语如被卡住了喉咙,再也发不出声音
    她只觉得一片湿热,在唇齿间蔓延开来,对方在舔舐,似乎想要将她拆骨一口一口地吃下。
    他的唇,似烈焰一般,焚得她口腔中,似有一团火在燃烧,
    这感觉,冰凉刺骨,却又似带着浓浓的炙热,肆意妄为,似在掠夺,又似占有。
    她不知怎地有些抖,她死死地拽着对方的衣角,小心地蜷缩起来,不想,对方却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不知何时,
    沈清宁咬破了嘴唇,口中传来一股腥甜,
    然,她却浑然不觉,不知此时,她的嘴唇已经殷红如血。
    良久,
    直至窒息般的窒息感,如潮水般涌来,瞬间将她包围。
    她才终于从对方唇齿间挣扎出一丝气息,她才堪堪吐出二字,
    “畜牲。”
    话音未落,
    她只觉得一阵恶心,想要推开对方,
    口中却突然多了些许甜意,又咸又酸,却带着一股清芬。
    她不知对方给她吃了什么?
    只觉得那股恶心感正在逐渐消失,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阵如潮的困意,又酥又软,她只觉得眼皮疲乏,再也睁不开眼。
    对方将她抱在怀里,她看不见,却听得见对方的声音,
    “你听话一些,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对方的声音如雾,似梦,又像在说与她的心灵深处,听不清楚。
    铺天盖地的黑暗,霎时席卷而来,下一瞬,整个人就被吞噬的干干净净。
    她终于眼前一黑,终是昏昏沉沉的晕了过去。
    意识逐渐失去,
    耳边,恍惚间却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
    “啊宁。”
    却又感觉,那人将她放在了冰冷的雪地上,解开了她的衣裙。
    彻底沦为黑暗的奴隶前,
    她只觉得自己仿佛被旋涡包裹,整个人都被束缚其中,
    她挣脱不开,反而越陷越深,
    她觉得自己仿佛已经死去,仿佛已经离开了这世间,
    她难道要死了吗?
    她只觉得自己好像在一团团云雾中飘荡,
    那柔软的云带纠缠住她,似一条温暖的锦被,带着她,前往未知的深处。
    这是沈清宁这辈子,过得最漫长的一天,
    她眼前似挂着一道屏风,屏风后究竟是怎样的一番光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