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歌让彼得先回去。
    她跟贺之敬走到酒店的一个休息室，两人面对面坐下。她以一种轻松恣意的姿态翘起腿，嘴里啜着笑意，看着他，“你想知道关于我的什么？”
    贺之敬想了一下，开口说：“你是什么人？我希望你别绕弯。”
    “呵呵，你想知道我是不是好人？”夜歌放声笑着，“我是一个随心所欲的人，不喜欢受约束的人。这么跟你说吧，我从没说过自己是个好人，但我也不算坏人。”
    “你在兜圈子。”贺之敬直视她，“这是你的个性，不是你的身份，我只想知道你的身份。我关心的是，你会不会对我不利，对小慧子不利？”
    “我的身份？”夜歌收起笑容，“我是蝙蝠亚洲的创始人，这就是我的真实身份。放心，我对你没什么恶意，对许知慧也没恶意，这就是我真实的想法。”
    “我听到一个说法，你以前是乌鸦国际的人，后来脱离出来，创立了蝙蝠亚洲。是吗？”
    “没错。”夜歌轻松的点头。
    “为什么？”
    “我说了，我不喜欢受约束。”夜歌解释说，“所以离开了乌鸦，而且我跟他们有些不合。”
    “乌鸦国际的老板是谁？”
    夜歌皱起眉头，不解地问：“你为什么想乌鸦国际的事？”
    “我也不想跟他们有什么瓜葛，”贺之敬无奈地说，“问题是乌鸦国际要狙击贺氏，我们海外的化妆品被乌鸦国际山寨了。我还听到一位长辈说，他们最近可能要联手凌家打击贺氏。”
    “他们不会轻易出手的，这样做会破坏平衡，最多也就扶持一些工具人，”夜歌淡定地说，“放心，单单一个乌鸦国际没你想象中厉害，你们如果真要对擂，你也未必会输。”
    “谢谢告知，”贺之敬再一次问，“那乌鸦国际的老板到底是谁？”
    “当然是乌鸦。”
    “乌鸦是谁？”贺之敬追问，“这只是一个代号吧？你的代号是蝙蝠，道理差不多。”
    “你还是别问了，知道多了对你没好处。”夜歌摇摇头说，“我跟你说吧，这里的关系复杂得很，你能接触到的人，只是冰山一角，包括我也是。”
    “我不会告诉你的。你知道乌鸦是谁没用，他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角色。我刚才说了，有一个词叫‘平衡’，这个东西很重要，就说这么多了。”
    “好吧，”贺之敬问另一个问题，“你跟乌鸦是什么关系？朋友？还是同事？”
    “算不上朋友，”夜歌悠悠地说，“我在乌鸦国际时，我们是一种合作伙伴的关系。我离开乌鸦国际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跟乌鸦基本没有联系。现在他做什么事情，我不太清楚。”
    “林远斌只是你们公司的一个副总吗？”贺之敬直盯着夜歌，“他还有没其他身份？”
    夜歌考虑了一会，说道：“林远斌有个代号，叫做苍蝇。这个人跟着我从乌鸦国际出来的，后来我发现他一直有跟乌鸦联系，还暗中听乌鸦的命令做事。所以，我把他赶走了。”
    “也就是说，”贺之敬目光一凛，“他的所做所为一直都是乌鸦指使？那这个乌鸦跟我们贺家就有深仇大恨了。”
    “这不知道，或许是吧。”
    夜歌看着他，问道：“发生什么事情？”
    “家里的事不方便跟你说。”
    “林远斌不是被你哥哥抓走了吗？”
    “你知道？”
    “当然。”
    “最后还有一个问题，”贺之敬说，“你站在乌鸦那边，还是站在我们这边？”
    “呵呵。”
    夜歌又笑了，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答案：“你自己琢磨。”
    “好，谢谢你的回答，”贺之敬客气的说，“除了乌鸦是谁之外，我相信你没有隐瞒的。”
    “你这话，”夜歌睨了他一眼，“拉倒，爱信不信。还有没其他问题？”
    贺之敬一笑，“暂时没有。”
    夜歌起身准备要走。
    “等一下。”贺之敬叫住她。
    “嗯？”
    贺之敬想想，还是摇摇头，“算了。”
    “别婆婆妈妈的，”夜歌怒道，“有什么屁就放。”
    贺之敬说：“我们在杭城撸串那晚，我和小慧子被林远斌给绑架了，那个晚上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我有些困惑。”
    “什么事情？”
    “小慧子好像变了样子。”贺之敬尝试描述，“她像一个全身发出光芒的魔法少女，拥有强大的力量。”
    “是吗？”夜歌假装吃惊，然后看着他，“你跟我说这些干嘛？这是许知慧的秘密，你不应该向其他人透露。”
    贺之敬拍头脑袋，懊恼地说：“是的，我不应该跟你说这些。我一时糊涂，找不到人诉说，你当我从来没说过。”
    “好，”夜歌笑了，“我从没听过你说。”
    说完，她走了，留下贺之敬一人回想事情。
    在走廊上，碰到刘遇舟。
    他正四处寻找贺之敬，问道：“老贺呢？”
    夜歌朝那边一角指一指，“那儿。”
    刘遇舟看着夜歌，困感地问她：“夜总，那扇门真是你脚滑所致？怎么看都是你故意一脚踹上去，还留下一个这么深的脚印。你是踢得有多狠呀？跟这门有仇？”
    夜歌大剌剌地拍他的肩膀，笑着说：“老刘呀，赔你钱就是了，多少钱？”
    “这是钱的问题么，”刘遇舟无奈说，“你练过功夫？一脚这么厉害。”
    “练过。要不要展示给你看看？”
    说着，夜歌跨的一下，脚板就抬到头顶上了，来了一个直立的一字码，来回做了几个。
    大长腿在刘遇舟面前晃了几下。
    她穿着一条质地很好的紧身牛仔裤，腿又长又直，流线型的线条完美展示出来。
    刘遇舟一时惊呆了。
    他讪讪一笑，竖起拇指赞道：“夜总，厉害。”
    夜歌跟他自来熟一样，又拍着他的肩说：“老刘呀。别叫夜总了，这么见外，叫我夜歌就行。”
    然后，掏出手机，“加个朋友，转钱给你。”
    “行吧。”
    他拿出手机给夜歌扫码加上好友，“友情价3000元。”
    夜歌给他转了6000元，笑着说：“损坏了要照价赔钱，哪好意思收友情价，够不够？”
    “多了，4000块可以了。”刘遇舟汗颜，“给你转回去。”
    “嗐，别这么麻烦。”夜歌摆手，“下次请我吃饭就行了，一起约去撸个串。”
    “撸串？”刘遇舟笑了一下，“那行。”
    这时，贺之敬从休息室走出来，见他们在走廊上友好的聊天，还有一点亲近的感觉。
    他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