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知道仙尊不收徒，但是这次确实情况特殊。”
沐玄在虚玉面前妥妥的是个晚辈，不敢有丝毫隐瞒，就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如实陈述，越说越觉得脸红，脑袋都快磕到地上了。
虚玉听了他的话之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似乎在考虑到底要不要答应这件事。
而这时苏娇娇刚好吃完午饭，打着饱嗝就走了进来，却没有帮他说话，而是盘腿坐在一边，像是在等着看他的热闹。
沐玄通红的脸上逐渐有冷汗滑落，终于在再次忍不住看向不停发出动静的苏娇娇的时候灵光一闪，不怕死的开口道：
“这名女子虽然资质不佳，但是却性情温婉，想来可以和您的爱徒友好相处，在玉虚宫也有个伴......”
“谁说我是他的徒弟了！？”
苏娇娇第一个不同意，看向虚玉的眼神别提有多嫌弃了。
“也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为什么一定要拜这个虚伪做作、道貌岸然的小人为师！”
面对她的嫌弃和怒骂，虚玉捻了捻指尖，却没有说什么。
“资质不佳......”
似乎在责问沐玄，让他收徒就算了，还是个资质不佳的女子！
沐玄完全不敢说话了。
他总不能直说含灵天生无灵根吧！
“嗤！”
他不说，苏娇娇却敢说：
“何止是资质不佳呀，明明是毫无资质好吗？”
沐玄早在交代事情发生经过的时候就有意无意地跳过了含灵天生无灵根的事实，只说她身世凄惨，立志要成为虚玉的徒弟。
现在联系苏娇娇的话，虚玉的脸色难得有些难看。
但是看在信物的份儿上，他还是同意见含灵一面。
至于最后收不收她为徒，沐玄也没脸要求。
这是苏娇娇第一次见女主，确实有几分姿色，但是也只是说和她现在相当，要说和她本来的面貌比起来，就有些平平无奇了。
含灵第一次见到虚玉，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弟子含灵见过师尊，问师尊安好！”
“我还不是你师尊。”
含灵抬起头，明显愣了一下。
沐玄对她一直存有很大的偏见，所以并没有跟她有过交流，所以她只知道沐泽告诉她事情成了，并不知道虚玉还没答应收她为徒。
苏娇娇依旧毫无形象地躺在一边，但是此时的她比几天前长大了许多，看上去有九岁十岁的模样。
沐玄虽然被她拆穿了小心机，但还是听她的话给她带来了两盘现炒的瓜子。
现在她边看热闹边嗑瓜子，虚玉也没有说什么，对她的容忍度无限上升。
“还请仙尊收我为徒，我一定勤勉不辍、笃行不殆！”
“灵剑山弟子勤勉的很多，有资质的也不少，我为什么要收你为徒呢？”
虚玉低头看着含灵，透过她的肉体看她的未来，竟只看到了一团迷雾！
这种情况只在他看自己的未来的时候发生过。
这种情况的出现，除了试图窥探自己的未来以外，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改变了眼前人的未来。
但是这种改变有悖天道，必然会遭受天谴。
是谁，又是为什么，要花这么大的代价去改变眼前这个人的命运呢？
苏娇娇一看他那个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立马开口打断了他的思路：
“一个没有灵根的人，再勤勉能有什么用，能长出灵根吗？”
这个世界里所有的灵根都是天生注定的，哪怕女主后来靠碎心石当作自己的灵根，也需要付出比别人更大的代价才能进步。
她能走到最后的位置，靠的不仅仅是她的勤奋，更多的其实是沐泽一直舔狗一样用各种宝物供养着她，而虚玉在她的身旁指导和守护。
含灵闻言脸色一白，看向苏娇娇的眼神都带上了怨恨。
“这位姑娘，虽然你比我先进玉虚宫，也不能这般揭人短处、咄咄逼人吧！”
虽然她自小就不受重视，但是她生性坚韧，性子执拗。
她决心要成为虚玉的弟子，且非常自信自己总有一天能够成为虚玉宫的一份子，这是她活下去的动力！
“首先，本姑娘不是玉虚宫的人。其次，本来就是事实还不让说？”
苏娇娇就是看这个女主不顺眼，越看越烦，忍不住开怼：
“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人？你是银票还是金子？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还那么自信地觉得他会收你为徒？就靠那块破玉佩吗？”
那块玉佩就是虚玉留给灵剑山的信物，也是虚玉的父母留给他最后的东西。
“你......”
含灵气得都快从地上站起来了。
“你先出去。”
话是虚玉说的，却是对苏娇娇说的。
她待在这里，确实会影响他的判断。
这些天来她对他的影响真的越来越大了，经常会干扰他的思绪。
现在他需要一些空间思考一下关于含灵的问题。
“我不！”
苏娇娇整个躺在了椅子上，丝毫不把虚玉放在眼里。
含灵也缓过神来，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我从来不认为天生无灵根是我的缺陷，甚至认为这是上天对我的偏爱。世间有灵根的人占大多数，百年前虚玉仙尊也是一位没有灵根的普通人，最后不也成为了万人敬仰的仙尊？
我们都是一类人，不甘于现实，不被世俗裹挟，才能最终成为最优秀的剑修！”
’百年前虚玉仙尊也是一位没有灵根的普通人‘
这句话猛地砸进了虚玉的心里，在苏娇娇两天前用一个’李玉竹‘砸破的冰面再次激起浪花。
“......”
寂静，静到诡异，就连苏娇娇嗑瓜子的声音都消失了。
含灵心中猛地一咯噔，以为自己戳到了虚玉仙尊的痛处，沐玄也在一边大气不敢出。
只有苏娇娇嘴角扬起一丝得逞的笑容，难得赞同含灵说的话：
“可不呢嘛！一个傻小子，一朝得势，披上一身新皮就成了万人敬仰的仙，渐渐地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了，真可笑！”
“不，仙尊，我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