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你给我讲讲周疯子的情况吧。”
    “什么疯子？”
    “周疯子。”
    “周什么子？”
    “周疯子。”
    “周疯什么？”
    小白：“……”
    就在他准备把华老推回屋子的时候，对方似乎清醒了一点。
    “啊，你说周疯子啊？”
    “对对对，你快跟我讲讲他的病情，药是你配的，你肯定最清楚。”
    “周疯子怎么了？他生病了吗？生病要吃药，要赶紧医院，可不能拖……
    对了，你刚说谁病了？”
    小白：“……”
    一名年轻女孩跑过来接手：“同志，你有事还是问杨大夫吧，我外公糊涂了，很多时候什么都记不起来。
    有时候会清醒一些，能记起以前的一些事，会问起很多人，但时间不会超过三分钟。”
    小白点点头：“你就是华老的外孙女。”
    晏月微微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是的，我被接到红川的时候，你们刚出海没多久，今天还是第一次见，谢谢你们一直照顾我外公。”
    小白盯着对方牙齿，怦然心动。
    这两颗小虎牙也太可爱了吧……
    小白瞬间面红耳赤，一边摆手一边磕磕巴巴的说道：“不不不，你言重了。
    外公他……啊不是……
    能遇到华老是我三生有幸，他老人家还教我医术呢……”
    疗养院门口，铁柱儿左等右等也等不到小白的影子。
    肚子饿得咕咕叫的他，走进大门去找，一眼就看见，亭子里对着陌生女孩开屏的一只白孔雀。
    小辉正在食堂吃饭，有人用力拍他肩膀。
    小辉捏着筷子回头：“干嘛？”
    铁柱儿从小辉的餐盘里拿了一只包子，咬了一口：“影帝辉，现在没人跟你抢小静了。”
    小辉一脸疑惑：“小白想不开自宫当太监了？”
    铁柱儿摇摇头，又咬了一口包子：“那不是，这小子正美着呢。
    华老的外孙女你还没见过吧，那王八蛋正跟人家姑娘聊着呢。
    那神情，那姿态，啧啧啧，跟吃了春药似的……
    丢人！太丢人了……”
    同桌的小亮等人，瞬间就来劲儿。
    “儿豁？”
    “老子骗你们不是人，不信自己去瞧！”
    “走，都去瞧瞧……”
    包括新队员张皮包在内，一个个疯狂扒饭，抓起包子就跑。
    满面含春的小白，刚走出疗养院的大门，就被九个壮汉挡住了去路。
    “说好兄弟一起走，你却半路当了狗！”
    “大家都单身，你背着我们偷偷谈恋爱合适吗？”
    “兄弟们，收拾这个叛徒！”
    “揍他……”
    九个壮汉撸起袖子围了上去。
    冰雹下，只有小白可怜的哀嚎声。
    “别打脸，别打脸……”
    咚！咚！咚！
    刚睡下的楚凡，瞬间睁开双眼。
    他听到弟弟的脚步声，听到铁皮门活动时那酸掉牙的声响。
    弟弟正在低声询问，回话的是一个女人。
    紧接着，弟弟的脚步声来到他的房间门口：“哥，找你。”
    楚凡先是疑惑，还是掀被子下床。
    他走到门口，看见一把红色油纸伞。
    红色的油纸伞下，是一个窈窕的背影。
    秦思语转过身，微微一笑：“我要走了。”
    楚凡：“？？？”
    秦思语知道对方不爱说话，继续说道：“我要回魔城小住一段时间。
    你在魔城还有亲人朋友吗？
    到时候，需不需要我帮忙找找？”
    下一秒，她扬起手上的一只塑料口袋。
    口袋里有信封、有照片、还有一些陈旧的小物件。
    “看，这里有信，有信物，都是托我帮忙找人的。
    你要是有想找的人，现在就跟我说。
    照片恐怕不好找了，但你可以写封信，到时候我贴到广场上去！”
    楚凡定定地看了秦思语好几秒：“为什么？”
    秦思语甜甜一笑：“我这不是方便嘛。
    从魔城来的大多数人，已经好几年没机会回去。
    如果还有亲人朋友在世，联系上了不好吗？”
    楚凡皱眉：“为什么走？”
    他知道秦思语与周辰之间的约定。
    但还是觉得惊讶。
    一方面是两年之期还差三个月。
    另一方面是再也没有比红川更好的基地。
    他从不觉得秦思语拿到虎皮，之后会离开这里。
    秦思语笑得眼角弯弯：“当然是周疯子……咳咳，当然是大佬放了话，我才能走啊！
    就在刚才，我已经拿到我家祖传的虎皮了，嘿嘿！”
    楚凡保持着左手撑着门框的姿势，手臂上的股肉鼓起。
    他沉默了两秒，说道：“我是说，红川安全。”
    与同胞基地比起来，红川是当之无愧的伊甸园。
    同胞基地也有治安队，但恶劣的生存环境导致幸存者斗争不休。
    难民营更是三教九流，每天都在发生流血事件。
    一个女孩子就算再强，在暴徒面前也是不堪一击！
    哪像红川，小情侣深更半夜钻小树林都没有任何危险。
    他想劝说两句，奈何迟迟张不开嘴。
    交流，一直是他的短板！
    “哦，你说安全啊？”
    秦思语挥挥手，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这个你放心，当初随难民从魔城跑到宁城，又在宁城拾荒了整整两年，我可不是白混的！”
    话罢，她伸手撩了一下裙摆。
    她到红川之后，不干活的时候总是一身开叉旗袍。
    现在随手一撩，露出一条雪白纤美的大长腿。
    下一秒，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出现在她手上。
    秦思语挽了一个刀花，一脸得意：“怎么样，我这刀子使得不错吧？
    当初我刚到宁城拾荒的时候，举目不亲，男人女人都想欺负我。
    有一次有三男一女一起围攻我，想抓我去帮他们赚钱。
    当时，那个女人用铁丝勒住了我的脖子，我就这样拔刀，嘎嘎一刀……
    又这样一刀，一个男人血溅三尺……
    再噗嗤噗嗤，捅得第二个男人肠穿肚烂……
    还有最后一个男人，我扑上去把他撞倒。
    我左手揪住他的头发，右手一刀捅进了他的下巴。
    再用力，刀子从下巴捅进了他的脑子！
    你以为这就完了？
    不！
    我紧握刀柄，使劲儿转动，使劲儿搅和。
    我就这样嘎嘎一顿搅，一搅一个不吱声。
    最后，那个垃圾的脑花被我绞成了豆腐渣！
    那一日，姐姐我一战成名。
    从此，江湖上就有了姐的传说！哼哼……”
    楚凡：“……很好，很凶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