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田纪芸的轻咳声中，张杨又翘起了二郎腿，把视线从盘面上移开了。
    说不盯盘就不盯。
    “不着急。”
    张杨老气横秋的说道：“这场做空大戏才刚刚开始，让耐不住性子的各位先上，消耗一下日银的弹药。”
    说着。
    张杨向着秦月瞪了一眼，假装训斥了一句：“还愣着干什么......倒水去呀。”
    秦月赶忙答应了一声：“哦！”
    看着他痞帅的样子，田纪芸一边笑，一边咳嗽的更厉害了。
    看着她花枝乱颤的样子。
    抖啊抖啊。
    张杨却不知为何，忽然唏嘘感慨了起来：“其实我小时候的理想，是做一名工程师，设计飞机那一种工程师。”
    眼睛眯了起来。
    张杨缅怀的说道：“可是后来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或许是被洗了脑，反正满脑子都想搞投机，就很崇拜这些投机大鳄。”
    “为什么会这样呢？”
    在张杨的感伤中。
    两个女人都愣住了。
    而张杨便又幽幽的叹道：“我曾经一直以为，做一个投机大鳄就应该是这样意气风发，每天跟各路国际资本掰手腕。”
    “我曾经梦想手握亿万资金，指挥着最精英的人才，和世界上最贪婪的大鳄们争锋，可实际上......”
    接着张杨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他们哪里懂得资本主义呢。”
    “做电商的马老板，这辈子说的最正确的一句话。”
    看着窗外林立的高楼。
    张杨轻叹着说道：“他们只会开当铺。”
    说着。
    张杨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就算是好的学不会，学点坏的也好呀，自古以来，我华夏上过擅做局者数不胜数。”
    “别的不说，单说这千门。”
    “千门虽是小道，却也曾香火旺盛，绵延不绝，正所谓小局取财，中局取人，大局取国。
    “千门又分上八将，下八将，正，提，反，脱，风，火，除，谣，合成千门八将，这是上八将。”
    “撞，流，天，风，种，马，掩，昆，这是下八将。”
    “怎么连千术也忘光了呢？”
    在张杨的肆意嘲讽中。
    渐渐的。
    秦月和田纪芸都安静了下来，很自然的被勾起了回忆。
    秦月把水杯递了过来，也有些怀念的说道：“我小时候的梦想......是当个护士。”
    张杨点点头，应了一声：“嗯。”
    那时候都这样，大家小时候的理想都差不多。
    这时张杨又看了看田纪芸，好奇问道：“田总呢？”
    田纪芸赶忙说道：“怎么又说到我身上来了呀，我没有理想。”
    张杨立刻说道：“这不行，你必须说！”
    秦月也在一旁附和了起来：“田总，说说嘛！”
    在张杨的坚持下，田纪芸只好轻声说道：“我小时候的理想，是......早点嫁人，做个家庭主妇。”
    一阵无语。
    秦月惊呆了，想笑却又不敢笑。
    张杨挠了挠头，一本正经的说道：“田总的理想还真是与众不同。”
    田纪芸又白了一眼，似乎缅怀了起来：“想笑就尽管笑，可是......我小时候真的是这样想的呀。”
    可张杨并没有笑，甚至很理解她。
    这时搁在办公室一角的传真机忽然响了起来，秦月赶忙走了过去，拿起了几张打印纸，好奇的查看了起来。
    看着几张海外发来的传真。
    秦月好奇问道：“这是什么呀，都什么年代了还用传真机。”
    “好像是一份会议记录。”
    很快。
    秦月吃惊的捂住了嘴巴，睁大了眼睛，不敢再吭声了，这份传真竟然是日银高层和操盘手，在昨天半夜召开的紧急会议记录。
    是绝密。
    把传真轻轻搁到了张杨的办公桌上。
    秦月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份传真是谁发来的呀？”
    张杨不动声色。
    秦月低着头，吐了吐舌头，那吃惊的神色好像在说：“难怪你能气定神闲，原来你开挂作弊了！”
    一边通过史丹利监听那几位资本大鳄，一边监听日银高层，两边的策略都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输！
    张杨就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淡淡的说道：“不然呢，你还真以为这个世界上存在公平竞争？”
    “你是活在梦里还是童话故事里？”
    “醒醒吧。”
    “你以为的股神，赌神，商业之神，战神，古时候靠细作，收买，欺诈，策反......现在靠黑客，靠软件后门。”
    “都一样，都是技术。”
    秦月赶忙应了一声：“哦！”
    其实她知道，这话是说给田纪芸听的。
    说这话的时候。
    田纪芸的目光也落到了这份会议记录上，姣好粉嫩的脸蛋上露出了惊悚的神色，本能的掏出了自己的苹果手机。
    却发现在没有专用螺丝刀的情况下。
    这手机的内置电池根本就卸不掉。
    看着她默默的关机，张杨随口调侃了起来：“关机也没用，买一个老款的小灵通做备用机吧。”
    田纪芸神色变得复杂了起来。
    张杨视线再一次看向了窗外，就像是看到了这中心商业区的每一家金融机构里，人手一部的苹果手机。
    “哎。”
    张杨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这就等于是没穿衣服跟人家玩。”
    简直离谱。
    田纪芸欲言又止。
    秦月忽然明白了过来，难怪张氏投资这一次搭上了做空日元的顺风车，要在三个海外据点同时行动了。
    不知道挂了多少层代理，做了多少伪装。
    “真阴险。”
    秦月小声嘟囔了起来：“真贼。”
    张杨微微一笑：“多谢夸奖。”
    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全公司都下班了，连晚饭也吃过了之后。
    38楼的办公室里却依旧灯火通明。
    各路资本与日银的战斗还在继续。
    静谧的办公室里。
    时间已经很晚了。
    陪了一整天的田纪芸，终于站了起来，打了个哈欠，她也没有回家的意思，而是坐到了沙发上。
    脱下了高跟鞋，外套......
    然后平躺在了柔软的沙发上。
    秦月赶忙说道：“我去休息室拿被子。”
    秦月快步走了出去。
    张杨也伸了个懒腰，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看着沙发上侧躺着的中年妩媚女子，看着她山峦起伏的曲线。
    张杨便轻松的说道：“做完了这一票，就该放假了。”
    田纪芸双眸微闭，应了一声：“嗯。”
    张杨却又忽然说道：“这一轮股汇双杀之后，我打算控股niikon。”
    田纪芸睁开了眼睛，怀疑问道：“你要控股什么？”
    张杨轻松的说道：“nikon。”
    田纪芸赶忙坐了起来，看着张杨自信的样子，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张杨却自顾自的，又轻松说道：“嫌我业绩差，那咱们就干一个大项目，搞一点大事。”
    稍一停滞。
    张杨冲着她笑着说道：“我只管强大，以德服人，我强大了.......自有大儒为我辩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