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都沉默了一阵，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
    最后秦小然和林学文几乎同时开口。
    “林大哥。”
    “小然。”
    这熟悉的招呼一出，两人同时失声，接着又同时笑出声来。
    时隔多年不见，还是分开前的称呼，没有生分。
    这让两人都感到无比欣慰，尤其是林学文。
    林学文曾对这个外表漂亮柔弱，骨子里却坚韧聪明的女孩动过心，但也只是动过心。
    这个小姑娘不喜欢她，只把他当成朋友的大哥，当成林家大哥，他也有自己的责任和坚持，两人注定不会有任何结果。
    所以他主动按灭了心中对她的感情，退回到林家大哥的位置。
    现在看来，当年没有冲动，而是选择放弃这个选择是对的。
    至少这样多年后他们还能像朋友一样熟稔轻松地交流。
    “小然，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林学文声音略显干涩，这一年来的经历成功让他原本斯文清润好像永远都那么慢条斯理的嗓音变得干涩沙哑。
    这一年里的大起大落让他毫不关注这些，但这时候，他竟有些庆幸嗓音变成了这样，让他可以很好地掩饰深藏其中的情感。
    电话那头传来秦小然温和轻快的声音。
    “谢谢林大哥关心，我这些年过的很好，莉莉知道的，林大哥不用担心我。林大哥现在过得怎么样？其他人还好么？”
    林学文抿了抿唇，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干涩，明明之前还没有这种感觉。
    “好，都很好，还要谢谢你的帮忙。”
    想到这里，林学文的内心也跟着干涩起来。
    他是真的没想到最后帮着林家翻盘的关键人物竟然是秦小然，也没想到只是在几年之后，秦小然就能成长到现在这种程度。
    是他太骄傲自大了，太小看秦小然了，也太小看林莉了。
    她们并不弱小，并不总是需要保护，或许放手让她们去成长才是对的。
    他们从前错的太多。
    电话那头的秦小然不能完全感知到这边的情绪变化，语调依旧较为轻快。
    “我并没有做什么，我只是尽力去做了我能做到的，许家的人告诉我了，林家已经收集了很多证据，他们只是帮忙推了一把让证据公之于众而已，主要还是林家人自己的功劳。”
    林学文笑笑，眼中闪过一抹释然。
    “林家人确实做了很多，你也做了很多。我代表林家所有人感谢你，感谢所有帮助过林家的人。”
    “林大哥，不必客气，当年你们也帮助过我啊。对了，我给你们寄了信和东西，再过些天应该就到了，记得去邮局领取。”
    “嗯。”
    秦小然没和林学文说太久，道谢之后，林学文很快就将电话还给了林莉，让两人继续叙旧。
    秦小然和林莉依依不舍地说了很久才挂断电话。
    完全沉浸在自己情绪里的林莉没注意到林学文的情绪变化，乐呵呵地说道，“大哥，小然说她寄了孩子的照片来，她生了四个小娃娃，已经两三岁了，我还没见过呢。”
    林学文顿住了，许久之后才到，“……我也没见过。”
    林莉充满期待，“再有十多天收到包裹就能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