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管家在林家当了几十年管家了，他可是人精。林如海这么一问，林管家就听出来了。
    以前贾敏在的时候，林管家对林煜只是客气。自贾敏死之后，林管家又知道林如海不会再娶继室这后，林管家对林煜除了客气又多了些许恭敬和亲近。
    林管家如今已经是将林煜当成林家少主来看待了。
    林管家是林家的忠仆，对林家忠心耿耿。他深知林家必须有一个聪慧有能力而且品德端正的少主，才能带领林家继续传承下去，带领林家走向辉煌。
    听到林如海这么问，林管家担心林如海误会林煜，于是他解释道：
    “老爷，大少爷去过慈安堂问过老夫人；只是二小姐身体不好，老夫人等闲不让二小姐出慈安堂，二小姐也不愿意。现在老夫人已经开始给二小姐启蒙了。老夫人还让老奴给二小姐找女夫子，老奴已经派人在找了。”
    林管家的意思是林老夫人不让林黛玉出慈安堂，林黛玉自己也不愿意；所以林黛玉就不可能到前院来找林煜，也不可能跟林煜兄妹三人一起玩。这跟林煜兄妹三人没关系。
    林管家的解释告诉林如海林黛玉没和林煜兄妹三人一起玩这事，不怪林煜兄妹三人。
    林如海听出来了，这让林如海心里感觉无奈。这事一时解决不了，只能暂时压后。林如海现在关注的是另一件事。
    林如海严肃地交代林管家：“找夫子的事，先不要找。今年府里都不要进新人，不管是什么人都不要进。”
    “那老夫人那里，老奴怎么交代？”林管家怕不好跟林老夫人交代。
    林如海说道：“老夫人那我会去跟她说的。”
    “去年和今年今府有多少下人进府，你去核实一下，将名单给我。要尽快。”
    林如海吩咐林管家。若不是今天林管家跟他说起这事，他还没注意到。
    “是，老奴马上去。”林管家听林如海吩咐知道林如海态度，是着急知道，林管家匆匆离开。
    林管家走了之后，林如海叹息一声带着无奈说道：“母亲啊母亲，您可真是会给儿子添乱啊。”
    这都是什么时候，什么情形还找什么夫子。这不是给细作进府的机会吗？是嫌府里的细作少吗？
    又想到林黛玉不与林煜兄妹三人亲近之事，林如海只觉得头疼。
    可林老夫人是林如海的母亲，林老夫人给他添乱，他又能怎么办？总不能跟林老夫人生气不是，只能受着。
    不过林如海决定一会亲自去找林老夫人好好说说，不管是给林黛玉找夫子的事，还是林黛玉与林煜兄妹三人不亲近的事。林如海都觉得他有必要跟林老夫人好好说说。
    林管家得了林如海吩咐的差事，他匆忙离开。他从林如海院中出来匆忙离开，路边扫地男仆在他走后看他背影。
    大户人家府里当差的下人，他们的卖身契都在主子手里。
    府里的下人叫什么名字，多少岁，什么时候进府的，进府之前的家世，进府之后的领什么差事，进府前后叫什么名字改过多少次名字等等消息都是有登记在册。林管家很容易就查到了想要的名单。
    林如海从慈安堂回来，林管家就将名单送到了林如海手中。
    林如海看到名单惊讶问道：“光是去年竟有近百人进府，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他府里才几个主子，怎么会新进这么多下人？这要都是别人细作，那他这府里岂不全都是细作了。
    林管家详细给林如海解释：“去年和今年共有六个老人回家荣养，她们出府之后，府里进六人补了空缺。”
    “去年二月初，有丫鬟冲撞秦姨娘，老夫人一共打发了五人。又补五人进府补缺。”
    “去年二小姐生辰，因为那妖僧妖道的事，府里将十一个私议主子的下人打发到庄子上去，又补了十一人进府。”
    “……去年夫人离世后，老夫人将原先服侍夫人的下人全都打发，共打发二十六人。还有老爷您受伤之后查出细作，府里一共清理了三十三人……”
    “夫人去世后，有下人在二小姐身边嚼耳根被老夫人给打发了……”
    “府里的下人进进去去，出多少人进多少人，府里的下人并没有增加，还是那么多人。”
    林如海看着两年府里进进出出的下人，他头疼。他不是觉得府里下人多，而是担心进府的这些下人是别人的细作。这么多人可不好查。
    一旦调查起来会牵一发动全身；林如海担心那些细作在被发现之后会对他家人下毒手。
    林如海思考了许久说道：“就先从前院开始。”
    “管家你带上信得过的人，先调查前院这两年进的新人，仔细查，一个都不能漏。如果发现是细作，先不要动他们。先来告诉我，我再看看如何安排。”
    有别人的细作在身边也不一定全都是坏事，在合适恰当的时候是可以利用细作，将坏事变成好事的。
    见过林管家之后，林如海将林煜叫到书房。
    “父亲，您找我有什么事？”林煜给林如海行礼后坐下问林如海。
    “我听说你在给佑宁启蒙？”林如海问林煜，林煜抬眸对上林如海的眼睛，心里揣测林如海的心思。
    林煜一直都知道林如海心思深，说话通常都带目的，不会说废话。
    林如海问他这事是什么意思？总不会是关心佑宁启蒙的事；现在才关心是不明太迟了。
    其实秦氏早就给佑宁启蒙了，林煜只是接着教导佑宁而已，只是外对说是给佑宁启蒙。林煜可没忘记府里还有个林黛玉在呢。
    林煜心里斟酌一番后说道：“佑宁年纪也不小了，也到了该启蒙读书的时候了。我娘忙着照顾弟弟还有协助祖母打理庶务，没有时候教佑宁读书识字，我想帮娘亲；所以就接手了给佑宁启蒙的任务。”
    “父亲您是关心佑宁启蒙的事吗？您放心吧，佑宁和我一样，都随了您和娘亲，聪明着呢。”
    “我自然知道佑宁聪慧。不过煜儿，黛玉只比佑宁小一岁，也到了该启蒙的年纪了；要不你将黛玉也叫过来，你一起给她和佑宁启蒙？”
    林如海盯着林煜问，观察林煜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