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一感觉到了十五这还想要被拍打的欲望，嘴角抽了抽。
    这个反派怎么有点……嗯，受虐？
    他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脑袋，“你不可以吃这么多了，知道吗？”
    “我每次都会买两份，一份是你的，一份是我的。”
    “不可以多吃。”
    “你要是能答应我，我就可以拍你了一下。”
    十五缓缓扬起了脑袋，似乎在思考他这话。
    那戳在身体上的手指是那般温热，让他很是舒服。
    不仅是被戳着，就算是那白皙的手掌拍在自己身上，也很舒服。
    喜欢，想要。
    当这两个念头升起时，他慢吞吞包裹着那根泛着粉的手指，传达出“好”的意思来。
    宋初一这才满意了。
    “今天就原谅你了。”
    他拍了拍水母的身子。
    “现在凌晨两点，你需要睡觉。”
    “睡觉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十五这次听懂了。
    他缓缓爬上了宋初一的肩头，假装自己只是个装饰。
    他仿佛是睡着了。
    宋初一倒是不困，他也不需要睡觉，见水母乖乖睡觉去了，他打开手机开始刷直播。
    他刚才试过了，助眠主播这条路是行不通的。
    本来他作为一棵咖啡树助眠就很难了，更别说这个世界的异变者精神异常活跃，所需要的睡眠也很少。
    基本上一天睡三个小时便能够维持日常活动了。
    晚上也正好是这些异变者们活跃的时间，助眠肯定是行不通的，打架说不定还可以。
    宋初一决定去看看其他主播都在播些什么。
    他将直播内容进行了筛选，什么擦边啊搞涩涩的都不行。
    这一筛选下来，便只有四个直播间了。
    他点进第一个直播间，嗯……半夜在海边抓螃蟹的。
    这个他做不了，那负责人肯定不会让他进行户外直播。
    第二个直播间是相亲的，还是那种多人直播，这个他也搞不了。
    第三个，夜探鬼屋，也不行。
    只剩下最后一个直播间了。
    宋初一满怀期待的点进去，就看到一只极为可爱的猫咪在镜头里睡觉。
    再一看直播标题——【猫咪睡觉】。
    很好，非常简洁明了的直播。
    关键是看的人还不少，在线人数达到了1万多。
    他在直播间停留了一会，发现直播间里的人数虽然很多，但打赏很少。
    就算有打赏，也只是一块十块的这种小额打赏。
    底下的评论也显得小心翼翼。
    【好可爱的猫咪，呜呜呜，我也好想养一只。】
    【猫咪是人类最好的朋友！】
    【别想了，我们拿不到宠物饲养证的。】
    【还是云吸猫好了。】
    【呜呜呜宝宝好乖，让姨姨亲一口。】
    …………
    这些直播观众大部分都是普通人，极少有异变者。
    宋初一也发现了这一点。
    他又查了一下，发现这个世界养宠物需要宠物饲养证。
    这个证极为难拿，不仅要专业，还要有钱有权。
    究其原因还是异变者们。
    有部分异变者认为这些动物们是自己的同类，它们应该有自己的野性，不该被人类饲养。
    这部分异变者在如今占据了话语权，所以现如今养宠物的极少。
    就算是要养宠物，要么就是年龄大了，自己捕食不了了，要么就是身体有残缺，需要找个饲主了。
    宋初一看着直播间里可爱的小猫咪，又看了看趴在自己肩头的水母。
    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水母当宠物行不行？
    说问就问，宋初一立马拿起手机给负责人发了消息。
    负责人很快回道：【水母这东西也能当宠物？】
    【那东西不是生活在海里，你要去海里直播？】
    【你水性很好？】
    宋初一：……
    他很快回道：【不是，我捡了一只水母。】
    负责人：【水母没有在《宠物饲养权》里，你可以养。】
    宋初一想得可不是这件事，他迅速回道：【我的水母也能出镜吗？】
    这次负责人那边回得有些慢，大概是去问别人了。
    过了足足十分钟，那边才回了消息。
    【我问过了，可以出镜，但不能有虐待它的行为。】
    【你知道的，那些异变者们不好惹。】
    【你该庆幸水母型的异变者都深居海底，从来不出现在陆地上，不然你拿水母当宠物肯定会惹怒他们。】
    宋初一和负责人聊了两句，确定那边会给他办一个宠物饲养证之后，这才放心下来。
    他低头看着假装睡着的十五，笑眯眯开口。
    “明天我们可要一起打工了。”
    就算是反派，也不能吃白食，通通给他打工！
    时间一晃便到了第二天深夜。
    白天宋初一找了房子先租了一个月，然后收拾了一天才在晚上十一点赶到了直播间。
    他今天换上了一条显色的红色吊带裙，又戴上了假发，这才低头对趴在桌上的十五说道：
    “今天我们要一起直播。”
    “所以不可以用触手吸我，明白吗？”
    十五伸出触手，轻轻拍了拍宋初一的手背。
    这是答应了的意思。
    宋初一满意了。
    “一会儿我会让观众们找你在哪里，你要配合我，知道吗？”
    “你长得这么好看，大家肯定会喜欢你的。”
    十五拍了拍宋初一的手背，拍了两下。
    喜欢。
    喜欢这个人类。
    这样的信息传达到了宋初一脑海中。
    宋初一嘴角轻扬，弯下腰来，凑到了漂亮水母前，声音压低，带着几分软意。
    “我也喜欢你哦。”
    那透明的水母身上好像多了几分粉意。
    宋初一轻笑一声，直起腰来，理了理假发，开启了直播。
    直播一开启便有观众点了进来。
    宋初一笑意吟吟，“欢迎大家，今天我们不做助眠直播了。”
    很快有评论弹出：
    【对对对，不要助眠了，根本睡不着。】
    【今天也可以看红红的锁骨吗？吸溜吸溜。】
    【今天可以跳舞吗？】
    宋初一扫了一眼，轻轻摇头。
    “今天不跳舞哦。”
    “我们今天来玩找一找的游戏。”
    他把玩着一缕黑发，上挑的眼尾带着几分惑人的迷离。
    “我养了一只漂亮水母。”
    “大家若是能找到它，我可以答应随机抽个观众回答一个问题哦。”